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1(1 / 2)

“榮楚, 你怎麼這樣不小心?不就是上山摘個野鴨梨嘛,還能掉地窖裡去?”

“早知道你這麼沒用, 我就不和你說想吃山裡的野鴨梨了, 知青房那麼多同誌,隨便哪一個也比你麻利。”

“現在好了,你傷了腿還得我來照顧你, 現在地裡活緊,耽誤了上工不但分不到糧食還要扣工分的。”

“大隊長說什麼你是為了幫我摘鴨梨才摔傷的,讓我過來照顧你,可我也沒吃著你的鴨梨,還得舍了工分來照顧你, 唉, 你太讓我失望了!”

榮楚還在迷糊中, 就聽到旁邊一直有個女人在喋喋不休的埋怨, 2係統恰巧又在這時將原身所有的記憶和本次世界的故事內容一股腦全灌進了他腦中, 與此同時左腿還傳來難以接受的痛楚。

頭痛、腿痛, 耳邊還有不停歇的埋怨指責, 令他頓時有了一股子火氣。

“你反正還有一條腿沒事, 要不自己小心點就是了, 我先回……”程安安正說著,突然見床上閉目養神的人睜開了眼睛,眼中全是駭人的怒意和厭煩,她頓時嚇了一跳,沒說完的話哢在了喉嚨裡。

終於安靜了。

榮楚接受完原身的記憶和故事內容, 頭痛便緩解了,但他需要靜靜的梳理故事情節和規劃任務方向,便順著程安安的答:“我沒事,不需用你照顧,你回去!”

程安安眨了下眼的功夫就發現榮楚眼中的怒火都不見了,他臉上仍舊是一副極好騙的憨傻表情,她都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榮楚對她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看她像看天上的仙女似的,又怎麼會生她的氣呢?

她再看了看他,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她放下心來,指了指床邊的桌子,“那裡有藥和開水,你等會把藥吃了,外敷的藥也敷在傷處,我就先回去上工了,有空再來看你。”

榮楚看到程安安快速離開後,臉上又恢複了先前的怒意,這個世界的原身真是脖子上頂著顆豬頭,竟然會被程安安這個女人蒙蔽,把她當成女神。

這次榮楚又穿到了一本年代文裡,與上個年代文不同的是,這次原身是一名插隊的知青,還是一個下場悲催的炮灰男配。

原身的父親是首都一名大醫院的外科醫生,極有名氣,因為秉承醫者救死扶傷的職業道德,救了一個有政治問題的文豪而被打成壞分子,下放到了大西北的林場改造。

剛剛的女孩就是本文的女主程安安,是與原身一批來北大荒插隊的知青,但這次下鄉本是她的繼妹程寧寧,她的繼母將她的名字替換了繼妹的名字,把她給弄到北大荒來了。

程安安家條件不錯,從小到大沒吃過苦,所以下鄉後她根本受不了這裡艱苦的生活,程安安長得漂亮又有幾分小聰明,她看出原身對她有意思,總是暗裡暗裡讓原身幫她乾活。

原身被程安安迷得神魂顛倒,幾乎把程安安的話當聖旨,她若指著河裡他半絲也不猶豫就跳下河,她指著油鍋,他眼也不眨就跳進油鍋,平日不但主動幫程安安乾活外,還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換了錢票什麼的給程安安買禮物,自己經常餓得暈倒在地裡。

可是他全身全意的付出卻沒有得到程安安一絲回報,在程安安心中,原身就是個覬覦她美貌的癩蛤蟆,她一邊在心裡看不起原身,一邊又吊著原身為她付出一切。

這次就是程安安在他麵前說想吃山裡的野鴨梨,原身不管不顧的進了有野獸出沒的深山裡幫她摘,不小心掉進了廢棄的地窖中,摔傷了腿。

生產隊長付向黨聽說原身是幫程安安摘鴨梨摔傷的,讓程安安來照顧他,程安安心裡是一萬個不情願,這才在他麵前抱怨的,這樣的抱怨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原身都是傻嗬嗬的覺得程安安是在意他,每次程安安抱怨完,他都想方設法的幫她弄來吃的用的哄她開心,讓她在這人人吃不飽飯的年代過著衣食不愁還不用乾活的日子。

原身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自己弄不到錢後,還讓在林場做苦力的父親榮華幫他弄錢,榮華早年喪妻後一直沒有再婚,隻有原身一個兒子,對兒子是當成命根子疼的,兒子問他要錢他哪有不滿足的,但他那點工分值幾個錢,隻能勉強有口吃的罷了,為了兒子,他鋌而走險,偷了林場的木頭學做了家具私下賣給彆人換錢。

隻是沒過多久事情就暴露了,榮華被抓進了大牢,最後死在了牢中的一場亂鬥中。

榮華原是犯了錯下來改造的,加上犯了偷盜罪入獄,成分就壞死了,原身身為他唯一的兒子,也成了成分不好的壞分子,在這裡的日子越發難過,原身自身難保就不能給程安安帶來利益,程安安便唆使原身登報與父親脫離了父子關係,原身竟然一口答應了,真的登了報。

這個年代,父不父子不子,夫妻勞燕分飛的是常事,原身也曾被人罵做不孝,但比起變成壞分子被孤立、被排斥,無法立足來,這點輿論壓力原身還是能接受的。

變成孤兒後的原身,更將一副衷腸傾付在程安安身上,幾乎把她當成未來媳婦來疼愛嗬護,原身也曾向程安安求過婚,可程安安都以原身不能給她好的生活拒絕了,原身不怪程安安,隻覺得是自己沒本事。

隻是程安安也沒想到,榮華曾經救過的那位壞分子文豪周玉樹平反了,周玉樹為了報答榮華的救命之恩托了關係,要把原身接回首都去,程安安得知消息,主動提出要與原身交往,騙著原身把她也帶了回去。

可是回到首都後,程安安看上了周玉樹的兒子周鵬飛,她想要踩著原身這塊跳板嫁進周家,成為豪門富太。

男主周鵬飛也喜歡上了程安安,覺得她漂亮、溫柔、純真,但礙於程安安是原身的女友,他隻能克製對她的感情。

程安安察覺到周鵬飛喜歡她後,整個人都雀躍起來,並暗中對周鵬飛說是原身對她死纏爛打,其實她並不喜歡原身,讓周鵬飛開始同情憐惜程安安,覺得她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實在是下鄉那段日子,原身將自己榨乾了來接濟程安安,又黑又瘦,全然沒了人樣。

周玉樹閱人無數,發現程安安不是好人,勸原身和程安安分開,也勒令兒子不準接近程安安,奈何原身和周鵬飛對程安安情根深種,全然不聽周玉樹的。

為了早點嫁給周鵬飛,程安安半夜進了周鵬飛的房間,主動和他發生了關係,並故意讓原身撞破,暗中對原身說是周鵬飛強了她,讓原身憎恨上周鵬飛。

周玉樹意外發現了程安安的詭計,威脅程安安離開周家,程安安表麵上答應了,暗中對原身哭訴,說周玉樹嫌棄她身份不高,不願意讓兒子為她負責,還要趕她走,本就對周玉樹不滿的原身一怒之下去廚房拿了把菜刀砍死了周玉樹。

原身被判了故意殺人罪,判了死刑,臨刑前希望能見程安安一麵,程安安倒是去了,不過把原身奚落了一翻,並說他蠢笨如豬,炫耀一般和盤托出了所有的事情,原身到死那一刻才明白程安安的嘴臉,可是已經晚了,沒有人相信一個死刑犯的話,他如期被處決了。

程安安如願嫁給了周鵬飛,過上了豪門富太的日子,出入上流社會,受人敬重羨慕,並將繼母和繼妹踩在地上狠狠虐,成為了人生贏家。

原身的靈魂飄蕩在人間,看到程安安不折手段的走上人生巔峰,而他卻失去一切慘淡收場,他心中不甘,他向係統許願,如果人生能重來,他希望不要再上程安安的當,並能彌補被他害死的父親和周玉樹。

榮楚接受完任務,發現這個世界的任務並不難,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任務不是越來越難的嗎?怎麼這個世界的任務這麼簡單?

“本係統念你除掉叛徒有功,特意給你安排了難度低的任務,不要太感激我。”2係統騷包的出聲了。

榮楚嘴角抽了抽,想到什麼說:“我還欠你一大筆債,這個任務難度這麼低,豈不是積分也低?”

“積分確實不高,但誰讓你是功臣呢?先做完這個世界的任務,下個任務再給你派難度大積分高的,我要去找彆的係統吹牛去了,沒事不要叫我。”2係統說完神隱了。

榮楚也沒打算叫它,是它自己出來顯擺的,他無奈搖了搖頭,準備去端水吃藥,得趕緊把傷養好,他好像記得前兩天原身已經讓榮華給他弄錢了,他得去阻止榮華犯錯!

他去端水,但熱水瓶放得有些遠夠不著,正準備下床去拿,這時一個人跑了過來拿起熱水瓶給他的搪瓷缸子裡加了些熱開水,並把缸子遞到了榮楚手上。

榮楚看過去,是一個濃眉大眼,皮膚白淨,身形勻稱,紮著一個大辮子,十七八歲的女孩,他認識她,是隊委主任家的女兒方媛。

他捧著溫熱的搪瓷缸子,對好心的姑娘感激一笑,“謝謝。”

方媛家在北大莊子算是條件不錯的,隊委主任方信憐惜閨女從小沒了媽,對她也是疼愛有加,繼母是方媛的小姨,也把她當親閨女疼的,所以方媛平日在家就是做些簡單的家務,嬌養長大的,明明是個農村姑娘,看著像是城裡人一樣,在北大莊子裡是最亮眼的一朵花兒。

方媛性格開郎,平日裡最是愛笑,特彆是在喜歡的男孩子麵前,更是流露出最為明媚的笑容,帶著一絲女兒家的嬌羞,“不謝,領袖同誌說了,同誌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榮楚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方媛向原身示好也不是一兩次了,隻不過原身被程安安迷了心智,眼裡根本看不見彆人,且原身自認為是城裡人,高人一等,看不上農村這群思想落後,沒有文化的農民,對方媛向來是愛理不理,更有嚴重的,原身還會譏諷方媛幾句。

而他不但沒有甩臉子,還對她笑了,她心裡自然是高興壞了。

榮楚歎了口氣,感情裡,誰先認真誰就輸,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他喝了口熱水,禮貌問:“方媛同誌,你來找我有事嗎?”

“聽說你摔傷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方媛說著察覺到這話太過露白,又忙補救,“是我爸讓我過來慰問一下知青同誌。”

榮楚佯裝信了她的話,“代我謝方主任,他真是人民群眾的好乾部。”

“好的。”方媛鬆了口氣,看到桌子上放著的藥,趕緊找話題來說:“是要吃藥嗎?我幫你!”

榮楚想說不用,但看她已經把藥拿出來看服用量了,便沒再拒絕。

方媛看了包裝紙上手寫的用量,打開藥紙包,從裡麵拿了兩粒小小的白色藥片遞給他,“這是消炎藥,吃兩粒,一天兩次。”

“謝謝。”榮楚接過放進了嘴裡,喝了口水咽了下去,藥片有點酸有點苦,他趕緊再灌了口水。

方媛又拿起桌上的藥粉,“這是加水調成糊糊敷在傷口處的,你行動不便,我幫你調藥!”

“不用不用,我來就好。”榮楚不想讓她為自己做太多,在他不打算付出相應的回報前,他可不是程安安,厚顏無恥接受彆人對她的好,心裡從不感恩,當成理所應當,這種人太惡心了。

方媛卻不顧他的拒絕,已經開始往碗裡倒入藥粉加水攪拌,“榮知青你彆客氣,你們從城裡下放到我們這貧瘠地方,肯定不習慣想家,人生病的時候就更需要有人照顧了,我們是同誌,互相幫助是應當的。”她頓了頓,又問:“大隊長不是讓程知青來照顧你的嗎?她人呢?”

“地裡忙,我讓她回去上工了。”榮楚捧著缸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溫開水,麵上露出合時宜的溫柔。

畢竟原身喜歡程安安的事情整個大北莊子的人都知道,在什麼也沒發生前,他總是要裝裝樣子的。

少年臉上的柔情刺痛了方暖的眼睛,她心酸的撇過了頭,知道自己和榮楚沒什麼交情,有些話不該她說,但她還是忍不住勸,“榮知青,程知青對你沒那心思,你以後還是少和她來往!”

榮楚愣了愣。

方媛沒聽到榮楚出聲,轉頭看去,見他神情有些不對,以為他生氣了,忙解釋說:“我不是故意針對她,我隻是不想你在她身上白費功夫……”

“我明白。”榮楚打斷她的話,他剛剛隻是驚訝方媛倒是看得清楚,這話方媛原文中也對原身說過,被原身狠狠諷刺了一番,把方媛氣哭了,很長一段時間沒出過門。

原身真是眼盲心瞎,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都分不清楚。

方媛立即笑了,繼續幫他攪拌著藥糊糊,他說他明白她的意思,那是不是表示他也發現程安安是故意在吊著他,占他的便宜呢?

調好藥,方媛說要幫榮楚上藥,榮楚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她上藥了,搶過藥快速上好,又裹上一層紗布,借口困了,把方媛打發走了。

方媛走出知青房,步子有些輕快,雖然榮楚對她很客氣,但沒有像以前一樣對她愛理不理,也沒有再擠兌她了,隻要他們的關係每天有一點點改善,她都很高興,想到以後能和喜歡的人好好說話,她像長了翅膀要飛起來一樣。

經過地裡的時候,她下意識往人群中掃了一眼,沒看到程安安,她奇怪,榮楚不是說她回地裡上工嗎?哪去了?

“安安,今天怎麼親自下地了?你那好幫手呢?”

這時,土坡後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方媛知道土坡後麵一般是乾活的人臨時方便的地方,要擱平時,她一定快些走,但她聽到有人叫程安安,忙停下了腳步。

“彆提了,沒用的東西,讓他上山摘個野果子竟然掉地窖裡摔傷了腿,大隊長還讓我去照顧他,他也值得讓我去照顧?我寧願下地乾活。”程安安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方媛聽到程安安的話氣得狠了,這女人也太壞了,榮楚為了幫她摘果子摔傷,她竟然還在背後這樣說榮楚!

“安安,他對你挺不錯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他?”知青張紅豔勸道。

程安安呸了一聲,“他爸可是壞分子,他長得雖然不錯,但傻啦唧的,我怎麼會看上他,不過是把他當勞力使喚罷了,我將來可是要回城嫁名門的。”

方媛氣壞了,這可惡的女人,竟然說榮楚傻,心腸都壞透了,她實在氣不過,左右看了看,發現一堆散土,走過去捧了一捧就朝土坡後灑去。

“啊,我的眼睛,好疼啊。”程安安和張紅豔在土坡後大叫。

方媛拍了拍手,一臉解氣,大步走了,讓你這個壞女人欺負榮楚,一路上,她都在想,一定要讓榮楚看清程安安的真麵目,不能再讓他被程安安騙下去了。

方家,方信正在屋裡聽收音機,吹電風扇,正聽得起勁,見閨女滿腹心事的回來了,忙把收音機關了,站起身迎向前去,笑嗬嗬問:“誰惹我的小寶貝不高興了?咋苦著張臉?有啥事告訴爸,爸幫你解決!”

“爸……”方媛想告訴爸爸自己的心思,但又怕爸爸笑話自己,什麼也沒說,獨自往沙發上坐了,垂頭摳著手心。

方信忙跟過去坐在她旁邊,攬著她的肩膀好脾氣問:“媛媛,到底啥事啊?”

這時,方媛的繼母小黃氏端著盤脆黃瓜從廚房走出來,放在父女倆麵前,“快嘗嘗,地裡剛摘的,可清甜脆嫩了。”

“小茹,彆忙活了,咱閨女好像不高興。”方信忙招呼又要回廚房去的小黃氏。

小黃氏忙轉身回來,坐到方媛另一邊,關切問:“媛媛,跟小姨說,怎麼了。”

小黃氏體諒外甥女,並不讓她叫自己媽,而是叫小姨。

“爸,小姨,我、我喜歡上一個人了。”方媛猶豫再三,還是說了。

方氏和小黃氏相視一眼,其實這事他們早看出來,方信問:“是那個知青榮楚嗎?”

“爸,你怎麼知道?”方媛吃驚問。

小黃氏笑說:“自從那個榮知青來了咱這地兒,你就整天往知青點跑,都少有著家,有機會就跑去找人家說話,彆說我們看出來,怕是生產隊其它人也都看出來了。”

“有、有這麼明顯嗎?”方媛低下頭,臉都紅了。

方信哼了哼,“就差點寫臉上了。”

那臭小子哪裡好,竟讓他的寶貝閨女這樣心心念念,都把他這個當爸的給比下去了,實在讓他心裡不平衡,自已寶貝似的疼愛長大的閨女,怎麼一下子就讓彆人家的臭小子給拐去了呢?

“那,既然你們知道了,你們覺得他咋樣?”方媛鼓氣勇氣問。

方信和小黃氏好不驚訝,這話哪是姑娘家說的?要說也是那臭小子來說呀,方信把閨女當成寶,覺得閨女當皇後都成,可小黃氏卻看得明白,榮楚對她並沒心。

小黃氏想了想,拉著方媛的手委婉說:“媛媛,你長大了,也是該找對象的時候,我們當然希望你能幸福,隻要你看準了,我們沒意見,隻是媛媛,你有沒有問過榮知青,他同不同意?”

方信脫口而出,“他還敢不同意?”

方媛看了父母一眼,垂下頭去。

方信看到女兒的模樣,炸毛,“那臭小子還嫌棄我的寶貝閨女呀?”他明天就去找付向黨,給榮楚小鞋穿,讓他去挑糞!不等明天了,他現在就去!

見父親站起來往外走,方媛忙拉住他,“爸,你乾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