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在這兒長大,那個時候比現在更難,上個學要走一二十裡路,唉,想想,那麼難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現在這樣,反而活不下去了,怎麼感覺這中間幾十年都白過了似的?”
一路上,李濤好像找到了曾經的回憶一樣,站在林子裡,看到蘑菇,看到野菜的時候,都會停下來叨叨幾句。
他人肯定不算壞,隻是人從小到大,風風雨雨幾十年,哪會沒有點委屈和憋屈?
你可以抱怨命運的不公,但你不能忘記那些曾經幫助過你的人,也就是所謂的不能忘本。
人都有兩麵性,好的和不好的,這一路,她也算見識了李濤這個人的人物性格。
原則上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因為被開除工作,有一些抑鬱和怨憤的心理。
尤其因為工作,連老婆孩子都跑了,這對一個人到中年的人來說,相當於不小的打擊。
山路不好走,有些在有大路不走,走小路的情況下,就越發顯得難了,好在兩個人的身體素質還都不錯,尤其曾尛也沒有給他拖後腿,走了大概四五個小時吧,也就在下午兩三點的時候,他們總算找到了林家的祠堂所在地。
從高處往下看,的確是個四合院形式的土坯房,雖然算不上好,但是看起來打掃的很乾淨,正房兩三間,左右各幾間廂房,院門兒還有個大棚子,門外有一個茅屋,估摸著是茅房,院子內外都有種菜,綠油油的,雞鴨鵝亂跑,非常寫意的一副鄉村畫麵圖。
看著嫋嫋炊煙氤氳在陰雨綿綿的霧氣裡,曾尛難得心情好的仰起頭,感受著毛毛細雨的洗禮。
“人要是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自給自足,真的很幸福。你說呢?”
李濤撇撇嘴,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你們女人的想法真奇特,現在這樣說,等將來真要過上這樣的日子的時候,就又開始各種嫌棄了。”
曾尛驀地收了音兒,突然覺得李濤有些可憐,隻怕是被媳婦這麼叨叨過,所以講起來這麼順嘴。
“你真不回家看看?”
李濤目光裡帶了絲遲疑,“我可以嗎?”
“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放心吧,你沒事兒,要是有事兒早就被抓了,你看你家就在山下,過家門而不入,走了可彆後悔啊,你去吧,我自己去那兒看看,要是能借住就借住一宿,要是不能借住我就去山下找你。”
“那你可小心點兒,那糟老頭子脾氣可不好了,人品也不咋滴,聽說年輕的時候還欺負過小女孩兒呢!”
李濤千叮嚀萬囑咐才離開了,看著他著急行走的樣子,曾尛覺得啼笑皆非。
看吧,還是念家的。
看得出來,是個孝順孩子,她這一路,可沒少聽他講小時候的故事,字裡行間都帶著對母親,對家的懷念,這種感情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是以就憑這一點,她得高看他一眼。
從李濤的囑咐裡,她知道山下的那個老頭子不是啥好人,儘管衛生做的不錯,家裡家外收拾的不錯,可人品要是不好的話,她得多加小心。
她有空間,自然不會去住到彆人家,況且這一路她可沒少發掘山上的好東西,如今正值金秋十月,雖然山裡的溫度有點低,但是這不影響這兒是個豐收的季節啊!
趁著天還沒黑,曾尛索性從空間裡拿出背簍和小鋤頭,上山去采蘑菇了。
山上還下著毛毛細雨,不過不大,為了自己不被著涼,她拿出輕薄的雨衣穿上,換上膠鞋,然後心情極好的勞動去了。
這邊的山也不高,估計還沒一百米高,但是山上植被茂密,野紅棗,野柿子,枸杞子,覆盆子,甚至還看都了一顆野生的藍莓。
藍莓不多見,覆盆子也超級好吃,曾尛喜歡,乾脆拿出鐵鍁,挖了兩顆種到自己空間的花壇裡去了。
棗有那種黃豆大小的野酸棗,這種棗長得低矮,像灌木叢,但是也有那種長在高高的樹上,比拇指還要大的棗。
地上已經落了很多棗,上麵也結了不少,青的紅的都有,現場有被人們采集的痕跡,曾尛長了一顆,很甜。
她用腳踹了樹,但是因為力量小,隻落了十幾個,看到現場有不少竹竿子,於是她也用竹竿子敲打,啪啪啪的棗子就都從高處落下來了。
興奮的她開始往背簍裡收,光撿棗子,她就耗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等到天色漸暗,看不太清後,她不得不放棄。
而且這個時候,外麵的雨勢也大了起來,她不得不進空間躲避這場秋雨。
進入空間後,先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然後搬著小凳子,開始挑揀那已經堆的像小山一樣高的大棗。
棗子撿的時候,已經挑揀過一遍,但因擔心天色晚,有看遺漏的地方,所以還需要再過濾一遍。
那一片連續至少七八顆這樣的大棗數,每棵樹下都落了好多的棗子,足以可見他們很能結棗子啊!
山下的人也絕對不會不知道這些棗樹,至於為什麼沒有被摘完,她可以暫時歸納為時間還不到?
她一共撿了差不多四大框,加起來得有二百斤的樣子。
哪怕重新過濾一遍,也挑出了不少壞的,剩下的她沒有過斤稱,直接賣到了空間,居然四塊五一斤。
看來這品質是相當不錯了。
這些棗子她曾經在寧夏那邊見到過,特彆甜,一點也不酸,而且水分也足,很好吃,不過棗不能吃多,吃得多容易胃發酸發脹,她下午已經吃了不少,晚上一點不餓,明天可以再去撿一批,這批賣了九百元呢,哈哈,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突然覺得,在這兒多待幾天也不錯,就讓李濤在他家多停留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