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小王子和小狐狸(1 / 2)

秋昀三人一路吵鬨地來到平區。

經過入口,看到邊上停了輛白色的豪車,陸文看了眼車標,咦了一聲,說:“原來這地兒深藏不露啊。”

“什麼深藏不露?”王博文疑惑地問。

陸文抬了抬下巴,指著那輛豪車說:“不看裡麵的配置,光這台車,就要三百萬左右。”

秋昀循著方向多看了幾眼,又掏出手機看了下,他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快十二點,嚴卿元一條信息都沒發過來,沒問他成績怎麼樣,也沒問他要不要回來吃飯,心裡便有了幾分猜測。

“你們先去老於家點菜,我去奶茶店看看嚴卿元回來沒有,順便把喬迪和馬小波一塊叫來慶祝一下。”他打發了兩文,隻身來到奶茶店,透過玻璃門,看到裡麵有八.九個人聚集在吧台邊,嚴卿元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對麵坐著個端雅的女士。

時刻注意門口動靜的人看到了秋昀,用手肘提醒了一下背對著門口的馬小波。

馬小波扭頭看去,叼著煙起身走出來。

這動靜引起了嚴卿元和他對麵女士的注意,倆人齊齊朝門口望去,就見一身形清雋的卷發少年站在門口,文靜女士眸光一閃,柔聲說:“他是你的同學嗎?”

嚴卿元沒理她,看著燕哥被馬小波攬著肩膀走進來。

秋昀這頭卷發太有標誌性了,文靜女士之前在酒店沒看到他的臉,才能在後來的巷子裡不看臉就認出他來。

這會兒她看得清楚,少年精致的五官與秦三太太極為肖似,心下恍然大悟,就說這少年的卷毛怎麼看著眼熟,原來是第一次上門遇到的那個少年。

這幾天她也大概調查了一下這個少年的情況,家世在榕城極為顯赫,更讓她驚訝的是,少年還是家中獨子,父親也沒有再娶。

想到這兒,她笑得極為和善:“同學,還記得我嗎?”

“記得。”秋昀在吧台邊的高腳椅上坐下,禮貌地說:“上次來找嚴卿元的阿姨。”

文靜女士聞言,抿唇淺笑:“阿姨在酒店訂了包間,想謝謝你們一直對小元的照顧。”

“你是?”秋昀故作不知地問。

“我是小元的……”話還沒說完,嚴卿元整個人猛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被撞開,發出難聽的‘刺啦’聲,掩蓋了文靜女士的話。

“燕哥,你先上樓好嗎?”嚴卿元急切地擋在他身前,深吸了口氣,說:“有什麼事晚點我再告訴你。”

秋昀的耳力很好,聽到了椅子摩擦地麵時掩蓋的話,而話裡的兩個字是‘小.姨’。他定定地看了嚴卿元幾秒,從嚴卿元一向溫潤的眼眸裡發現了幾分狼狽和不堪,微微點頭,說:“兩文也來了,我讓他們在老於那邊等。”

嚴卿元鬆了口氣,衝吧台裡的喬迪喊道:“喬迪,你帶燕哥去老於家吃飯,我們晚點再過去。”

文靜女士想開口,馬小波見機說:“我們也去吧。”

他把煙頭丟在地上,一腳踩上去,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揉著肚子說:“都十二點了,難怪這麼餓。”

說完,一揮手,不給文靜女士開口的機會,攬著秋昀帶著呼啦啦的一群人離開了奶茶店。

人一走,奶茶店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嚴卿元緩緩轉過身,譏諷地看向伸頭朝門口張望的文靜女士,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來找我?”

“我是你.媽。”文靜女士回神,抬手勾起耳邊的發,繞到耳後,笑意溫婉地說:“你是我兒子,我來看看我兒子,請我兒子和兒子的朋友吃飯,感謝他們對你的照顧,有錯嗎?”

嚴卿元不屑一笑:“你敢當著我朋友的麵承認你是我親媽嗎?”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

這個女人比他想的還要惡心。

“你是在怪我嗎?”文靜女士抬起發紅的眼,眼眶裡水霧彌漫,就連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你怪我是應該的,可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你是我唯一的孩子,當初懷著你的時候,我期待過你的出生,也幻想過怎麼當一個好母親,可這一切都你爸毀了。”

說到這兒,氤氳在眼眶的裡水霧凝結成淚珠,從眼角滾落下來:“你爸是怎麼對我的?我剛生下你不到一個月啊,還在坐月子,他就……”

這段不堪的回憶,似是讓她有些難堪,她閉上眼,熱淚滾滾而下,聲音哽咽且帶著幾分痛苦:“他就把我打進了醫院。”

“跟我有什麼關係?”嚴卿元冷漠地說。

文靜女士好似不敢相信嚴卿元這麼無情,睜開眼驚愕地看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這些跟我有關係嗎?”嚴卿元譏諷地看她那番裝模作樣的表情,冷嗤道:“你該不會以為你的遭遇會讓我引起共鳴,繼而對你產生同情和心軟吧?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彆天真了好嗎。”

“我、我沒有。”被看破的文靜女士狼狽地反駁說:“我是來補償你的。”

“補償?”嚴卿元嗤笑了一聲:“以小.姨的身份?陳江靜,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就你最聰明?彆人都是傻.子?”

“不是這樣的。”文靜女士激動地站起來:“小元,你聽我說,我當初走的時候,跟你爸沒離婚,如果認了你,我就犯了重婚罪,我坐牢不要緊,可你有個坐牢的媽,會影響你今後的人生。”

嚴卿元譏笑地說:“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難道不是舍不得外頭的奸夫,和奸夫給你的榮華富貴?”

“嚴卿元,話彆說的這麼難聽!”‘奸夫’兩個字似是刺激到了她,她終於繃不住溫婉的表情,麵孔變得及其扭曲猙獰:“你以為我容易嗎?”

她大吼道:“你知道一個沒文憑沒工作經驗的女人在京都生存有多艱難嗎?”

“說來說去,不就是吃不得苦?”嚴卿元絲毫不為所動:“所以出賣色相給人當情.婦。”

“你不能這麼說我。”文靜女士麵目猙獰,手掌緊握成拳頭,痛苦地說:“我是你.媽。”

“我媽死了,你是我小.姨。”嚴卿元突然覺得她這個借口也挺好的:“你自己親口說的。”

這句話把文靜女士堵得啞口無言。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嚴卿元看著她麵色幾經變換,忽地想到了什麼,轉身走到吧台,從抽屜裡找出一張金卡,丟過去:“文靜小.姨。”

他叫得鏗鏘有力,還帶著點點笑意:“我就你一外甥,還是沒什麼感情的外甥,怎麼好意思收你這份大禮,你拿回去吧,我這窮親戚攀不起你這門富貴。”

文靜女士徹底愣住了。

她知道兒子會對她有怨言,也想過兒子會抗拒與她相認,但無論如何,心裡都是渴望母愛的,畢竟血脈親情,是割舍不斷的,隻要她抱以善意和真誠,兒子遲早會接受她。

可直到此刻,她才猛然發現,這個兒子,似乎是真的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

這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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