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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表揚嗎?

葉司予有點摸不準遲昭的意思。

隨即他想起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你聽說了?”

“你們都在門口罰站了, 還有人不知道嗎?”

“不是這個,是……”

停頓一下。

說不下去了。

遲昭愣了愣,反應過來,笑道:“那個漂亮的學妹?”

“嗯。”

“當然了。”

有搜集八卦能力一流的許美靜在,遲昭很難不聽說。

葉司予張了張嘴, 想解釋的很多,百口莫辯的感覺。結果最後隻剩下了一句:“是誤會。”

遲昭哦了一聲,不以為意:“我覺得也沒什麼, 就算喜歡的話也很正常吧。”

葉司予盯著遲昭看了兩秒,錯開了視線。

下課鈴響起。

遲昭鬆開他:“我先回班去了。”

葉司予點點頭,神情尤為沉寂,讓人捉摸不透。

*

事實上遲昭要比葉司予以為得更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初一有很多學妹喜歡葉司予。”

“聽說他和他們班最漂亮的那個女孩在一起了。”

講到在一起三個字刻意壓低的聲音, 透著不可言喻的微妙。

遲昭的反應很平淡,隻是略微怔了下,而後發出單音節:“哦。”

聽到這些傳聞遲昭覺得還挺新奇的, 不過奇怪的是,她第一反應想到的並不是現在的葉司予,而是高中的他, 頂著個冰山臉, 永遠的緋聞絕緣體。唯一一次類似的傳聞, 是有個喜歡他很久的女生去表白, 葉司予說能考得過他就答應。

“這根本不可能嘛。”當時的好友毫不留情地吐槽,“一個甩第二名五十多分的萬年第一,怎麼可能有人能考過他。這種拒絕的說辭未免太不走心了。”

“後來呢?那個女生說什麼?”

提到那個告白的女生, 好友的表情更難看了:“和她喜歡的人一樣是怪咖。這麼變態的要求她竟然同意了!我聽說那個女生準備退學參加全封閉管理的文理學院,等著高考再和他一較高下。”

文理學院不是正規高中,學生間戲稱集中.營,實行半軍事化管理,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壓力大到每年都會有高三學生跳樓。雖然變態,成效也是真的,升學率居高不下,不少高考失利的複讀生為了搏一搏會去就讀。

葉司予以一己之力,成功把一個唯美青春的戀愛劇轉變為勵誌教育片。

想起那時的事,再聽到現在的緋聞,總覺得挺荒誕。好像兩個不同步的音軌同時發出了聲音。

許美靜盯著遲昭的臉看了看:“看來你真的不喜歡他。”

遲昭好笑:“你為什麼覺得我喜歡他?”

“總感覺你這樣性格的人很難在意他人。”說到這裡許美靜不免酸溜溜的,“小學弟是個例外吧。”

在意他嗎?

遲昭手托著臉,有一搭沒一搭轉起筆。

她向來討厭麻煩,討厭見義勇為。如果走在路上遇到有人暈倒,除了順手打個120之外估計連一步也不會多停留。她這麼一個人,卻屢次三番幫了葉司予。有時候遲昭自己也挺奇怪的。她這麼做或許不僅僅是因為前世的交情,可能還因為,葉司予的身世遭遇太像她。他是另外一個自己。

話題太深奧,遲昭沒再和許美靜說下去。

葉司予和程展打架的事一度引起軒然大波,同年級的學生盛傳他們是為了爭徐晨曦才打起來的。不管內情如何,兩人都被通報批評,考慮到不是群架,隻記了小過。

時值年關,期末考試接踵而至。

進入考試周,打架一事引發的風波很快平息,沒人再盯著關注。期末考完就是寒假,親朋好友聚一塊成績是門麵,為了過個好年即便程展這樣不學無術的也開始臨陣抱佛腳。

這期間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葉司予前排的寧航和他同桌不知什麼原因打了一架,不過兩人很快就被拉開了,沒鬨太大。

隔了幾天寧航把一封不知道被傳了多少人的皺巴巴的信扔到葉司予桌子上。

葉司予瞥了一眼,有些眼熟:“這是什麼?”

寧航看向他,不可置信:“你自己的東西你都不認得?”

葉司予展開看了看,才認出是先前學姐收到的那封情書。

“怎麼在你這兒?”

“說來話長。”寧航說話時扯到嘴角,疼得嘶了聲,是前幾天和同桌打架留下的傷口。

“總之你快點把它給該給的人吧。”寧航回頭看了眼葉司予旁邊空著的座位。

葉司予輕蹙下眉,結合起寧航意有所指的話,瞬間聯係起前因後果。

他喜歡徐晨曦的謠言,原來是從這裡開始的。

葉司予揉成一團砸給了寧航:“這不是我寫的。”

寧航:???

葉司予低頭繼續寫題,寧航轉過身,指著自己的傷口:“你再說一遍?”

葉司予抬頭:“不是我的。”

“……你大爺。”寧航覺得傷口更疼了,“早說啊,我就不用打這一架了。”

“你為什麼覺得是我寫的?”葉司予嚴重懷疑起這位年級第三的智商。

寧航理所當然:“這信也不像給男生寫的啊,當然隻能是你寫給彆人的。而且誰他媽沒事乾天天帶著一封跟自己沒關係的情書,有病吧?”

葉司予眯了下眼。寧航怕了他:“行行行,是我的錯行了吧。我就隨便看了看,也沒想到會被他們拿走。”

關鍵是被拿走了這兩個人都還沒發現,後來寧航聽到傳出的風聲才想起這麼回事,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和偷拿走情書的同桌乾了一架才搶回來。

“不過你真的不喜歡她?”鋼鐵直男少有這麼八卦的時候。

“不喜歡。”果斷到連思考的時間也不需要。

葉司予回答完繼續做題。寧航的視線在瞥向他旁邊空位的時候短暫停留了一下,才轉過身去。

也許是天氣太冷的緣故,流感大肆橫行,不少學生因此請假,徐晨曦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很難說她是真的生病了,還是先前的事受了刺激。

考試前一天她才現身。

自從葉司予和程展打了一架,沒人再公開開他的玩笑。葉司予也因為這一架完全洗脫了開學時給人留下的好欺負的印象。不說程展那些小弟,程展也不敢再輕易為難他。徐晨曦重新回來上課,先前看熱鬨的那些人自然都不敢再起哄。

葉司予和徐晨曦雖然還是沒說話,同桌之間的氛圍卻微妙地有所好轉。

直到下午快放學,班主任宣布了考場安排就讓學生自習去了。考試前最後一天,所有人都浮躁,班主任一走教室裡立時變得嘈雜不堪,嚷嚷著一會兒要去打籃球的,喊人去吃飯的,還有計劃打小抄的,層出不窮。

徐晨曦給葉司予寫了一張紙條,悄悄挪過去。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