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記事(8)(1 / 2)

說實話, 金國大都不是很符合我對皇城的印象,比較土。

金人長得也很稀奇古怪。

金國大都裡除了金人, 也居住著不少漢人百姓,之所以說是漢人,是因為他們這樣的情況不大能算是宋人了。

宋國南遷,能遷走的百姓都遷走了,剩下的不是實在沒法遷的老弱婦孺,就是些不肯走的百姓了, 青壯走得比較多, 但百姓裡青壯的成分向來不太多,留下的是大多數。

金國曆經百餘年, 大多數宋人百姓早已習慣了金人的統治, 尤其是生活在金國大都的百姓,更是大部分都能說一口流利的金話,各家店鋪更以招待金人為榮。

漢家風骨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硬骨頭多半活不到現在。

這是國家無能,不怪百姓。

丘處機在金國大都還有個身份,是個小商賈,他拿出了身份憑證, 又說我是撿來的丫頭, 很輕易地通過了城防。

丘處機在這裡居然還有個宅子, 雖然隻有一進,屬於比較小的兩麵排屋,能睡的房間也就四五個。

距離丘處機上一次來這裡, 已經有三年多了。

這代表屋子積了很多灰,院子裡更是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囂張地迎風飄舞。

我看了看院子,又看了看丘處機。

丘處機連忙說道:“這不妨事,南城那裡有專門的工匠,雇兩個人來,隻要一個下午就能打掃完。”

我搖搖頭,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本來想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再去的,現在這樣,我覺得還是先做事吧。”

與其睡丘處機這個破院子,不如去睡金國皇帝的大榻。

丘處機到現在還想再掙紮一下,“長老神功蓋世,但雙拳難敵四手,明知是龍潭虎穴……”

我打斷他,“明知是龍潭虎穴,當然要闖一闖。”

說實話,我還真不覺得一個金國皇宮算什麼龍潭虎穴。

丘處機攔不住我,索性一咬牙,說道:“也罷,七尺之軀當為國死,畏畏縮縮還算什麼英雄好漢,去就去罷!”

前麵的話聽起來還正常,越到後麵越透出一股匪氣來。

我很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前,丘處機準備去踩點。

他帶了一把劍,換上特製的走路無聲的軟底鞋。

小偷盜匪行事之前會先踩好點,好為潛入以及後續脫逃做準備,殺手也一樣,我以前經常這麼乾,不過那是二十歲以前。

我按住丘處機,把他手裡磨得光亮的劍扔了。

丘處機很是不解地看向我。

我搖搖頭,對他說道:“我們不是去殺人的,帶劍有傷和氣,這樣,你什麼都不要問,跟著我就行。”

丘處機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到最後還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但他堅持要帶劍。

按照他的說法,就算是死,他也不要死在金人手裡。

就是一個很有誌氣的小夥子。

進城的時候是中午,耽擱了一會兒也沒差太久,我拎著丘處機朝著金國皇宮的方向飛。

之所以拎他,是因為丘處機的輕功也就跟周伯通打個平手,要是我在前麵飛,他在後麵跟,很有可能我一個回頭,他就被金人用箭給射死了。

人的視力是有極限的,我帶著丘處機飛的這個高度就在這個極限的範圍外一點點,優點是底下的人把脖子撅折了都沒法看到天上還有兩個人站著,缺點也很明顯,對著底下層層疊疊的宮殿,螞蟻似的小人,我實在沒法分清哪個螞蟻是金國的皇帝。

好在丘處機還有一口氣,哪怕一張口就有風灌進來,他還是堅持地大聲叫道:“正、正北……方向,最……大的……宮殿……再往前!”

我拎著他向前飛了一段,又下落了一段距離,直接把丘處機放在他說的最大的宮殿的飛簷底下。

丘處機抱著一角飛簷,臉色白得像終南山上的雪。

我安撫他,“你先在這裡待一會兒,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丘處機緩過氣,連忙說道:“長老,我跟你一起去!”

我有些為難。

我要是一個人去,用如影隨形隱匿法,可以在金國宮殿裡走幾百個來回,要是帶上丘處機,就隻能強闖了。

丘處機的臉色很堅定,我又問了他一遍,他堅持要跟我一起去。

一個合格的長老應該包容弟子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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