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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塵以前就想讓葉司予加入正式隊,不過那個時候他沒什麼興趣,所以程塵見他來還挺奇怪的。

“你不是覺得沒意思嗎?”程塵靠在桌子上,納悶地打量他,“改主意了?”

葉司予沒說彆的,懶洋洋道:“反正閒著。”

“你這態度真欠揍。”程塵拎起手邊的東西砸過去,葉司予穩穩接住,物歸其位。

程塵這才稍稍滿意了些,他說:“進正式隊要參加聯賽,你們那種班級能空出時間訓練嗎?”

葉司予的回答依舊是模棱兩可:“差不多吧。”

先前有幾個正式隊的隊員在國慶後因學業問題陸續退了隊,空出不少位置,但顯然想要取而代之的人更多。程塵不負責這些,隻大致給葉司予講了下選拔的流程,比入隊時嚴格得多,基本上要花一周的時間,那就意味著這一周他都不能去競賽班上課。

一班班主任知道這件事後還專門找葉司予談了談。在班主任眼中,除卻成績之外,葉司予實在不能算一個令人滿意的學生。他太過特立獨行,從任命班委這件事上就看得出來,有主見是好事,但過了頭對於管理者而言就頭痛了。

班主任一如以往地說著些陳詞濫調,比如他的成績雖然暫時很穩但是不要心存僥幸,進正式隊占得課外時間太多,等到了高二他才會知道浪費一整年的時間有多難趕上。

葉司予挺實誠,直接和她講就算不打球,課外時間他也大部分都在睡覺。

班主任:“……”

說教無效後,班主任懶得管他了,索性放任自流。競賽班的小老頭通情達理得多,而且他對這個學生頗有好感,不僅因為他是他帶過的近幾屆中最有天賦的一個,還因為他的性格。可能在班主任看來,葉司予未免有些太過桀驁不馴,不是個容易管教的學生,但小老頭覺得這種固執己見在高中生裡還挺可貴的。

周二下午上課時,遲昭發現自己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

她和葉司予做了一個多月同桌,冷不防少了他,竟然覺得有點冷清。下課時小老頭將葉司予的那份資料交給遲昭,叮囑她轉交給學弟。遲昭才知道葉司予去參加校隊正式隊的選拔了。

這倒讓遲昭感到意外。前世的時候彆說校隊,葉司予是個連參加大合唱都懶得去的人。他一向不喜歡集體活動,覺得“很吵”。

回班路上遲昭給葉司予發消息:你準備去打聯賽?

還有幾分鐘下課,這個點葉司予估計在籃球場。等到遲昭去吃晚飯才接到他的回信:打著玩。

葉司予:你知道了?

遲昭:今天競賽班你沒來,我當然知道了[/翻白眼]

葉司予本來想回[沒有我在是不是還怪寂寞的(/笑)],打出來後又覺得不適合開這種玩笑,他將寂寞兩個字刪掉改成了無聊,又盯著看了會兒,沒發出去,最後索性將整句話全刪了。

正好這時進了遲昭的新消息:老師把你競賽班的資料給了我,有時間來問我拿。

—行,你能幫我補一補落下的課嗎?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葉司予就將這句話發了出去。等他回過神,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

他失笑搖搖頭,正要再加一句[開玩笑的],那邊已經先回複,隻有一個字,卻簡單明了:好。

好。

葉司予微怔。

遲昭:周內不行,要上晚自習沒時間,周五下午放學和周末都可以。

遲昭:看你的時間,不要影響你訓練。

葉司予看著屏幕上的幾行字,心頭稍一動,有什麼冰封許久的情緒重新破土而出。葉婆婆去世後,葉司予基本維持在行屍走肉的狀態,沒有情緒,也鮮少有感動。

那邊程塵也剛好結束訓練,過來問他:“晚上去哪兒吃飯?”

葉司予若無其事收起手機:“隨便。”

程塵:“那出去吃唄,外麵有家拉麵館挺好吃。”

葉司予心不在焉地嗯了聲,趁著程塵換衣服,才給遲昭回複。

——好。

*

周內的生活對於遲昭來說就平靜得多。喬琦雖然還是沒死心,但估計也知道遲昭不吃這套,就不再往她們班送禮物了。不過他還是通過其他途徑進行著嘗試,比如放學堵她要送她回家,早上起個大早在她家小區外攔她和她一起上學,甚至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了遲昭N年沒用過的企鵝號,每天和打卡一樣在留言板寫早安晚安。可惜遲昭不喜歡用這些社交工具,上一次登錄還是初中給班主任傳社會活動課收集的數據樣本。

喬琦還是頭一次這麼認真追一個人,他身邊的朋友都看呆了,一個個調侃“喬哥要是能把這勁用在學習上,H大B大哪個不是隨便挑的”。

喬琦是鉚足了勁刷存在感,然而對遲昭來說卻沒多大影響,充其量就是上下學多了一個“奇怪的”路人。其他時候該怎麼樣照常怎麼樣。

另外一件事明顯更能引起遲昭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