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隋末砍邪王(13)(1 / 2)

但我還沒有原諒他。

我這個人其實很不會處理感情, 一是我還沒有經曆過, 二是我知道我自己的性格本身是有一點缺陷的, 應該說從小在魔門長大的人性格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問題, 而我最大的問題在於很不會和人相處。

我從八歲起被拐入補天閣, 過了整整三年被當成雛妓兼刺客馴養的日子,隨後升格成正式殺手, 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越是在底層,越能感受到魔門的殘酷,我有幾次忍無可忍殺死同行的殺手導致被特彆監管,有很長一段時間, 除了被帶出去殺人, 我是被養在囚室裡的。

沒有人會和籠子裡的野獸說話。

我對感情的理解,一半來自於八歲前恩愛扶持的爹娘, 一半來自當上金牌殺手後短短一年的所見所聞,至於從前的那些任務過程中見到的生離死彆,我選擇性地不怎麼願意回想。

我對一個男人的要求不是很高, 隻要他像我爹對待我娘那樣全心全意,再溫柔一些, 冷了知道提醒我穿衣, 熱了知道給我泡杯茶, 籠統地來說,就是適合過日子的男人。

偏偏我還沒找到會過日子的男人,就先見了石之軒。

撇去性格上的不合, 我確實沒見過比他更優秀的男人,不止男人對女人有征服欲,女人同樣也有,如果一開始就發現我跟他不合適,我也不至於猶豫,但處都處了這麼久,睡也睡了許多回,現在要說他太傲氣了很難真心對我,豈非是變著法子說我征服不了他?

那日之後,石之軒就沒怎麼出過門,倒是裴夫人很快帶著孩子離開了,臨行之前也沒說要見見我,顯然石之軒把事情處理得很好。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楊虛彥被留了下來。

影子刺客脫下那身灰不溜秋的衣裳,剪了多餘的長發,換上正常的著裝,英俊得幾乎讓人認不出來,隻是他看上去太陰沉了,十分的英俊硬生生被壓下了七分,仍舊是一副不討喜的孤僻模樣。

我不喜歡他。

仔細想想,我應該算作一個標準的魔門中人,活在陰暗裡的人總是很向往陽光燦爛的人,就像石之軒,明明已經為了追求武道拋棄過一回女人了,遇到慈航靜齋的聖女還是忍不住動了凡心,就像我,明明還沒和楊虛彥說過幾句話,看到他那副陰沉的樣子就覺得討厭,卻很喜歡石之軒言笑晏晏的模樣。

如此換算下來,我驚覺石之軒可能並不喜歡我,畢竟我約等於一個小型楊虛彥。

我覺得這個猜測十分有道理!

年輕時候的祝玉妍敢愛敢恨,在陰癸派那麼個地方,有資質的女孩日子不會太難過,從可愛的婠婠推算,祝玉妍的性格必然不會太差,碧秀心更不必說,慈航靜齋養聖女都好像一個流水線出來的,個頂個的溫柔聰慧解語花,我呢?我有個屁。

我沉下臉,把從正堂門口路過的楊虛彥叫進來。

楊虛彥路過的時候動作其實非常迅速,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現他躥過去了,但就是他躥的動作太快了,帶起的風聲被我察覺到,一抬眼就看見個屁股還沒過去。

楊虛彥被我叫住,整個屁股僵硬了一下,還是調轉過頭來,慢慢地走了進來。

我問楊虛彥,“你師父呢?”

楊虛彥的聲音比上次好了一些,大約是上次趴牆角的時候比較缺水,但語氣仍舊很乾巴:“太子與齊王在東風樓設宴,師父說他晚上回來。”

不死印法不光當時能續命,對傷勢的後續調養也有奇效,至少常人斷了一根肋骨,是不能像石之軒這樣過幾天就能活蹦亂跳的。

我又問他,“你剛才要去哪兒?”

楊虛彥乾巴巴地說道:“練、練武。”

他一說練武,我的手就熱了起來,但還沒熱全乎,我一抬眼就看到他那副陰沉的雜魚臉,原本起的幾分興致頓時就散了個乾淨。

嚴格來說我並不是一個武癡,我也不追求什麼武道,我練武隻為生存,倘若可以,我更寧願用一身莫名得來的武功換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讓我不再經曆那些苦痛,安安生生地和父母過完一生。

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時常會有一種手熱之感,尤其是在那天和石之軒一戰過後,想跟他打架的渴求有時候會超過想睡他的**,更有一種十分渴盼他武道進步的急促心理。

我深吸一口氣,暫且壓下這股奇怪的心態,轉而問楊虛彥正事,“你見過碧秀心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虛彥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十分驚恐。

我不明所以,見他害怕,還安撫地笑了笑,說道:“你不要怕,我隻是好奇想問一問,見過就見過,沒見過就沒見過,怕什麼?”

楊虛彥很快壓下了驚恐的表情,用壓抑的聲音說道:“幼時見過,美則美矣,與石師完全不相配,石師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為那個時候神智不清,那女子趁虛而入,迷惑石師……”

我起初還怔愣了一下,隨即見楊虛彥額頭冒汗,這才反應過來,他完全是在編。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不是要問你這個,我隻是想知道,碧秀心的性格如何,和我有什麼差彆?你師父從前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楊虛彥眼睛都不眨一下,隻道:“慈航靜齋的女子一向佛口蛇心,不比師娘光明磊落,師父沒有喜歡的女子,他一心都在魔門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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