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1 / 2)

“還有,要小心,他們下一個目標,是你。”

今朝驚訝地追問他:“下一個目標?什麼意思?”

“k的所有成員包括首領他自己,他們都是半人半喪屍的東西,就像我這樣。”男人掀開披風脫下衣服,露出自己的上身,他的右臂從胳膊開始盤踞著幾條像紋身一樣青黑色的紋路,一直蔓延到鎖骨的位置,平時被遮擋在衣領之下是看不見的。

若非脫下衣服,看上去完全和常人無異,但誰又能想到,他早已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而是半喪屍半人類的怪物。

他保持著正常人類的身形和思維,然而在看不見的地方部□□體卻變得和喪屍一樣,除了不吃人和擁有意識,其他都和喪屍沒有什麼兩樣。

失去了五感,沒有痛覺,也不會覺得饑餓,不再對食物有**,速度和力量卻井噴式提高,甚至於不老不死不會新陳代謝,隻要每天依靠著“營養劑”維持身體機能,就不會死亡消瘦。

“K的首領研製出了一種可以讓人變成喪屍的卻不失去理智的藥物,在喪化過程中注射這種藥物,會讓人保持半喪化半人狀態,擁有人的記憶和思維,身體表麵喪化的標誌不明顯,內裡卻永遠停留在喪化時的樣子。

他利用這種辦法,為自己改造出一批擁有思維還聽話的半人半喪屍下手,加上他是精神係,相當於精神係喪屍,先天可以控製比他低階的喪屍和被他改造過的異能者,

即使少部分被改造之後不願屈服和不受他精神控製的,也會因為受不了被他折磨或者有軟肋在他手裡而不得不臣服於他。”

說到這裡,男人臉上浮現了痛苦的神色,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迫被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其中的痛苦和崩潰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清楚,不過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繼續說:

“改造人本質上已經是喪屍,被成功改造過的人不光擁有和正常人無異的身體,還能召喚喪屍,他們和喪屍一樣沒有痛覺可以無休止戰鬥,弱點也在頭部,需要擊碎他們的精神海,而精神係可以克製他們。

他們派出改造人帶領喪屍潮不斷攻擊基地和異能者隊伍,目的是將抓來的異能者都進行改造從而壯大自己的隊伍。

而越強大的異能者,越容易被改造成功,而且改造之後會更加強大,你在運城時表現太突出,他早就盯上了你,如今他已經開始對你下手了,所以你要格外小心彆被抓到,改造人無論多成功,身上都肯定會留下喪化標記,這是區分他們最簡單的辦法,你們自己留意。

k的首領是個喪心病狂的人,他想把所有人類都變成改造人和喪屍,打造屬於他的王國,如果如他所願,世界不堪設想,所以無論如何,還請你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他帶來的消息過於驚世駭俗,對人類來說簡直是一計重磅,今朝雖然臉上波瀾不驚,心裡卻已經驚濤駭浪了。

男人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因為時間有限他無法再繼續逗留,隻好斂下神色說:“我知道的目前就這些,若還有什麼我會單獨再來找你的,但是我的意識有時會被他控製,如果下次在喪屍群裡看到我,請把我當成喪屍,不要相信我的任何話。”

說完這些,他重新穿上衣服,就要離開這裡。

今朝看著他孤獨淒涼仿佛被現實壓彎了脊背的背影,忍不住問他:“他們知道嗎?你有沒有想過回去找他們?”

男人腳下一頓,沒有回頭,靜默片刻才自嘲地笑了聲:“我已經不是正常人類了,沒有人能接受一個喪屍生活在他們之中,告訴他們又能如何?而且我無法完全擺脫他的控製,就是個□□,無非是徒增煩惱而已。

如果你能聯係到他們,還請務必告知,我已經變成了喪屍,若哪天見到了我,一定不要手下留情。”

告訴他們自己已經變成了喪屍,絕了他們的仁慈,也絕了自己唯一的念想。

改造人沒有自己的族群,是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異類,他們無處可去,回不到原來的人類社會,隻能生不如死地苟活於世……

或者相信那個瘋子的話,喪心病狂地去打造一個全是喪屍和改造人泯滅人性的王國,被他當成武器,助紂為虐地傷害自己的同伴,把所有人類都變成和自己一樣……

男人看著自己的右手,上麵的紋路時刻提醒著他,自己已經不再是人類。

他不想變成喪屍,更不想泯滅自己的良心屈服於那個瘋子做喪儘天良的事,但是他的力量是那麼的弱小,連擺脫控製都做不到。

他曾崩潰過,歇斯底裡地反抗過,然而都是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越來越多的異能者被送進實驗室被改造,然後被迫或主動地加入k組織,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繼續把更多的人變成和自己一樣。

他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自己沒有意識直接或間接殺了一個又一個無辜人類之後,反複質問自己:

如果……如果當初他遇事能不那麼優柔寡斷,處理問題果決一點,沒有不負責任地丟下爛攤子離開基地,是不是就不會被k組織抓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時光也不能回溯……

“我走了,你多保重。”

男人身影漸走漸遠,直到徹底消失在樹林裡。

曾經身邊圍繞摯友,如今卻已孤身一人。

無人知,一人扛。

今朝低頭揉了揉手腕,轉身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原本同道最終殊途。

如果有一天他……

……

七區醫療部。

又送走了一個患者,小婉從座位上站起來舒展自己坐久了僵硬的腰,她看向旁邊還在抱著看得入迷的阮軟,忍不住好奇地問她:“看什麼內容呢笑成這樣?”

“看女主角怎麼把男主角推倒吃掉。”

“有點意思,我看看。”小婉立刻感興趣地湊過去和她一起看,於是就變成了兩個人一起邊翻書邊滿臉姨母笑。

直到下一個同事來換班她們才從中回神。

換班的同事坐到自己座位上翻了值班牌,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人,就和她們分享:“你知道嗎,我剛剛在外麵看到了王玲。”

阮軟把書借給小婉,聞言說道:“我今早來得早,也看到她來看診室了,隻是她看到我就走了。”

小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有病。”

另一個同事繼續說:“她整天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乾什麼,以前那麼愛表現的人,現在穿著一身黑衣跟守喪一樣,看誰都像要吃人一樣,跟所有人都欠她的一樣,我剛看見她,發現她鎖骨這裡好像還紋了紋身。”

小婉搖搖頭:“她這個人,怎麼說呢?如果不那麼多小心思,平時做好本分事,也彆老覺得高人一等的話,我們也不至於對她意見這麼大,她現在變成這樣,都不知道說什麼。”

“唉,彆說了,我那天做了個夢,夢到她對我們一整個宿舍的人下手,嚇得我好幾天睡不安穩,現在再見她都感覺心裡有陰影了。”

“想那麼多,她性格再不好,也總不會真的敢害人啊。”

同事聳聳肩:“以前不覺得,現在看她那個眼神,就有點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