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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意亂間,阮軟腦子一抽,直接在今朝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從彆墅裡瞬移離開,一轉眼就來到了基地的大街上。

幸好這條街道在這個時間點沒有什麼人經過,否則被人看見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大街,還不知道要惹來什麼麻煩。

瞬移得太過突然,她腳上隻踩了一隻拖鞋,另一隻在被抱到沙發上的時候掉了。

阮軟捂著臉蹲了下來,埋在手心的臉熱度不散,紅得像是煮熟的螃蟹。

蹲在地上冷靜了好久,她才終於敢確定,剛才彆墅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不是她憑空臆想出來的。

今朝……

吻了她。

她此刻仍然有些呆愣,情不自禁伸手撫過紅腫的唇,能夠清晰地想起,他是如何在上麵啃咬輾轉……

臉色瞬間又不爭氣地紅了五個度,她感覺連頭頂都在冒煙。

她簡直太……為什麼還要不停地回憶!

這種事……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她煩躁地咬住下唇,手指緊緊揪在一起,心煩意亂,不得其解,好想重新瞬移回去,當著他的麵質問他,為什麼要親她。

可是她也隻敢想象罷了。

第一時間就落荒而逃的她,又怎麼有勇氣重新回去,她不光沒有那個勇氣去麵對他,更害怕聽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如果他沒有那個意思呢?

膽小的她,又一次選擇了退縮,縮回了自我保護的龜殼裡,不願意去思考其他。

她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害怕他們之間回不到過去分道揚鑣,害怕失去他重歸孤獨……

即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但隻要還有百分之一的不確定,她都沒有勇氣去麵對。

太陽逐漸偏西,酷熱一點點散去,迎來了傍晚的一點清涼。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片片黑色的斑點,頭暈目眩片刻,險些沒有撐住正臉栽在地上。

好在她及時用手撐住了身子,雖然臉沒有直接和平地親密接觸,兩邊膝蓋卻免不了嗑跪在地上,穿的是隻到大腿的短褲,沒有阻隔,膝蓋直接嗑破皮溢出了血。

由於蹲得太久,腳因為血液不流暢已經麻木得痛覺都不靈敏了。

看著摔得醜醜的兩邊膝蓋,她心中微苦,諸事不順,連這都要欺負她。

她直接泄氣地坐在地上,伸直了雙腿,也沒有去管膝蓋上還在往外溢血的、在白皙肌膚上顯得十分觸目驚心的傷口。

她出來至今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瞬移到了哪,就是這麼久了都沒見到半個人影,還能看不到不遠處綠化帶外高高的基地圍牆,她大概是直接瞬移到基地邊緣地區了。

也難怪沒人。

阮軟在地上坐了一會兒,雙腿逐漸恢複了知覺,麻木的痛感也回歸了,膝蓋開始鈍鈍的痛,血已經不流了,她咬著唇神情冷漠地看了一眼,依舊沒管。

讓它痛一下,或許就能清醒一點了。

滿頭愁緒,剪不斷,理還亂。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風聲,眼見著夕陽迅速西沉,天色漸晚,她心底終於湧上了一點點害怕之情。

就在她快要妥協原地瞬移回彆墅的時候,一陣引擎車聲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

一輛眼熟的吉普朝這邊靠近,慢慢在路邊停了下來,頭頂改裝過的天窗被打開,帶著墨鏡一身迷彩服的穆傾城從天窗探出身來,雙手撐著車頂,一下就躍上了車頂。

她在車頂坐下,將墨鏡抬高,歪著頭看阮軟,疑惑道:“你怎麼跑這來了?”

這裡距離十二區的彆墅可是南北城的距離,開車都要花一個小時。

一個在基地最北邊的無人邊緣區,一個卻在基地最好的南城居民區。

她不能出基地做任務,閒著又無聊,就在基地公會接了一些無償的誌願工作,每天下午這個時候都會開車在北城巡邏。

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圍牆下,她還誤以為是什麼自不量力的人想要翻牆進基地呢,沒想到近了一看是個認識的人。

阮軟看見是熟人,心裡也鬆了口氣,不然被當做偷越者被抓走就不好了。

至於她怎麼從十二區跑到這邊來,她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撒謊不好,實話實說又過於難以啟齒。

索性穆傾城也不是偏要她回答,隻是左右四顧也沒看到彆的車和那個好像阮軟無論到哪都跟著的男人,心中覺得奇怪,那個男人怎麼放心讓阮軟一個人跑這麼遠的?

“你一個人?”

阮軟正把隻有半隻的拖鞋收進空間,從裡拿麵出一雙平底鞋要穿上,聞言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回答:“嗯。”

儘管對阮軟出現在這裡還不開車很奇怪,穆傾城卻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心細地看出了她情緒不佳:“你心情不好?遇見煩心事了?”

阮軟剛好穿好鞋子,仔細地綁好鞋帶,慢吞吞從地上站起來,對此心中糾結萬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特彆煩特彆煩的事。

穆傾城拿著墨鏡敲了敲車頂,挑眉朝她笑著邀請:“敢不敢來?上車去兜兩圈,順便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阮軟心想,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要賣掉她,就算賣了她自己也能逃,至於飆車,她也不是沒坐過,和今朝一起衝出喪屍重圍的時候,那才叫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