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下(1 / 2)

嘴裡說著討厭、不理、不想見,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表達出了想念。

待冬青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強迫她吃完早飯,明明困得要死的人卻不肯回床上睡,頂著國寶級眼圈坐在門檻上,撐著腦袋看著外麵。

好歹是個三階異能者,還是擁有稀有治愈能力的特殊類,一天一夜沒睡還不至於出事。

冬青知她擔心今朝,也沒多勸,隻是拿了一件大絨衣披在她身上。

“當心著了涼,這一去怎麼也得下午才會回來,要等也進屋等吧?”

阮軟拉了拉身上的大衣,她身子本就畏寒,就算有異能周轉維持體溫,在門口坐了這麼一會還是有些冷的。

聽了冬青的絮叨也沒有一點煩惱反而心裡暖暖的,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是這樣,總是無微不至地關心她。

雖然還沒有完全記起前世的記憶,但她的心告訴她,前世冬青不僅僅是婢女,還是她珍惜的朋友。

前半生孤苦伶仃,她以為她不會有真心的朋友,然而上天不辜負,不光讓她撿到了今朝,還認識了穆傾城雪兒,找到了冬青,後半生她將不再孤獨,也不會再被友情傷害。

冬青見阮軟一直仰著頭笑眯眯地看自己,好笑地揉了揉她披散著還有兩根呆毛豎起的頭發:“笑什麼?傻乎乎的。”

心卻軟得不像話。

這麼軟乎乎的小姑娘,無怪乎看起來那麼凶神惡煞的今朝會視如珍寶,她要是男的,身邊跟著這麼一個軟萌小姑娘,也會淪陷。

阮軟臉上依舊帶著笑:“冬青姐姐最好了。”

突然被發了好人卡,冬青忍不住逗她:“那你說說是我最好還是今朝最好?”

阮軟臉上笑容微微一斂,真的低頭沉吟思考起來,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其實,大可不必這樣明知故問。”

說完她狡黠一笑,跳起來跑了出去,以免被她打。

“嘿,小妮子。”

冬青叉腰,又好氣又好笑,見她倒著走,剛想讓她小心一點,忽而臉色一變:“小心!”

阮軟倒著往後走,正在朝冬青扒眼皮,在看到冬青臉色驟變的瞬間心裡也是一愣,一時不知道她是故意嚇她還是真的有事,但她向來膽小謹慎,迅速停下來,以最快的速度預備瞬移,長袖的遮掩下手裡劃入了一把黑金匕首,鋒利無比,割喉利器。

還沒等她回頭看,身後就突然撞上了什麼,原本她的身後應該是大街,沒有什麼東西才對。

她拴緊手中的匕首,一條手臂忽然從身後環到身前,想把她攬住,帶著醉熏酒氣的男人聲音傳入耳中:“美女,給爺投懷送抱啊?”

阮軟在身後的人貼近身子前就敏捷地低下身子躲過了陌生男人的一抱。

躲開之後她快速蹲身朝前滑鏟,離這人遠了一些。

冬青快速跑過來,將她從雪地上扶起來。

地麵鋪了一層薄薄的雪,阮軟腳下打滑了幾次才扶著冬青的手臂站起來,她站定後才去看剛剛那個醉鬼。

大約三四十的男人,身量不算高大,此時醉醺醺的,一雙眼眯起,不懷好意地看著阮軟和冬青。

能來那木鎮的人幾乎都是異能者,而且等階都不會太低,冬青怕惹麻煩,拉起阮軟就要回屋裡去。

她們兩人連普通男性可能都對付不了,實在不宜惹是生非,儘管這個男人那赤.裸.裸目光實在令人作嘔。

而阮軟也是這麼想的,雖然她的瞬移是逃命bug,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用的,她們還要等今朝回來,要是離開了今朝回來找不到,還不知道要如何。

隻是她們的退讓並沒有阻止對方的行為。

等她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底下冒出來,突然纏上了阮軟的右腳裸,潮濕黏稠的觸感讓她瞬間汗毛直立,不待她低頭去看,纏著她腳裸的東西用力一扯,她就被拉倒在地,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冬青來不及反應,她就被拉著朝後去。

阮軟也嚇得慌了一下神,隻是她經曆得多了,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六神無主,很快就鎮定下來,努力在拖拽中翻過身正麵朝上,防止拖拉過程傷到臉,幸好雪地滑,她穿的也厚,沒有在這個過程中受傷。

她仰起身子去看腳腕上的束縛,是凝土化成的手掌從地裡伸出拽住了她,而操控的人正是剛才那個醉醺醺的男人。

土係異能者。

對方色.眯眯地看著她笑:“小美人兒,跑什麼,把爺伺候好了,有你吃香喝辣的。”

這是碰到了老流氓,喝醉了跑大街上撒野了。

阮軟一咬牙,弓起身,在拖拽中穩住身形,用手裡的匕首去切纏著她的土手掌。

隻是對方的異能顯然要比她高,儘管匕首是今朝異能實體所化,在她手裡也隻是一把比普通匕首要堅硬鋒利的武器,卻沒法發揮它更多用處,費力地削斷土凝實的手掌,很快又會重新凝聚起來。

眼見著就要被拉到那人麵前,阮軟猛地一閉眼,再睜開時眼裡盛滿了不同於軟萌外表的狠厲和決絕。

冬青在身後追著她,看得心驚肉跳:“阮軟!”

……

城市中心的廢墟街道,銀槍長摜,劃過一道白茫,隨著白茫一閃而過,暗紅飛濺,染紅了潔白的雪地,男人的臉上又添一條血跡。

寬闊的街道已經橫七豎八地堆著喪屍的屍體,其中多為三階喪屍,經過一場惡戰,難纏的四階喪屍終於被擊殺,剩下的低階喪屍已不足為懼,甚至因老大哥被擊殺而落荒而逃。

高階喪屍也有領地意識,一個區域內隻會有一隻領頭的,這大大減小了狩獵難度。

然而狩獵場內異能者自由出入,即使是狩獵場內,高階喪屍也是有限的,常有幾個隊伍搶一隻的情況,但是一般的,越靠近城市中心越危險,狩獵的異能者也相對少,大多都會選擇在邊緣地區尋找獵物。

今朝為了不與人衝突,硬是單槍匹馬在中心城區單挑了一隻四階喪屍及其領域內的屍群,並成功擊殺喪屍,彼時他的身上也帶了很多傷,隻是普通的傷,不是喪屍的抓咬造成。

他抬手抹去濺到眼睛上的血跡,暗紅的血在臉上暈開,更顯得他冷峻的外表凶悍冷漠。

收集完晶核,他又花了一些時間將屍體聚集在一起,身上帶著火柴,劃燃丟在喪屍屍體上,火光刹那連成一片,燒成熊熊大火,死去的喪屍屍體十分易燃,隻要有火就能焚燒成灰,待星火燃儘,他才離去,尋找下一個目標,繼續新一場狩獵。

城市中心原本數量還算可觀的四階喪屍正在以異常恐怖的速度銳減,直到太陽逐漸西斜,這場單方麵狂虐史無前例慘無屍道的收割才停止。

站在屍堆上的今朝,慢條斯理地收回銀槍,手輕輕一揮,銀槍便化作星星點點的碎片消失在半空中。

一隻喪屍從巷子裡張牙舞爪地爬出來,今朝犀利的眼睛忽而掃過去,喪屍身猛地一顫,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幾乎下意識地又原路倒著爬回巷子裡,把自己藏起來。

喪屍:你不知道,當時我害怕極了。

在城市中心的另一地方,同樣有人在狩獵四階喪屍,隻不過他們是一群人,喪屍已經全部被擊殺,卻無人理會,所有人都圍著一個人,臉上滿是焦慮的神色。

“都喪著臉乾什麼,又不是馬上就死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臉色蒼白,氣息虛弱,卻還笑著打趣滿臉愁雲慘淡的隊友。

仔細看,男人的腹部破了一個腕口大的洞,裡麵的腸都看得一清二楚,血已經逐漸止住,但是從他身下的大灘血跡依舊能看出傷口到底有多嚴重。

若不是異能者有強悍的自愈力加上愈者正在持續為他治療,恐怕他現在都無法保持清醒,早就痛得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