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是隻小羔羊(1 / 2)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落日的餘暉還沒消散,烏雲滾滾而來。

隨著一聲雷鳴,大雨如期而至,如斷了線的珠子,來勢凶猛。

嚴卿元麵帶微笑地把調好的奶茶遞給客人,抬起溫和的眼,投向大雨傾盆的街道。

大雨伴著狂風肆虐,雷鳴震得路邊的車子發出震耳欲聾的警報,他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拿起抹布清理吧台台麵。

雨越下越大。

豆大的雨點在電閃雷鳴中,籠罩整個世界。

嚴卿元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又扭頭看向外麵。

街道兩旁亮起了路燈,燈光照映著雨珠,仿若那剪斷絲線的珠簾,一顆接著一顆砸落在地,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小元小光,收拾一下關門吧。”

一個氣質溫婉的女人拿著傘從二樓走下來,看到望著門口發呆的清俊少年,走上前:“要不要我開車送你一程?”

“不用。”收回目光,嚴卿元看向麵前站著的柔靜知性的女人,她是這家奶茶店的店長,也是老板。

看起來三十不到,其實已經快四十了,化著精致的妝容,卷而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比起那些二十來歲的姑娘,反而增添了幾分年輕姑娘沒有的閱曆和歲月沉澱下來的風情。

他彎起唇,瀲灩的桃花眼波光蕩漾,配著尖細的下巴和白.皙的膚色,看起來過分陰柔,然他眉眼溫和,氣質清正,斜飛的眉毛生得濃密,唇角總是帶著笑,中和了過於陰柔的容貌,叫他看起來溫柔又親和。

“謝謝靜姐,我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走回去不要幾分鐘。”

文靜習慣性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傘遞放在吧台:“那你回去小心點。”

嚴卿元微微點頭,目送文靜離開,一扭頭就對上陳澤光不忿的眼。

他唇角的弧度加深,笑得越發的溫和,手繞到背後解開圍裙,從脖子上取下來:“怎麼了光哥?”

陳澤光稍稍掩飾了一下,跟上來哥倆好地攬著嚴卿元的肩膀,仿若不經意道:“嚴卿元,你跟靜姐很熟嗎?”

這話不是無故放矢。

奶茶店是上個月才開的,陳澤光和嚴卿元前後腳進來。

而且與陳澤光不同,嚴卿元是兼職,平時隻有晚上過來接班,周日才上一天,但工資卻跟陳澤光一樣。

這也就算了,奶茶店不包吃住,可每個周末的中午和晚上,隻要嚴卿元在,文靜就會請客。

“你跟靜姐也很熟啊。”他的聲音就如他這個人,清晰乾淨,清潤如泉。

他溫和地取下肩膀上的手臂,溫潤的眸低飛快閃過一抹厭惡,邊朝更衣室走邊從褲兜裡掏出鑰匙:“她是咱們的老板嘛。”

“可我覺得她對你不一樣。”陳澤光到底沒忍住說了出來。

當然不一樣。

嚴卿元心說,都做得這麼明顯了,是怕他看不出來嗎?

他走進更衣室,用鑰匙打開更衣櫃,取出折疊整齊的襯衫,一邊換下.身上的工作服一邊脾氣很好地解釋道:“可能靜姐是看我年紀小,才多照顧我一點。當然,也有可能是我長得比你好看。”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消除了陳澤光心中的嫉妒。

他‘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看似清瘦,卻脫衣有料的少年:“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自戀?”

嚴卿元微微一笑,關上更衣櫃,回到吧台,把傘遞給他:“你住的比較遠,傘就先借你用。”說完轉頭鑽進了雨幕裡。

雨勢漸小,嚴卿元頂著小雨在街上漫步。

橘黃色的街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雙手插在褲兜裡,走過長街,拐進圍牆裡的深巷。

幽靜昏暗的小巷深處,他踏著雨聲沉入其內,還沒走到儘頭,黑暗中一道悶.哼聲突兀地傳入他的耳膜。

——嘶!

他頓住了腳步,抬眼望去,就見昏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蜷縮在爬滿青苔的角落裡,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一道急切的聲音:【嚴卿元,你快救他。】

“嗯?”他微微一頓,下意識眯起眼,心中有些疑惑很久沒冒出來的聲音怎麼突然開口了,還是讓他救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想到這兒,他抬步走到近前,嗅到空氣中飄散著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循著味道一眼就看到了雪白的襯衫上暈染著大.片血紅,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捂著腰.腹,血絲透過指縫溢出,凝結成血珠,滴在地麵融入水窪中。

嚴卿元目光停在對方受傷的腰.腹,清潤的眸仁閃過一絲興奮:【為什麼要救他呀?】

【……】係統感受著神器的氣息,抖著聲音道:【不救你以後會後悔的。】

——後悔?

他笑而不語,視線上移,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不救以後會後悔。

連親爹他都敢算計,一個陌生人——

手掌驟然握緊,目光死死地盯著對方蒼白的臉,隻見少年閉著眼,仰麵靠坐在牆角邊,之前的大雨將他渾身淋得透濕,澆濕.了他的小卷毛,濕答答地貼在腦袋上,水珠順著發梢往下淌,滑過那蒼白的兩頰,滴落在胸前衣襟上。

白色襯衫已然濕透,黏著皮膚,勾勒出薄薄的肌肉,領口的扣子隨意解開了三顆,露出精致的鎖骨。

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