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為娼的鴇母3(1 / 2)

皇帝立即命道:“公主所言有理, 來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請皇上公主讓臣死個明白!”步東豁出去了, 冒死打斷了皇帝的話,大聲道。

雲裳公主冷哼一聲, “行,既然你執迷不悟,本公主就讓你心服口服!”說著將一張紙扔到了步東麵前。

步東撿起來一看,竟是珍瓏棋局的破解之法, 有些不解的看向雲裳, “公主, 這是……”

“這是今日本宮去公主府查看新房布置狀況時, 有人交給本宮的,本宮剛剛問你是否將珍瓏棋局的破解之法告之於人, 你說沒有, 既然你沒有, 本宮亦沒有透出風聲, 這人是如何知道珍瓏棋局的破解之法的?而且與你的走子絲毫不差!”雲裳冷聲道。

步東捏緊手中的紙,思來想後還是道:“公主恕罪, 剛剛臣沒說實話, 其實那日破解棋局後,臣一時高興不小心說漏了嘴,讓人得知了棋局破解之法,剛剛公主問時, 臣之所以說沒有,是怕公主知道了生氣,公主,你相信臣,那破解之法真的是臣想出來的,沒有假手於人!”

“步東,本宮看你是不見官材不掉淚。”雲裳惱怒說罷,又取出一張紙來扔到了他麵前,“你再看看這個!”

步東撿起紙來一看,見還是剛剛的棋局,隻是上麵用筆圈出了一步錯棋,這步錯棋導致整個棋局再次陷入了另一個困局中,他頓時麵色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本宮應當問你才是!”雲裳厲聲道。

步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聲音顫抖:“是臣疏忽了。”

“是疏忽還是根本就不知情?”雲裳惱怒的看他一眼,走了幾步道:“珍瓏棋局是本宮在一本失傳已久的棋譜上看到的,棋局環環相扣,黑紅棋子相生相克,十分難解,你那日用的它人處得來的破解之法破了珍瓏棋局,孰不知這破解之法中走錯了一子,輕易看不出破綻,但這一子錯而全盤輸,本以為是破解了棋局,實則令棋局陷入另一困局之中。”

步東不停的擦著額上的汗,整個人惶恐不安,他怎麼知道這裡麵還另有乾坤,都是秋月那個下賤的女人哄騙了他!

雲裳再道:“隻有真正想出這個破解之法的人才知道如何解另一困局,你不是聲聲喊冤嗎?那你現在將這盤棋的新困局解開,本宮就相信你!解!”

步東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怎麼會解啊?他原本也不怎麼會下棋,為了奪得駙馬之位,所以才臨時抱佛腳的學了幾日,略初懂一些罷了,得知醉月樓的花魁秋月精通棋藝,所以他才去醉月樓找上秋月,騙取她的信任後將珍瓏棋局交給她破解。

那日秋月將破解之法告訴他後,他唯恐忘記急匆匆離開醉月樓,回到府中將方法記下,次日入宮破了雲裳的棋局,成功被招為駙馬,誰知道秋月那賤人竟然走錯了一步,如今看來她不是出錯,而是故意給他下套!

步東在心中將秋月罵了八百遍,汗滴得麵前的地麵都濕了。

雲裳厭惡的看他一眼,道:“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皇上,公主,臣也是一時糊塗,臣對公主一片真心,曾立誓非公主不娶,得知公主擺出棋局後,日思夜想也未曾想出破解之法,所以才出此下策,臣雖用的彆人的法子,但臣對公主的心日月可鑒,求皇上公主看在臣一片深情的份上,饒了臣這一次!”步東知道辯無可辯,隻好承認了,並好一番表真心,以圖讓皇上和公主看在他深情款款的麵上取得他們的原諒。

雲裳諷刺道:“爾等欺瞞父皇與本宮之人,還敢言何真心,真是貽笑大方,你休再多言,本宮不信再信你半字!”說罷對皇帝道:“請父皇依法處置,兒臣是絕不會再嫁給這種滿嘴謊言之人的!”

皇帝點點頭,道:“皇兒放心,朕立即取消賜婚,將此事召告天下,至於步東,就依律例懲處!”

步東見他們半點情麵也不顧,驚得癱坐在地,他這次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他的一切都毀了!

皇帝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召告天下,整個齊國都知道了步東盜取他人方法破解公主棋局的事情,皆罵步東厚顏無恥,而步東最後被罷去官職,終生不得受用於朝廷,步家也因此受到牽連。

但這並不是步東的最終結果,他最後還被步家遺棄,尋了個錯處給弄死了。

……

“秋月,原來你還留了一手。”得知事情後,春花拉著秋月的手喜道。

秋月悲涼一笑,“並非我留了一手,而是我故意下錯一子,想讓步東發覺,再來與我討教,這樣一來二往便有斷不了的情意,誰知道他竟絲毫未曾察覺!”

“你這一子錯得極妙,連雲裳公主這種棋場高手都沒發現,更何況是步東那個半吊子?”夏雨看著秋月一臉敬佩道。

姑娘們都點頭讚同夏雨的話,齊齊誇秋月厲害。

冬雪嘲道:“步東想借秋月的手平步青雲,飛上枝頭,卻沒想到摔得粉身碎骨,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這種人太無恥了,比宋華還要無恥!”春花憤憤不平道。

秋月聞言笑看了春花一眼,“好了,都過去這麼久的事了,怎麼還耿耿於懷?你不是放開了嗎?”

“我放開但並不代表忘記,我要一輩子記得這個教訓,以後不要輕易相信那些臭男人的花言巧語。”春花道。

一旁始終沒開口的榮楚出聲了,“春花,你也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這世上也有好男人,就像冬雪遇到的……”

“媽媽,好好的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冬雪見情況不對,趕緊打斷了她的話,作樣子般打了個哈欠道:“你們聊著,我回去補個覺。”說完帶著貼身丫頭逃也一般的走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你們看冬雪,這是害羞了嗎?”

“我看像害羞了,這麼說來,那賣燒餅的陳阿餅有戲。”

“陳阿餅對我們冬雪可真是好啊,一有銀子就給她買東西,雖說不值錢,這心意難得對不?”

“對對對,我覺得冬雪贖身跟了陳阿餅也很好。”

“算了,我們冬雪眼界可高著呢,陳阿餅雖然長得不錯,人也老實本分,但家境不好,冬雪看不上,她呀,現在和東臨城首富家的公子打得火熱,那瞿公子前兩日還說要幫冬雪贖身,聘她回去當夫人呢!”

“假的?瞿家可是東臨城首富,雖不是官家,但也是東臨城有頭有臉的人家,瞿家會讓瞿左娶冬雪這樣身份的女子當主母?”春花上過一次當,已經對男人不報希望了,一個窮書生且嫌棄她們,更何況人家是首富之家的公子哥兒了。

“這個也說不定呢,也許瞿左是真心愛慕冬雪呢!”

“反正我不信,我寧願信陳阿餅也不信瞿左。”春花堅持道。

榮楚擰了擰眉,朝眾人擺擺手,“好了,管好自家事即可,彆在背後議論彆人的事,免得以訛傳訛,影響到大家的感情!”

“是,媽媽!”姑娘們都乖巧應道。

榮楚道:“我還有幾句話和秋月說,你們先回屋休息!”

姑娘們都行了禮,先後離去。

“秋月謝媽媽相助之恩!”大家剛離去,秋月就跪在了榮楚麵前,這次若不是楚娘請了東家出麵,還不能討回公道。

榮楚扶起她道:“我也沒做什麼,能讓步東自食惡果靠的是你自己。”

那日她讓秋月自證,那破解棋局是她的法子而非步東,沒想到她竟說她故意走錯了一子,這才讓能搶在步東麵前將拆穿步東的謊言。

他去請醉月樓的東家暗中相助,將那幾張紙交到了公主手中,想來醉月樓的東家對步家也是不滿,所以答應得十分爽快,這才能順利替秋月出了口惡氣。

步東那廝,讓人解棋局就解棋局,何必要欺騙人家姑娘的感情?

原文中,秋月被步東害死,沒有人去揭露他的謊言,他成功迎娶了公主,飛黃騰達,整個步家在朝中也如日中天,隻是後麵好像有一段時間傳出公主與步東不合,但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兩人又恢複如常。

想來後麵雲裳公主還是發現了步東騙她的事,卻被步東找借口塘塞過去了。

不過如今他穿越過來了,定不會叫這些混賬東西再來傷害這些原本就卑微如塵的可憐女子。

“媽媽,您似乎變了。”秋月看著麵前日漸和善的鴇母,笑道。

楚娘雖然仍舊視財如命,但不是那種不折手段去攬財的人了,那日她說不願接待那死胖子,媽媽竟然就答應不讓她接了,還惹得那死胖子鬨了一場。

再有方靈的事及這次助她討回公道的事,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們手段毒辣的媽媽變得良善起來了。

榮楚作樣子去扶了扶發髻上的釵子,反問:“有嗎?”

“有,不過我們更喜歡現在的你,媽媽,你教會了我,哪怕是低賤至塵埃的風塵女子也有她的尊嚴!以後,我不會再低賤自己了。”秋月道。

榮楚點點頭,“媽媽是過來人,你們所經曆的都親身經曆過,我們這種女人,表麵風光豔麗,實則最是悲苦,媽媽不求彆的,隻希望你們能少受些傷害,至少賺錢,我們也可能不用出賣身體,而是用另一種方式。”

“另一種方式?”秋月不解,青樓女子,哪怕再有才華,不都得出賣自己的身體嗎?她們雖然也不情願,但誰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榮楚解說道:“對啊,就像你們四大花魁,個有個出眾的才藝,以後,我們可以用才藝來消除客人心中煩悶。”

“媽媽,這個可以嗎?”秋月不是不信她,而是覺得太難了。

榮楚道:“慢慢來,隻要我們心中有這樣一個念頭,並努力去實現,總有一天會如願的,哪怕我們不能受益,也能給我們後麵的姑娘們帶來好處。”

“嗯,媽媽說得對。”秋月點點頭,她看多了那些為此吃儘苦頭的年輕姑娘,但她沒有辦法幫助她們,如果以後真能做到像媽媽說的那樣,那她也算是間接的幫到了彆人,也算是行善積徳了,希望她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再不要入這風月之地。

……

“秋月姑娘,這裡有你一封信。”丫頭杏兒將一封信遞到了坐在棋盤前獨自對弈的自家姑娘麵前。

秋月放下手中的棋子,接過信狐疑道:“誰會給我送信?”

杏兒搖頭,“是三兒給我的,說是一個衣著不凡的姑娘給他的,那姑娘看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婢女。”

秋月想了想,想不到誰給她寫信,隻好將信打開了,裡麵隻有簡單一句話,“鳳來酒樓棋字號雅間,請教姑娘珍瓏棋局局中局破解之法。”

她看完臉色微變,知道珍瓏棋局有局中局的人並不多,想知道破解之法大可來醉月樓找她,卻要將她邀請出去,看來必是不方便來青樓之人。

這個人是誰,秋月心中已經有猜測,而且這場邀約她不能退卻,必去不可。

想到這,她將信收了,對杏兒道:“幫我更衣,我要出門。”

“是,姑娘!”杏兒忙去取了外出的衣著幫她換上。

秋月臨出門前去見了榮楚,“媽媽,您說等到了鳳來酒樓,我該如何是好?”

“你自管破解棋局即可,至於彆的也有問必答。”榮楚道。

秋月點點頭,朝他一禮準許備離去。

榮楚叫住她叮囑:“秋月,你要記住,哪怕風塵女子亦有尊嚴。”

“媽媽,我記住了。”秋月定定應道。

鳳來酒樓是東臨城最有名氣最氣派的酒樓,聽說這間酒樓背後的東家大有來頭,在整個東臨城,沒有任何人敢來鳳來酒樓找茬,而來鳳來酒樓的客人也是達官顯貴,身份不夠的人,哪怕你有錢也無法進入酒樓。

秋月沒想到像她這樣身份的人竟然在有生之年能來一次鳳來酒樓,還是被酒樓的掌櫃親自領著,恭敬有禮的帶到了雅間。

“姑娘請,貴客已等侯多時。”敖掌櫃恭敬朝秋月揚手。

秋月受寵若情,自主就露了怯,但想到臨行前榮楚的話,她又挺直了背脊,平靜而又不顯傲氣的道了謝,入得雅間。

杏兒要入內,被敖掌櫃攔下,她隻好在門外等著。

秋月進行雅間,見格局奇特,無一不精致貴氣,心中暗歎,難怪整個東臨城的人都以能入鳳來酒樓一次為榮,原來是這般獨特氣派。

“姑娘請跟我來。”行至裡間,有一個身著黃色衣裙的婢女引她入內。

秋月見她雖是婢女,衣著不凡,氣質亦是不俗,更是肯定了幾分心中的猜測,她淡淡一笑道了謝,跟著她入了裡間,來到榻前,抬頭望去,見榻上擺著棋盤,棋盤一側坐著一個身著淡紫色錦衣的絕色女子,一身華貴之氣讓人心裡有些發怯。

果然是她。

秋月跪地行禮:“奴婢秋月參見雲裳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怎麼知道本宮是公主?”雲裳看向地上跪著的女子問。

秋月回道:“其一,知道珍瓏棋局有局中局的人本就不多,而無法前往醉月樓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二,能來鳳來酒樓的客人身份向來不凡,更何況是能得到這萬金難求的雅間,並讓掌櫃的親自引奴家前來;其三,公主氣度不凡,與眾不同,非富貴之家能比,由此斷定公主的身份。”

“好一個冰雪聰明,玲瓏剔透的女子,你叫秋月是嗎?”雲裳麵露讚意,問。

秋月點點頭,“回公主,是的。”

“秋月,你起來,來幫本宮解開這珍瓏棋局的局中局。”雲裳朝她揚手。

秋月行了謝禮,起身往棋盤另一側坐了,熟練的執子落下。

片刻後,雲裳讚歎不已道:“妙,太妙了,秋月姑娘真是棋藝超絕,本宮佩服!”

“公主謬讚了,不過雕蟲小技,難入公主貴眼。”秋月起身道。

雲裳攔下她,“你坐下,不必多禮。”

“謝公主。”秋月隻好又坐了回去。

雲裳歎道:“這棋局本宮日夜苦思,數日不曾有眉目,沒想到你卻三兩子便解開了,真令本宮大開了眼界!”她說罷,再問:“秋月姑娘師承何人?”

“是媽媽請的棋藝師教了入門之法,然後奴家自己鑽研數年,因喜歡棋藝,所以小有心得。”秋月回道。

雲裳聽她說無師自通,更是對她敬佩有加,站起身便道:“本宮今日要拜姑娘為師,還望姑娘不要嫌棄,收下我這個笨徒弟!”

“公主萬萬不可,真是折煞奴家了!”秋月站起身來,避開她這一禮,臉色大變。

雲裳不解,“姑娘這是不肯收本宮?”

一旁的珍珠提醒道:“公主,秋月姑娘出自醉月樓。”

秋月感激的看了珍珠一眼,道:“奴家賤身,豈能當公主之師,莫要讓奴家卑賤之名影響了公主名聲才是。”

“這……”雲裳這才想到這點上,秋月的身份確實太過不雅,她歎道:“秋月姑娘如此人才,卻淪落青樓,實在可惜。”

她是一國公主,若是拜一個青樓女子為師,確實有損國家的威儀和顏麵,哪怕她再惜才,也不能任性胡來。

“奴家是個苦命之人,能入得公主的貴眼已是三生有幸,公主不必憂心,如果公主有什麼需要奴家的隻管吩咐即可。”秋月道。

雲裳點點頭道:“好,日後本宮有什麼要請教姑娘的,就請姑娘來酒樓。”

“是,公主。”

再指點了雲裳一些棋藝技巧,秋月便帶著杏兒離開了酒樓。

下樓時,杏兒小聲對秋月道:“姑娘可知我剛剛看到誰了?”

“誰?”秋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