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陳婧姝沒有說話,於她而言,嫁誰其實並沒有什麼分彆,總不過是生兒育女、掌家理事,若是和丈夫感情和睦,後宅也許能清淨點兒,若是遇到個貪戀顏色的,不過是多抬幾房妾室的事情,一輩子,不就這麼過了嗎

說是民風開放,實際上對女子還是有頗多苛刻,從退親的那一刻起,她似乎就看到了自己注定坎坷的婚事,本來也並不想母親為了讓她躲掉選秀而費心操勞的,隻是麵對母親的眼淚,她還是妥協了。

之所以挑中這戶人家,不過是在這些媒人說到的名字裡,她聽到了這個姓氏,沈不知道同姓的兩個人是否會具備某些相似之處呢

於是,陳婧姝答應了母親和那戶人家相看的要求,帶著某種連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期待,而這件事情的另一位主人公,對她們的到來還一無所知。

沈文暉到家時,家裡正準備吃午飯,沈老爺子心裡惦記著事情,並未去做木工活兒,今日又是休沐,沈明澤也無需去私塾,所以沈家今天可謂是難得的齊全。

“耀哥兒,怎麼端硯沒有跟著你一道回來嗎”

沈文暉麵色猶豫,片刻搖頭道“孫兒想著這件事讓端硯知曉,若是不小心在書院說漏嘴,無端也是影響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沈老爺子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其中藏著事兒“都是自己家人,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端硯怎麼了你就直接說吧。”

沈老太太也跟著道“對呀,端硯來咱們家也有五年了吧,出什麼事兒了”

沈文暉這才道“祖父,祖母,爹娘,因著孫兒平日也沒什麼要事需要跑腿做的,端硯在書院向來待在小廝住的地方那裡,離學舍比較遠,在我毫無察覺的時候,他竟染上了好賭的毛病,我已經說過他幾次了,隻是毫無效果,所以我想把身契給他,讓他去自謀生路吧。”

沈明澤是讀書人,對“賭”字是反應最大的“什麼這賭字可是沾不得啊,他輸了多少了”

“我跟其他人偷偷打聽了一下,咱們家這幾年給他發的月例銀子基本上都賠進去了。”

沈老太太年紀大了,心腸軟,猶豫道“端硯畢竟在咱們家呆了這麼久,要不下次你讓他回家來,我們再一起勸勸他好好的一個孩子,總不能教他就這麼走了歪路吧。”

宋氏也跟著附和“他一個人,在京中無親無故的,突然讓他離開我們家,怎麼自謀生路啊”

沈文暉差不多能夠預料到家人的這些反應,低著頭,一副隱忍的模樣“可是可是我錯過此屆會試,就是因著他的緣故啊”

什麼這下子連沈老爺子也坐不住了“耀哥兒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因為他他做什麼了”

“孫兒在書院有一同窗,一直看不慣我,這次去書院那人漏了口風,我才知道,考前得的風寒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端硯輸了錢,想再去賭,那人便利用這一點,花重金指使他,在考前那天晚上悄悄打開了我房間的窗戶。”

“豈有此理身為讀書人,不如人卻不自省,反而走這些歪門邪道戕害彆人,當真是讀書人之恥”

沈老太太一改方才的口風“虧我們家待端硯這麼好,他竟然恩將仇報,這麼對你。”

沈文暉一副失落的樣子“是啊,不過此事也是我不好,要是能早點察覺端硯好賭,幫他儘早戒掉這個毛病,他也就不會這樣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了。”

沈毓寧在旁邊聽了半天,趕忙寬慰道“這關哥哥什麼事他這人可見是品性不端,即使沒有這樁事,也總會有另外的事情冒出來的,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如此欺負。”

沈文暉聽得險些一樂,可見著家人都是一副讚同的模樣,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沈老爺子最終拍板道“雖然端硯在我們家呆了這麼長時間,可他如此幫著外人害耀哥兒,我們也留不了他了,耀哥兒你此番再去書院,就把身契和他的東西一並還給他吧,再給他十兩銀子,算是我們家最後的一點兒心意,自此就不必再多來往了。”沈文暉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