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咳嗽一聲,放緩聲音:“朕這幾日睡的少了些,多休息幾日就好了。”
親娘說兒子,沒什麼不好張口的。
趙太後先令宮人們都退下,然後數落了一通:“哀家知道,你身邊多了新人,難免貪戀新鮮。”
“你年輕時候就這等脾氣。孟氏進門那幾年,你也是這樣,每晚睡在孟氏屋子裡,將她捧得快上了天。可現在你都年過四旬了,和年輕時候能一樣嗎?色是刮骨鋼刀,這樣下去,身體哪能吃得消?”
永嘉帝:“……”
永嘉帝臉皮再厚,也有些吃不消,在趙太後的絮叨聲中敗退:“好好好,我都聽母後的。以後一定注意。”
趙太後這才罷休,又拉著永嘉帝的手問長問短。
永嘉帝耐著性子應對,然後很委婉地暗示趙太後,將吳嬤嬤叫回壽寧宮,彆再刁難蘇貴人了。
這麼點小事,趙太後不會拂了永嘉帝的心意,隨口就應了。
……
當日下午,秦妃就知道了此事,心中又嫉又惱。
這麼點小事,永嘉帝竟親自張口。可見對蘇貴人是何等寵愛。
秦妃心中嫉恨難平,先去了芳華宮,對著王婕妤長籲短歎:“……後宮這麼多嬪妃,皇上寵著哪一個,都隨皇上高興。可皇上竟為了一個蘇貴人,連宮中規矩也不顧了。”
“我倒不在意,就是為妹妹不平。”
“妹妹是有了身孕才抬的位分,再受寵愛也沒張揚過。瞧瞧這個蘇貴人,進宮還沒幾日,就一派獨寵後宮的架勢,著實可惱可氣。”
王婕妤似未聽出秦妃話語中的挑唆,輕聲笑道:“能伺候皇上,是我們的福分。皇上寵著新人,隻要皇上高興,我也為皇上高興。”
秦妃不死心,又歎道:“好聽話誰都會說。現在又沒彆人,隻你我兩個,說些掏心窩子的話。誰樂意看著皇上這般抬舉一個新人。這才剛進宮,就如此得寵。以後得了勢,我們倒要看新人的臉色過日子。”
王婕妤微笑道:“秦妃娘娘多慮了。後宮裡有太後娘娘,還有皇後娘娘穩著,隻要我們安分守己,就能安然無事。”
秦妃挑唆不動王婕妤,又去了延禧宮。
兩句話沒說,孟妃就冷笑著說道:“你什麼都彆說了。皇上正在興頭上,樂意捧著蘇貴人。連皇後娘娘都不吭聲。”
“你有能耐,就直接去見皇上,想訴苦想邀寵,都隨你的意。想挑撥我去鬨騰,真是想瞎了心。”
秦妃:“……”
秦妃抽了抽嘴角,擠出乾巴巴的笑容:“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是心裡不痛快,來和你吐吐苦水。怎麼就成挑唆了。”
孟妃斜睨秦妃一眼,啐了一口:“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那點花花腸子,當誰不知道。自己不想出頭,儘挑唆彆人出頭。王婕妤不理你,就挑唆到我這兒來了。呸!”
秦妃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寢宮。
不過,沒氣悶幾日,宮外便傳起了流言。鋪天蓋地一般,迅速傳進了宮中。流言之精彩,簡直可以寫一出話本子了。
秦妃聽了一耳朵,樂得直笑。
喲!
這可真是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