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某與戰神表妹(14)(2 / 2)

其實這個天氣窩在房間裡守著冰盆是最痛快的,但這裡訂婚雙方見麵得避嫌,不可同處一室,哪怕像現在這樣四個人坐在亭子裡下棋,不遠處的樹底下也是守著仆從的,好幾雙眼睛時不時掃過來一眼,防賊似的盯著自家未來姑爺。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下山,天不那麼熱了,也不到宵禁的時候,我還沒開口,李恬已經準備告辭了。

林大人更是連頓晚飯都沒留他們,送瘟神一樣地把他們送走了,也許是攆,反正攆走兩個準女婿之後,林大人整個人都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可能這就是外甥和女婿的區彆。

我覺得這一天過得很沒有意思,但顯然我的想法和林詩音背道而馳,她覺得這一天有李恬陪著,簡直過得不能再開心了。

也許這就是見過世麵和沒見過世麵的區彆。

我歎了一口氣。

然後準備在晚上找補回來。

李慎在林府的那幾年,是見過我用輕功的,還不止一次,有時候是我從外麵偷渡話本,有時候是我半夜溜出去打野食,我倒是可以提前規避他,但看在那張生發秘方的份上,我沒有瞞騙他,甚至還提過可以教他之類的話。

後來,後來我就把這事給忘了。

畢竟李慎看上去也不是有那個毅力可以每天跑八個時辰打基礎的人。

之所以回憶那麼多,是因為這樣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半夜出現在李慎的床前,他睜開眼睛看到我,卻一點都不震驚。

我一屁股坐在他的床頭。

李慎半睜半閉著眼睛看著我。

我說道:“剛才來的路上,我看到月亮很圓,很漂亮。”

李慎的聲音不甚清醒,說道:“月亮本來每個月都會圓兩三天的。”

我的意思是想讓他自己提出跟我出去賞月。

李慎說完話,就像半夢半醒似的又閉上了眼睛。

我推了推他,沒推醒。

李慎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按住了我的手。

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手背上,帶著一點暖熱的氣息,由於被他按住手,我的姿勢也從俯身變成了撐在他身側,我的頭一低,少年身上乾淨如同暖陽般的味道頓時撲麵而來。

我幾乎是立刻就起了邪念。

然而我也是幾乎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李慎的房間隔壁就是老李探花,住在李園的時候,我沒少見他一大早起來把所有人一起吵醒,然後得意洋洋吃早飯的情景。

假如我現在掀開李慎的薄綢被褥躺進去,我可能明天一早收獲的就不是會替我說話的老李探花,而是個氣到猝死的老李探花。

我遺憾地放棄了蹭李慎被窩的想法。

然後去蹭了林詩音的被窩。

隔天就不是休沐日了。

朝廷官員一個月才有一天的休沐日,像李慎這樣還需要學習的,一個月能有三天的休沐日,他還有兩天的空閒時間。

我坐在家裡等他,沒等到他來看我。

我有點不高興了。

林詩音安慰我,“你們婚事都定了還怕什麼?我看二表哥那邊也不是沒有意思的,他隻有對著你的時候才笑得那麼好看。”

我有些懷疑地看著她。

林詩音用篤定的語氣說道:“不在你麵前的時候,他笑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次,可是對著你,他總是笑,這就是喜歡啊,我就是這樣的……”

她說到後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臉頰紅紅的。

我回想了一下,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確實記得他常常會對我笑,對一個惜笑如金的少年來說,大概……這也可以被稱作喜歡的?

林詩音見我遲疑,立刻說道:“旁觀者清,你那麼容易看出來我喜歡表哥,怎麼到了你自己這裡,倒分不出來了?”

我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我準備仔細回想起和李慎相處的細節,我需要冷靜地分析。

就在我仔細琢磨的時候,我聽見了外麵的動靜,立刻豎起了耳朵。

馬車在府門口停下,有人從外麵進來,腳步聲比平時稍微輕快一些,時不時有玉石敲擊之聲從他身上傳來,這個動靜,隻有李慎了。

我回過頭,看向不遠處枝繁葉茂的藤花牆,隨著腳步聲臨近,不多時,一身雪錦白衣的少年抱著一罐瓷棋盒從牆後走出來,他帶著些淺黃色澤的卷發從發帶裡散亂了幾縷出來,活活潑潑地躍動,陽光下宛若融金,明亮而柔軟。

和我的視線一對上,他就笑了,宛若花苞初綻,美玉溢彩,讓我的心忍不住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我歎了一口氣。

我始終是個多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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