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這沈兄不是向來不理睬我們的嗎我還以為他是眼高於頂呢,沒想到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吧,竟能得到沈兄的主動之舉。”
說話的人是柳卓言,字恪勉,年紀也不過二十有二,家裡想讓他再拚一把,並未給他定下親事,因而性格跳脫了些,剛剛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大毛病,仔細分辨便能品味出一絲諷刺之意。
程昱瑉則不然,他二十歲便已考上了舉人,這次已經是他第二次考會試了,家裡麵父輩都不是科舉出身,靠著還在做官的祖父勉強支撐官宦人家的門麵,也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他是小輩中第一個考中舉人的,本想直接入仕,祖父卻是不允,看著非進士出身的祖父努力了一輩子也就是個七品小官,他也隻能遵從,自此更加努力讀書。
因著這重原因,加上上次他榜上無名,家裡便為他定下了同二嬸娘家侄女的親事,如今成親已兩年有餘,他的女兒也快一歲了,自從他當了父親,不僅行事更加穩重、讀書更加刻苦,也對旁人多了一份從前沒有的耐心。
此刻,程昱瑉皺眉道“你我二人又沒有什麼值得沈兄圖謀之處,恪勉何必如此說話呢我早就說過了,沈兄讀書天賦過人,又向來努力認真,在交友方麵難免會手足無措些,不知道如何與同窗打交道,如今他既有心交好,我們接著便是,時間長了,自然就知道沈兄的為人了。”
二人之中程昱瑉年紀稍長,又性格穩重,柳卓言一向敬他如兄,此刻雖還想反駁些什麼,終究沒有再多言,隻說了一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