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是(1 / 2)

有一種緣分,叫冤家路窄。

阮軟怎麼也想不到,在城外駐紮了好幾天的那些人突然就在今天浩浩蕩蕩地進城了,他們分散在城鎮中心地各個方向,尋找適合的樓房居住。

而這些人裡,她討厭的那幾個還偏偏選擇了她和今朝住的這棟樓作為住址。

簡直欺人太甚,癡心妄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爬樓?

想都彆想!

樓下剛冒出一隻手,她蓄勢待發、等候多時的腳立刻就踩了上去。

對方驚訝地抬起頭看她,阮軟理直氣壯地看回去,下巴抬高,神情倨傲。

對方的眼神從起初的吃驚到放鬆再到震驚最後慢慢裂開了,他低下頭朝著下麵叫嚷的人露出了一抹苦笑。

是他慫嗎?

是的,他慫了。

是他怕了這麼一個軟萌奶凶的小姑娘嗎?

不是的,他怕的是小姑娘身後那個。

是滿臉凶悍,渾身冷氣,眼神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接替小姑娘的位置突然掏出四十九米大長/刀捅他一個對穿的那位……

阮軟從樓頂傾身探出一個頭,眼神幽幽地看著下麵不斷叫嚷嚷的人,她小嘴輕啟,語氣涼涼:

“滾。”

……

……

底下的聲音像是突然斷網掉線了一樣消音了。

一長串一長串的沉默之後——

“其實這棟樓吧,雖然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但是我覺得跟我們身上的氣質不搭,身為靚仔,我們一定要把靚仔的氣質表演到位——換樓住吧,這個有點難度,乾不過。”

“我覺得對麵這棟樓風水更好,更符合我們的氣質,你們覺得呢?”

“臣附議。”

“臣也這麼覺得。”

“看看,這老舊的牆皮,生鏽的防盜網以及窄小黑暗的樓道,多麼有範兒,就特彆符合我心目中鬼樓的標準,我從小的夢想就是能在這種樓裡住一夜!”

幾位兄弟勾肩搭背,乾脆利落地走進了對麵的樓房裡,他們一邊若無其事地說笑,一邊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能有什麼辦法,都怪天意弄人冤家路窄還乾不過對方……

十二個人,走了八個,留下來四個,一個是還掛在樓上的嚴縱,剩下三個分彆是隊長黃健和兩個副隊程楓和薛沐。

這三人仍抬著頭看著樓上,神情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複雜。

關鍵時刻還是隊長們對他們好,還特意留下來等他。

嚴縱如此想著,眼眶濕潤,硬是擠出了兩滴感動的眼淚來。

“走吧,我覺得他已經沒有救的必要了。”

黃健滿臉惋惜地轉過身,朝著對麵的樓房堅定地走去。

程楓和薛沐也認同地朝嚴縱和他頭頂上那兩個人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才感動了一秒鐘的嚴縱:……

臥槽?

這什麼絕世感天動地的兄弟隊友情?

兄弟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就是這麼的無情。

曾經還口口聲聲說是扛把子兄弟的隊友瞬間走得乾乾淨淨,不僅如此,甚至還能看到他們一個個偷摸摸地趴在對麵樓的窗口,冷酷無情且幸災樂禍地隔街看著他。

嚴縱獨自掛在樓外的風中,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那脆弱的兄弟情啊,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兄弟靠不住,隻能靠自己了!

他忍著被盯得發麻的頭皮,再次抬頭去看上麵的阮軟,勇敢地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臉。

“你還不滾?”

他剛咧開一個醜醜的笑,一個比那聲滾還要涼涼地聲音宛如驚雷在他耳邊炸起,他原本已經掛得有些酸軟的手臂瞬間就來了力氣。

“好要得!”

仿佛是得了赦令,他不顧還在被踩著的手,直接抽.出手,猴兒一樣幾下就順著水管滾了下去,然後拍拍屁股衝向對麵樓。

他要跟那群塑料兄弟來一場恩斷義絕割袍斷義的決鬥。

樓裡的兄弟們看到嚴縱竟然如此容易就度過了危機,拍拍胸口鬆一口氣的同時又帶了點一點可以直接死兄弟情的遺憾。

當初那兩人殺死四階喪屍的情形還曆曆在目,他們一是存著不去得罪的心思,另一個原因還是因為之前他們心裡理虧。

隻是沒能看到嚴縱被收拾,他們有點遺憾而已。

“其實挺想看他被揍的,可惜了。”

“我透!可惜你mb啊!淦!和你們拚了!塑料!今天就分手!”

衝進來的嚴縱剛好聽到了這句話,瞬間口吐芬芳,畫風迷亂起來,衝上去就要跟他們拚命,滿屏的傷害輸出,麵目猙獰,像極了某隻張開大嘴咬人汪的魔幻表情包。

一時之間,樓道間各種叫喚聲起,驚掉了一片長著青苔的老舊牆皮……

……

阮軟抱著胸坐在樓頂的秋千椅上,目光幽怨地盯著對麵的樓。

意難平,還是意難平!

好氣哦!

為什麼要跟他們做鄰居!

越想越生氣,她抬起手,對著手中的葡萄串一口咬住一顆,當成某種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隻是咬得太用力,一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一股鐵鏽味頓時充滿整個口腔。

“嗚、嗚……嗚嗚嗚……”

她捂著嘴唇,疼得兩眼淚汪汪,忍不住嗚嗚叫了起來。

太討厭了!

遇見那群人就沒有好事!

阮軟疼得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咬疼舌頭的錯也歸結到那群人身上。

凶起來自己都咬!

嗷嗚!

“軟軟,該吃飯了……”今朝從樓裡走了上來就看到她淚眼汪汪捂著嘴哭,手裡解下來的圍巾一扔,連忙走過來,蹲在她身前詢問她,“怎麼了?那些人欺負你了?”

剛才他離開去做午飯的時候還好好,怎麼又這樣了!

他第一個想到就是對麵樓那群人過來報複欺負了阮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