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殺手7(2 / 2)

隻是一走進鎮子見得遍地屍骨,血流成河,因是夏日,血早已乾涸,屍體被曬得發臭,蚊蟲縈繞,所經之處臭氣熏天,蚊蟲飛鳴,讓人作嘔。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鎮上的人怎麼都死了?是誰殺了他們?”阮文琴捂住口鼻,一邊壓製著胃中的翻騰一邊驚詫問。

榮楚全身緊繃,目光如同利刃一般,“一定是夏侯翼乾的!”

“夏侯翼為什麼要屠鎮?”阮文琴不敢置信,他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竟如此殘忍的屠殺子民,難道不怕引起民憤嗎?

榮楚沒有回答她,而是飛速往江湖百曉生家跑去,來到江湖百曉生家的位置,隻見得一片坍塌的廢墟,哪還有什麼房子?他握緊拳頭,雙目噬血!

“哥,你把蕊兒安置在這裡的嗎?”阮文琴見到榮楚的模樣,猜到了什麼。

榮楚閉上眼睛點點頭,“我們還是來晚了。”

“蕊兒死了?”阮文琴急問。

榮楚正要回答,突然想到如果蕊兒死了,那係統就會提醒他任務失敗,可是係統沒有提醒那表示蕊兒還活著,夏侯翼一定是沒有將蕊兒殺掉,所以才惱羞成怒的屠鎮的。

他臉色微微緩和,眸中的怒意也散去,他道:“我相信她不會死的。”

“那她去了哪裡?我們怎麼找到她?”阮文琴現在把榮楚當成了主心骨,榮楚說蕊兒活著,她就不會懷疑。

榮楚想了想,道:“我知道她去了哪裡。”

夏侯翼肯定會把他和阮文琴死了的消息告訴蕊兒,以蕊兒對他的感情,必會為他報仇,而她不會武功,又沒有權勢,想要報仇肯定會有一番謀劃,她此時定是去了京城。

“那我們趕緊去找她!”阮文琴急忙道。

榮楚掃視著地上的腐屍,握緊拳頭道:“鎮上的百姓因我而死,我一定要為他們報仇!”

“你要去殺夏侯翼?”阮文琴驚問。

榮楚搖搖頭,“我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代價,受到應用的懲罰!”

……

“溪主子,午膳來了。”一個小宮女提著食盒進了冷宮一間屋子,將食盒放在全是灰的桌子上,慢慢把飯菜拿出來。

慕容溪原本坐在鏡前發呆,聽到小宮女的話立即站起身衝過去,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掃落在地,指著宮女罵道:“本宮是皇後,叫本宮皇後娘娘!”

小宮女不作聲,靜靜盯著幾近癲狂的她。

慕容溪見她如此大膽,敢直視她,更是氣惱,“你這個賤婢,竟然敢冒犯本宮?你信不信本宮砍了你的頭?”

“你已經被廢了皇後之位,皇上念著舊情才沒有殺你,讓你在這平平靜靜過完一生,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小宮女問道。

慕容溪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大笑起來,“舊情?他夏侯真幾時對本宮有過情意?他當年不過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要不是為了權勢地位,他不會去慕容家求娶本宮,本宮母家助他得到皇位,他卻要立一個罪臣之女的兒子為儲君,他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那你呢?不同樣為了權勢地位遺棄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是個狠心之人?”小宮女回道。

慕容溪一愣,立即為自己找到了借口,“本宮是不得已,如果讓夏侯真立了那罪妃之子,本宮和慕容一族必會完蛋,本宮和慕容一族完了,本宮的女兒一樣活不了,不如博一把,也算是為她博了一個好前程,如果阮家的兒子沒有被夏侯真換掉,我的公主就會成為太子妃,甚至皇後,她同樣有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

“彆為自己找借口了,你最後不是同樣要犧牲掉她來換取你們所有人的平安嗎?”小宮女聲音裡透著哀痛。

慕容溪向前幾步解釋道:“本宮不想的,可是本宮沒有辦法,而且她也沒事,要不是夏侯真父子設計,本宮早就和女兒母女團聚了,我的琴兒,我的女兒,她生死不明……”她說著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哭過後她這才意識到與一個奴婢說了這麼多,她自嘲道:“本宮怎麼會和你一個奴婢說這些,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這小宮女說這些話,或許是這幾個月太孤獨了,想找人說說話,想讓人知道她心中的委屈和無奈,所以才會著這個小宮女說這麼多的。

小宮女沒有再出聲,隻是看著她。

慕容溪朝她擺擺手,“你下去,本宮累了,要歇著了。”

小宮女沒有動,仍舊是看著她。

慕容溪察覺到她的怪異,抬頭看去,撞進了一雙氤氳的水眸中,令她心猛的一痛,她站起身,詫異問:“你是誰?本宮怎麼從未見過你?”

小宮女沒有回答,轉過身將衣衫褪下,露出白玉一般的背。

慕容溪看去,見那玉背上竟有一個熟悉的記號,頓時大驚,“你是……”想到阮文琴,她又猛的搖頭,“不,你不是,本宮的女兒是文琴,你是冒充的,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夏侯真派你來的?”

小宮女正是蕊兒,她在範均的幫助下進了宮,避開所有人來了冷宮,她需要慕容溪的幫助。

蕊兒穿好衣服,轉過身看著慕容溪驚慌的臉道:“我叫蕊兒,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蕊兒?”慕容溪驚問,“你不是文琴身邊的婢女嗎?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可能是本宮的女兒?”

蕊兒簡單的將廖氏調換她和文琴身份的事情說了一遍,眸中含淚道:“在我八歲那年,文琴的奶嬤嬤犯了錯被阮夫人打殺,她在臨死前將我的身世告訴了我,並讓我想辦法離開阮家,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是父母親人健在,身份高貴的一國公主,可是我卻從未享受過一日天倫,也未曾過過一天平靜安寧的日子。

自我懂事起,就不停的乾活,餓肚子挨打受罰是常用的事,多少次差點死掉,哪怕如此,我都未曾怨恨過你們,直到你們所有人都想要殺掉我,讓我消失在這個世上的時候,我才真的寒了心,我想著,也許我生來就是一個礙事多餘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可是我又想著,我什麼也沒做錯,為什麼所有的罪要我來背?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投生到你的肚子裡,不會投生到冷血無情的帝王之家,做一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完一生。”

慕容溪聽到這些話,心疼得無以複加,她走向前,想將麵前這個嬌小的孩子摟進懷中,可是手伸到一半,她又頓住,此刻她覺得自己壓根不配當一個母親!

她一直認為阮文琴是她的女兒,阮文琴一直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她除了思念女兒外,並沒為當初的決定感到後悔,可如今她才知道,阮文琴不是她的女兒,廖氏為了報複她替換了她的女兒,她的親生女兒這些年過著螻蟻一般卑賤的日子。

她後悔了,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一定不會再將女兒替換出去,就像女兒所說,寧願做一世平民百姓,也想要溫暖溫馨的家。

慕容溪想到這伸手拉住了蕊兒的手,“孩子,你帶我出去,我們去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往後的歲月讓娘補償你,我發誓,我會做一個好母親的!”她如今什麼也不想要了,隻想做個好母親,彌補這些年對女兒的虧欠。

蕊兒推開她的手,走到一邊擦去眼淚道:“我今天來找你並不是要帶你走的,而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隻管說,就算要我這條命我也絕不眨一下眼。”慕容溪連忙道。

蕊兒微微一愣,轉頭看著她的臉,並沒有看到一絲虛偽和敷衍,她知道,慕容溪是真心悔過了,真的想彌補她,隻不過一切都太遲了,原本她還有一絲良善,是他們將她逼得狠了心腸,如果榮楚能活著,她現在不想要什麼父母親人,她隻想待在心愛的男人身邊,平平淡淡過一生。

可是榮楚死了!

蕊兒眸中又閃過恨意,她收回視線道:“我要你恢複我公主的身份,並且助我將夏侯翼推下儲君之位,我要做大商的儲君!”

她已經沒有依靠,所以需要自己變得強大來保護自己,而隻有成為大商地位最高的人才可以不受人欺辱,她不會再被彆人主宰命運,她要成為主宰彆人命運的人!

“什麼?”慕容溪震驚,她看著麵前身形嬌小但周身霸氣外露的女兒,眸中慢慢露出亮光,沒錯,她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她要給女兒最好的一切,她要助女兒得到大商的皇位,她也要讓世人知道,哪怕她慕容溪生的是女兒又怎麼樣?照樣能榮登九五!

她重重點頭,“好,母後幫你!”

……

“眾位愛卿,朕近來處理國事覺得力不從心,想來是年事已高,有幸的是太子已經成年,堪當重任,朕意擇吉日將皇位傳予太子,眾位愛卿可有異意?”早朝上,夏侯真麵露疲累之色對文武百官道。

夏侯翼坐在側座上,立即挺直了背脊,這是他與父親早就商定的事,除了皇後和阮家就傳位給他。

百官左右相視一眼,齊齊跪地大呼,“臣等認為萬歲春秋鼎盛,傳位之事尚早,望萬歲收回成命。”

夏侯翼也起身規勸,這是大商的規矩,他得把樣子做到位。

夏侯真擺擺手,“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各位愛卿就不必例勸了,要是沒有意見,此事朕就交由各部門著手去辦,希望各位愛卿竭力襄助於太子處理好國事,昌盛大商國運,為百姓謀福祉!”

“萬歲爺的聖命臣等不敢不從,隻是聖上剛剛言到為百姓謀福祉一事,臣有話要說。”一位文官看了範均一眼,出列道。

夏侯真看向那位文官,“徐大人你說。”

“回聖上,近日臣接到許多的萬民書,萬民書上說太子殿下無故屠殺百姓,惹得百姓怨聲載道,要是此時讓太子登基,豈非讓百姓不滿,有損大商根基?”禦史徐謂大聲道。

夏侯翼就要出聲,夏侯真給了他一個眼神,他隻好忍著沒出聲,等他當上皇帝第一個就砍了徐謂的頭!

夏侯真平靜的道:“太子屠鎮之事朕早已知曉,是那鎮上的百姓夥同江湖中人要刺殺太子,太子為了自保才不得不下令屠鎮的,是刁民以下犯上,與太子無關。”

徐謂道:“不止有百姓的萬民書,也有江湖各大勢力的聲討,說太子殘暴不仁,肆意濫殺無辜,如果讓太子登基,江湖上各大門派不會服從,百姓之言,江湖勢力之意,望皇上重視啊!”

他所言皆是屬實,近日他不停的收到不明人送來有關夏侯翼暴行的書信,拿給範均一看,範均便讓他在朝上當眾揭露夏侯翼的所作所為。

“皇上,臣讚同徐大人的話,太子不修外徳,公然殺害百姓,引發眾怒,不可傳位於太子。”另一個文官也走出來道。

夏侯真跌下臉來,看向範均,“左相,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回皇上,臣也覺得兩位大人所言有理,還是暫時不要傳位於太子為好。”範均向前一步,抱拳跪地回道。

夏侯真一驚,範均是他欽點的探花郎,又是他賜的婚,也是他提升範均為左相,範均能成為當朝一品大員都是他的恩賜,範均向來與他君臣一心,今日範均竟然和他唱反調,也反對他傳位太子,這是怎麼回事?

“臣等附議!”接著,又有不少文官跪了下去。

夏侯翼終是忍不住站起身,指著跪地的官員罵道:“大膽,本宮是太子,父皇傳位於本宮是理所應當,爾等竟然敢公然反對儲君即位,你們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造反?”

其實他並不怕,整個大商就他一個皇子了,倒是還剩了蕊兒那個公主,但她此刻正在逃亡中,還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貓著,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來與他爭奪皇位的。

但這些官員反對他即位,就是在挑釁他的權威,他又怎麼會忍氣吞聲呢?非得拿出太子的威嚴來震懾他們不可。

“若太子仁徳,臣等自是不會反對你即位,但太子殘暴不仁,臣等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這等暴君危害國家和百姓的。”範均道。

夏侯翼怒極,“你……”

“太子稍安勿燥。”夏侯真阻止了兒子,讓他坐回去,心中百思回轉,看向了武官那邊,“不知武將這邊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身居皇位數十載,這些事情他自是有辦法處理的,文官的言論固然重要,但武將的意思更重要,隻要武將擁護太子,他就可以力排眾意堅持傳位太子。

而且他自信武將是一定不會反對他傳位太子的,驍勇將軍燕敘對他十分忠心,武將又以燕敘為首,燕敘不反對,他們也不會反對。

隻是他沒料到的是,武將中有人反對,而第一個反對的人就是他認為對他忠心耿耿的燕敘。

“皇上,臣覺得範大人的話有理,不讚同皇上傳位太子。”燕敘跪地道。

範均看了燕敘一眼,難不成公主也說服了他相助?

他才知道那天的小姑娘竟然是嫡出的公主,而公主要他做的事便是反對夏侯翼繼承皇位。

夏侯真臉色大變,“燕敘,你……”

“臣等附議!”武官這邊也跪下去大半。

夏侯翼察覺到不對勁,小聲對夏侯真道:“父皇,事情有些蹊蹺。”

夏侯真點點頭,確實蹊蹺,看來此事今日是無法再議了,他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反正朕也還能勉勵支撐一年半載,傳位之事就暫緩執行!”

他得調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文武百官會齊心協力的反對太子即位?到時候他也可以恩威並施的讓他們支持太子,如果勸不聽的殺了也成,反正外麵想做官的人多了去,他不怕朝中無官可用。

“皇上,太子無徳,殘暴不仁,臣冒死請旨,廢除太子!”範均卻並不想讓他將事情揭過,大聲道。

文官眾人齊道:“臣等冒死請旨,廢除太子!”

燕敘帶著眾武官也符合道:“臣等附議!”

夏侯翼目露寒光,這群官員竟然想要廢他太子之位,簡直是活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明天應該還有一章,沒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