廢太子種田記3(2 / 2)

榮楚道:“你剛剛不是十分堅定嗎?怎麼?現在又不信了?”

“不,我信!大殿下,那日就算父親沒有及時趕到,你也會出手的對嗎?”郭秀問。

榮楚點點頭,“郭小姐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郭小姐出事呢?”

沒錯,是他通知郭青的,他並不是隻隱在地裡耕作,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是暗中讓人盯著榮麓,注意著外麵的動向,原身當了十幾年的太子,忠心他的人可不止小福子一個,那些人都被他暗中派出去分部在京中了。

得知榮麓要對郭秀下手的時候,他先是派人通知了郭青,但他怕郭青不能及時趕到,他早早去了林子裡等著。看到郭青救下郭秀後他才放心離去,沒想到暴露了行跡。

郭秀感動萬分,福下身去,“臣女謝殿下救命之恩!”

“我們之間,不必言謝!”榮楚道。

郭秀心裡甜滋滋的,想到什麼臉上有了怒色,“隻是暗害臣女之人實在可惡,但爹不讓我聲張,看來這個啞巴虧我是吃定了。”

“郭小姐放心,這個仇我會幫你報的,你就看著,過不了多久,那害你之人就會倒黴了!”榮楚平靜道。

郭秀看著他,見他俊秀無比的臉上寫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她心中一直懸掛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原來榮楚並不像彆人說的那樣愚笨無腦,他實則心有丘壑!

雖然不知道榮楚說的是什麼事,但她知道榮麓是鬥不過榮楚的,最後,榮楚一定會重新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

“喲,這不是郭姐姐嗎?”出門采購賑濟糧食和藥材的範玉在街上遇到了郭秀,她昂起頭,一臉得意的走向前打招呼。

郭秀福身,“臣女見過範側妃。”

“免禮。”範玉扶了扶頭發上的步搖,問她:“郭小姐覺得我頭上的步搖好看嗎?”

郭秀掃了一眼,回:“好看。”

“那你可知道這支步搖是當初二殿下送給你,你拒絕不收的那支?”範玉問。

郭秀挑了挑眉,“是嗎?”她當初並沒有接盒子,所以並沒見過裡麵的步搖。

“是啊,當初你拒絕了二殿下,二殿下就把這步搖送給我了,郭姐姐現在可後悔當初沒有收下這支步搖?”

郭秀反問:“臣女為何要後悔?範側妃戴這支步搖很配。”

範玉沒想到她並不順著她的意思走,微微一愣,又得意道:“你說得沒錯,這支步搖和二殿下我都用著極好,我還要謝謝你拒絕了二殿下,不然妹妹也沒有今日的風光!”而你此生都隻能與一個農夫打交道了!

郭秀垂下眸子,一個妾很風光嗎?

範玉見她怎麼炫耀挑釁郭秀都不與她嗆聲,覺得沒趣,帶著如意大搖大擺的走了。

“小人得誌!”等範玉主仆離去,玉蘭憤憤不平道。

郭秀看向她,“本小姐都不氣,你氣什麼?”

不是比誰笑的大聲誰就贏,而是看誰能笑到最後!

玉蘭暗暗感歎,小姐與大殿下是越來越像了,都快變得與世無爭,成為得道高僧了!

……

果然如榮楚所言,沒過不久,就發生了一件轟動京城的大事,郭秀得知事情時,覺得痛快極了,心中的惡氣也終於出了。

眾所周知,二皇子府每月都要給乞丐和貧困人家施粥布藥,朝中官員和百姓對他的讚美之聲不絕於耳,而在他鮮明的對比下,榮楚就顯得更加混裡混賬,對榮楚先前所為不滿的聲音也越發高漲。

所有人都覺得,哪怕榮麓是罪妃之子,如果皇帝現在要封他為太子,他們也不會反對。

直到這個月施粥布藥那日,大家對榮麓這個二皇子的美好的感觀頃刻間坍塌了。

那日京城郊外前來領粥藥的百姓排起了長隊,都期盼的等待著二皇子府的施贈。

熱粥被放在台子上,藥湯也擺得滿滿當當,隨著二皇子府的人一聲開始,大家都激動的拿好了手中的碗,等著熱呼呼香噴噴的粥和救命的藥湯喝。

排在前麵的人很快都拿到了粥和藥,顧不得燙嘴,忙不跌喝了一大口,誰知,期待的香味和絲絲甘甜都沒有,有的隻是一股黴味和苦澀,藥湯亦是一股酸臭味。

所有人都將進了口的粥藥吐了出來,仔細朝碗裡看去,才發現,碗裡的米粥不是白色的,而是帶著發黴的綠色,那藥湯上還飄著幾條蟲子。

大家氣得立即嚷嚷了起來:“二皇子府的人竟然給我們發放發黴的粥和蛀蟲的藥湯,這是要害死我們呀!”

“沒錯,要不就彆布施,要布施就布施好的粥、藥,施這種發黴腐臭的東西給我們吃,這是要毒死我們嗎?”

“原以為二皇子是個良善的,原來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這才布施了幾個月,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我們雖然窮困,但我們也是人,我們有骨氣,堅決不吃這發黴發臭的粥藥!”

“對,我們去砸掉這偽善的粥棚!”

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大家一呼百應,齊齊衝向前將粥棚砸了個稀巴爛,並將二皇子府的下人給打了,動靜鬨得極大,一度到了人儘皆知的地步,最後還驚動了榮晟!

是時,榮麓正安排了幾個農戶去找榮楚的麻煩,欲故意激怒榮楚,讓他再次犯錯,將他推入死亡的深淵。完事後,他見已到午飯時間,出得書房往餐廳去用膳,一邊走一邊想著等榮楚死後,美名遠揚的他立即就能登上太子之位,整個人舒暢極了,步子十分輕快。

到達餐廳時,卻並未見到像往常一樣的清水粥和野菜,而是擺著香噴噴的米飯、大魚大肉和美酒,他奇怪不已,正要問一旁的下人怎麼回事,這時範玉端著一個盅走了進來,笑盈盈道:“二殿下,快坐下用午膳,我們已連食了半月清粥野菜,今日吃頓好的補一補。”

天知道她嫁到皇子府整日吃糠咽菜都快要瘋了,本以為嫁到皇子府來是享福的,哪曉得如此遭罪?

“玉兒,這些是哪來的?府中的銀子不是都拿去買糧食和藥材賑濟窮人了嗎?”榮麓見她端來的是一道鴨子湯,香味濃韻,讓人垂涎三尺,忙問。

範玉笑回道:“二殿下還不知道?這次施粥布藥之事是妾身去辦的,妾身運氣極好,找到了物美價廉的糧藥,節省出不少銀子,特意為殿下準備了這一桌子好酒好菜。”

“我不是交給呂成去辦的嗎?怎麼變成你了?”榮麓四下尋著呂成,不見他身影,有些不悅問。

範玉道:“殿下不要怪呂成,是妾身想為殿下做點事情,所以讓他將事情交由妾身來辦,殿下放心,事情妾身已經辦得妥妥的了,這次一定能為殿下揚了美名。”

“是嗎?你說你找到了物美價廉價的糧食和藥材,是在哪找到的?”榮麓半信半疑的坐下來,吃了半個月的清湯寡水,看著這些美味佳肴實在沒有抵抗力,原本打算吃糠咽菜來彰顯美名的,這一刻他心存僥幸的想,吃一頓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範玉親自給他倒了酒,笑著回:“妾身並沒有去商鋪購買,而是找了城外的莊稼戶和采藥人收購,竟比在商鋪中便宜了一半價格。”

“原來如此,玉兒竟如此聰慧,實在令本皇子刮目相看,來,這杯酒是獎勵你的!”榮麓聞言也是眼前一亮,他怎麼沒想到這一樁呢?直接找農戶和采藥人收購,少了商鋪的差價,可不就便宜多了嗎?

範玉哀怨的看著他,“妾身這般儘心儘力幫殿下,殿下隻賞妾身一杯酒嗎?”

“其它的等到了晚上本皇子再好好獎勵你!”榮麓捏了捏他白嫩的下巴壞笑道,然後端起酒杯與她共飲。

範玉順著他的話一想,臉上立即紅了,羞澀的端起酒杯與他的酒杯一碰,兩人相視一笑,仰頭飲儘。

兩人正吃喝得歡快,有下人前來稟報,“殿下,皇上駕到!”

“父皇怎麼來了?”榮麓有些驚訝,難道是因為他施粥布藥的事情來嘉獎他的?會不會當下許他太子之位?這樣想著,他整個人都雀躍起來,喝了酒頭也有些暈乎乎,竟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站起身領著範玉就出門迎接了。

高晟帶著人怒氣衝衝的進了府,在餐廳外與榮麓撞了個正著,見榮麓一身酒味,他不由得朝廳中桌上看去,見到那吃了大半的大魚大肉後,抬腳就朝榮麓踹了過去,大聲喝斥,“你這逆子,竟敢哄騙於朕,你不是整日吃糠咽菜把銀子省出來賑濟窮人了嗎?你這吃的是什麼?好你個榮麓,自己在府中大魚大肉,卻給百姓吃發黴發臭的粥藥,你的仁厚之心呢?去哪了?”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真的將府中所有的銀錢都拿出去買糧食和藥材賑濟窮人了,兒臣半月來才沾了這一次葷腥啊!”榮麓被父親那一腳踹得酒醒了大半,顧不得痛,爬起來跪在榮晟麵前急忙解釋,他都要冤死了!

榮晟冷哼一聲,“你以為朕還會信你嗎?朕自是相信親眼所見!你好好在府中反省,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府半步!”他說罷,帶著人怒氣衝衝離去。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不是這種人,你相信兒臣!”榮麓爬在地上大聲喊冤,□□晟頭也不回的走了。

榮晟剛走沒多久,府外響起了一陣喧嘩聲,這時,呂成衝了進來,著急稟報,“二殿下,不好了,府外聚集了無數百姓,都在辱罵二殿下用發黴發臭的粥藥坑害人命!”

“什麼發黴發臭的粥藥?”範玉還暈乎乎,問。

呂成滿是責備的看著她回道:“範側妃,你怎麼給百姓發放劣質粥藥,現在大家都氣瘋了,聚集在府外鬨事呢!”他悔得腸子都青了,要知道範玉做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事情交給她辦的!

“怎麼可能?不會的!”範玉聞言清醒了幾分,驚得喊道:“那些米糧和藥材都是我在農戶手中購買的上等之物,不可能有問題的!”說完,她想到什麼忙爬到榮麓身邊解釋道:“二殿下,一定是那些農戶以次充好蒙騙了我,不關妾身的事啊!”

“你這個賤人,壞了本皇子的好事,本皇子前麵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白廢了,本皇子是瞎了眼,才會娶了你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榮麓起身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怒聲罵道。

範玉被打翻在地,臉蹭在地上破了皮,滲出血來,她顧不得自己的如花容貌,跪著哭道:“二殿下請相信妾身,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二殿下,妾身也是被人蒙騙,妾身是無辜的呀!”

“本皇子相信你是無辜,可父皇會相信本皇子嗎?外麵那些百姓會相信本皇子嗎?你這個蠢女人,給本皇子滾開!”榮麓推開她,站起身大步離去。

呂成看了一眼爬在地上痛哭不已的範玉,忙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跟了上去。

“屬下該死,請二殿下責罰!”進到書房,呂成跪在榮麓麵前請罪!

榮麓抬腳狠狠朝麵前之人踹去,怒視著他,“你是該死,竟敢私自做主將本皇子交給你的差事轉手他人,你眼裡還有本皇子這個主子嗎?”

“屬下也是信錯了範側妃……屬下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呂成被踹倒,爬起來立即跪好,保證道。

榮麓冷笑,“還有下次?就這一次已經葬送了本皇子所有的努力,本皇子還有下次讓你們敗壞嗎?”

“屬下該死,屬下願意去皇上麵前請罪,說這一切都是屬下做的,與殿下無關,皇上一定會原諒殿下的!”呂成說罷,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榮麓叫住他,諷刺道:“你是本皇子的人,你做的與本皇子做的有什麼區彆?本皇子這次惹了眾怒,父皇又怎麼會輕易相信你的話就原諒本皇子呢?不要做那費力不討好之事!”

“那奴才要怎麼做才能幫殿下洗刷汙名?隻要殿下吩咐,奴才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呂成跪了回去一副決然之色道。

榮麓看他一眼,咬了咬牙:“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如何?”

“殿下,範側妃說是那些農戶騙了她,要不我們把那些農戶抓起來,讓他們招認出來,這樣就能為殿下洗唰汙名了!”呂成想到什麼急道。

榮麓斥道:“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你以為那些農戶會承認嗎?到時候不但不能替本皇子洗刷汙名,本皇子還要落得個找人替罪的罵名,而且得罪農戶就等於自絕後路,本皇子會傻到這個份上嗎?”

“那我們就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嗎?”呂成不甘心道。

榮麓握緊拳頭,“這次是本皇子大意了,不過本皇子已經讓人去找榮楚了,隻要榮楚一死,哪怕本皇子名聲狼藉,這大夏國的皇位仍舊是本皇子的!”

“殿下所言有理。”呂成想了想惱道:“隻是不知道那暗中對付殿下的人是誰,竟三番兩次壞我們的好事!”

榮麓道:“你去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這人給本皇子找出來,本皇子要將他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是,屬下遵命!”

“二殿下,不好了,範側妃跑出府去說是農戶陷害她,惹得眾人大怒,現在除了乞丐和窮人,郊外的農戶也都聚集在了府外,要二皇子還他們一個公道!”這時,有下人在外麵急急稟報。

榮麓氣得一腳將書桌給踹翻了,握緊拳頭氣得骨節發白,這個賤人,蠢笨如豬,竟將他最後的路都給堵死了!

……

“大爺,現在外麵鬨得可厲害了,二皇子這次可算是倒大黴了,他一定嘔死了?”小福子一邊在地裡鋤草,一邊對榮楚說著聽來的消息。

榮楚動作熟練的鋤著草,麵上看不出神色,“他最在意的便是名聲,苦苦營芨的好名聲突然就毀了,他自是惱火的。”

“他活該,以前還覺得他是個良善之人,可他聽說大爺您此生不能再回宮了後就再也沒來過農莊,奴才才知道他以前對大爺那些好都是假的。”小福子氣憤道。

榮楚見他因生氣動作也變大了,忙道:“說話就說話,彆把甘薯給鋤了!”這傻孩子發覺的隻是榮麓一小部分的壞就氣成這樣,要是知道榮麓所有的所作所為,不氣壞了?

這次他隻是還給榮麓成利息罷了,後麵還有本金等著他結算,他倒是很期待,要是將榮麓所有的惡事暴露人前後,榮麓會是一副什麼嘴臉呢?

小福子這才放輕了動作,“不說他了,我們還是趕緊乾活,大爺,現在甘薯和棉長勢極好,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有收獲了?”

“棉和甘薯一樣,都是春種秋收之物,現在是夏天,再過幾個月就可以收獲了。”榮楚回答道。

小福子聽到再過幾個月他們的付出就有回報了,乾活更賣力了。

……

為了平息眾怒,榮麓破釜沉舟,將他的皇子府都賣了,把賣得的銀錢分發給了乞丐和窮人手中,才將事情壓了下來,而範玉也被他休棄,趕回了範家。

範玉是妾,原本不必寫休書,但他們的婚事是皇帝所賜,又是皇子側妃,上了玉諜,榮麓寫了休書,並讓人在玉諜上除去了她的名字。

被休棄回府的範玉再也不是範家受儘寵愛的嫡女,她的臉也留下了疤痕,不再是夏國第一美人,她被範家人厭棄,趕到一個荒涼的院子裡過著淒苦的日子。

榮麓搬到了一座小宅子居住,整日閉門不出,在府中閉門思過,想著等過了風頭,他再設法營芨美名,重獲百姓的愛戴及榮晟的重視。

隻是他沒想到,在他沉寂的那段時間裡,卻讓榮楚做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這件事讓榮楚徹底翻了身……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我的更新速度,這個故事又快完了,天天萬更,大家能不能誇誇我呀?厚顏無恥求表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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