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後:“……”
最後這一句,實在太誅心了!
趙太後可不就是繼室嗎?
這回,被氣得臉色煞白的人換成了趙太後。
趙太後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被震了一震,發出一聲脆響:“混賬!膽敢在哀家麵前說這樣的話!你取笑哀家是填房不成!”
秦賢妃唯恐天下不亂,忙上前扶住趙太後,看似勸慰實在挑火:“太後娘娘息怒。二皇子妃定然不是這個意思。她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
然後衝著陸明玉說道:“還不快些向太後娘娘認錯。太後娘娘心地仁厚,不會罰你的。”
陸明玉收斂笑意,淡淡道:“做妾的,永遠都是妾,根本不配和正妻相提並論。繼室填房,在故去的原配牌位前,也要執妾禮。這是自前朝就流傳下來的規矩。”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知何錯之有?還請賢妃賜教!”
秦賢妃被噎了一下。
趙太後眼裡都快噴出火苗來了,伸手一指陸明玉:“好,好一個陸氏!你當著哀家的麵,敢取笑哀家是繼室。根本沒將哀家放在眼底。哀家這就讓人送信給皇上,讓皇上評評理。”
趙太後有多憤怒,陸明玉就有多鎮定。
兩相對比,一看就知道是誰占了上風。
不過,趙太後也有殺手鐧。口舌爭不過,那就找兒子告狀。反正,陸明玉今日說出口的話,大大犯了忌諱。
因為,永嘉帝也不樂意有人提起自己是繼室所出的事實。
喬皇後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連連衝陸明玉使眼色。
陸明玉安撫地看了喬皇後一眼,然後對趙太後說道:“父皇正在上朝,處理國政大事。些許口角小事,可彆擾了朝堂。也免得傳到朝臣們耳中,皇祖母又要落一個昏聵的名聲。”
趙太後在氣頭上,如何能聽得進去,厲聲道:“哀家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責。哀家倒要看看,誰敢說哀家半個字不是。”
陸明玉故作無奈地歎了一聲:“皇祖母這般堅持,孫媳也沒辦法。”然後,叫了喬皇後身後的內侍過來:“你去金鑾殿送信,就說皇祖母惱怒不快,請皇上立刻停了早朝來壽寧宮。”
那個內侍利落地應了一聲,麻溜地退下。
整個過程快速迅捷,根本沒給趙太後反應的機會。
喬皇後此時反應過來,暗暗鬆了口氣。
秦賢妃反應也不慢,已經知道不妙了,忙對趙太後說道:“太後娘娘息怒,還是召內侍回來吧!”
關鍵是,送信的是椒房殿的內侍,到金鑾殿那邊,不知怎生添油加醋哪!
趙太後氣得七竅生煙,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哀家就要見皇上!你也給我閉嘴!”
秦賢妃隻得住嘴,心裡暗暗叫苦不迭。
完了!
今日這事,還不知要怎麼收場。
永嘉帝是孝順兒子,更是勤於政務的天子。為了些許口角就擾亂早朝耽誤國事,永嘉帝焉能不怒?
到時候,誰會是出氣筒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