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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人隻能在喪化時進行改造,在力量達到巔峰而意識沒有徹底淪陷前注入阻隔劑,讓喪化終止,保留了人的意識和喪屍時的力量。

這一改造原本隻是周昇當初被喪屍咬傷,喪化時誤打誤撞打翻了實驗室的一支試劑,溶液灑在傷口上後傷口處的喪化停止,隨後才有了他後來對改造人的執著與癡迷。

大多數改造人一開始並不是處於喪化狀態,而周昇為了一勞永逸直接從喪屍體內提取了病毒,經過提煉之後精純的病毒能夠使人短時間內進入感染喪化狀態,這樣就可以無限製地為他製造改造人提供合適載體。

今朝如今正處於這個階段。

周昇為了打造滿意的最強兵器,給他注射的試劑量是其他人的三倍,而他所要承受的痛苦也是成倍的。

繞是他這樣能忍受痛苦的人,在有意識地抑製之下還是有痛苦地呻.吟聲從喉嚨間傳出,黑紋爬滿整個脖子,毛孔中有暗紅的血珠溢出,將他染成了血人。

可是他都如此痛苦了,周昇還是不肯放過他,又給他注射了一支劑量。

今朝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著連帶著身下的手術台都在震動,禁錮異能的符咒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全部震碎了,他體內的精神力因為喪化已經累積突破了五階而且還在直線增長中。

因為太痛苦,又不能反抗,手指緊緊扣著手術台的邊緣,力氣大得將純金屬都生生掰爛了,血管張裂,毛孔出血,聚集在身下,全身都像是泡在血池中。

阮軟在身旁目睹著這一切,險些哭得暈厥過去。

她拚命想爬過去阻止,卻隻能被束縛束原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因為用力掙紮,全身多處都被磨出了血,她都沒有一點知覺。

“停下!快停下!”

她無聲呐喊著,周身的精神力突然暴漲了幾成,化作幾縷急切地撲向手術台上的人。

因為在場的其他三人都在專注地注視著今朝,反而沒人發現阮軟的異樣。

精神力突然共鳴,五感共享,鋪天蓋地的痛苦直擊中樞,阮軟渾身抖動起來,猝不及防地被這股強烈得仿佛撕裂靈魂的痛震暈了。

……

陰雲密布,黑雲壓城,狂風肅殺之中,城門被攻破,兩軍數十萬大軍直麵對壘,短兵相接。

攻城軍旗幟飄揚,浴火鳳凰展翅,背麵偌大的“今”字代表著擁護之人。

另一方守城軍帥旗倒地,被踩在腳下,護城軍節節敗退,直至退回城門,退到街道之上,退到昭陽宮門前。

“逆賊今朝!還不停下!宮門重地,爾敢放肆!”

數千人圍殺之下,白袍玄甲,血染臉頰,手持銀槍的男人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宮門,踏過了承天門,進入了皇宮甬道,直至崇陽殿前台階之下。

一路橫屍一片,血流成河,無數禦前侍衛無一能阻止他如死神降臨收割前進的步伐。

“逆賊今朝,縱軍謀反,大逆不道,無視王法,觸犯龍顏,還不速速拿下!”

禦前大公公站在崇陽殿前尖著嗓子高聲嗬斥,指揮著護在殿前的侍衛抓拿他。

然而眾侍衛一路退至崇陽殿早已折損了一半人數,也見識了戰神之威,拿著刀的手顫抖著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

“放肆!你們這是要抗旨不遵!”

儘管如此,侍衛也隻敢稍微走下台階,靠近幾步,慢慢形成一個大大的包圍圈,不敢再有其他舉動。

“阮軟在哪裡?”

男人對此無動於衷,手中染血的銀上直指台階之上的人。

禦前公公想起那自刎將軍府後屍體被帶回宮的女子,心下立即有了決計:“你犯下如此謀逆的死罪,將軍府自然要被連坐,她身為你的妾氏,自然不會被幸免。

然陛下念你曾為國忠心耿耿,特留她一命及其腹中骨肉,本想發配南疆,全你一份孝心,讓後繼有人,若你當初乖乖束手就擒,她也自然會安然無恙,怎知你如此冥頑不化,竟敢起兵造反!

如今你罪已至此,已經沒有回旋餘地,但陛下仁慈,若你現在放下手中兵器,阮氏或可赦免!否則你再前進半步,她的下場隻怕不會太好,一死還能百了,若被發配充妓,人皆取樂……”

鏹——

銀槍撞擊地麵,筆直地插入石板之中,男人一雙眼通紅如血,青筋暴起,喉結幾次滾動,卻遲遲無法言語。

他從北地殺至王都,從城門口殺進皇宮,於崇陽殿外,離那狗賊皇帝隻一室之遙,他一路披荊斬棘,浴血奮戰,身邊的兄弟倒了一個又一個,剩下的也都留在了城門外……

現在隻剩他了。

縱使他一個人能戰無不勝,無人能及,他也早已輸得一敗塗地。

他一點點鬆開了握槍的手,人人畏懼的不敗戰神終於放下了兵器,頹然地單膝跪倒在地,有淚從眼角滑落,灑一地荒涼。

“拿下!”

大公公一聲高喝,時刻戒備著的侍衛見他放下了武器不再具備威脅,立即一哄而上,十數把刀劍齊齊刺向他……

萬劍穿心,血染了一地。

一代戰神,終是落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