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沈文暉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哥哥便先謝謝妹妹了。”

自懂事以來,哥哥很少這麼同她親昵過,沈毓寧眼睛亮亮的:“哥哥不用客套,若是還有需要我做的儘管說。”

“沒有了,毓寧這麼能乾,真是幫了哥哥大忙了!”

又被誇獎了呢?原來在哥哥眼裡她這麼好嗎?那她可不能對不住哥哥的信任:“爹娘,那你們和哥哥一道去舅舅家吧,我在家裡做好飯等著你們回來。”

眼睜睜地看著自家閨女似乎被忽悠了還不自知,甚至還樂嗬嗬的,沈明澤一方麵憂心這麼心大的閨女以後可怎麼辦呐,另一方麵卻是忍不住給兒子遞了個“乾得漂亮”的眼神。

同時在心裡嘀咕,以前怎麼沒發現耀哥兒還有忽悠小姑娘的天賦呢?

沈家和宋家距離得並不遠,加上隻需要帶給舅舅的年禮,沈家三人便選擇了徒步過去,沈文暉則是理所應當地承擔了拎年禮的任務,看著在前頭走著的父母的背影,沈文暉卻是悄悄擰起了眉。

說起來,他也有好幾年沒有同這位表兄打交道了,這又是為何呢?

前世沈文暉官途一路坦蕩,這位表兄卻算得上多災多難,要麼是進考場後著涼發熱,要麼是進去以後分到的座號不好,影響發揮,總之似乎去參加鄉試從來就沒有順當過。

就這樣磕磕絆絆地過了幾年,年紀也拖大了,總算是二十五歲左右的時候考中了舉人,哪怕是個吊車尾的名次,按這個年紀來說,也能說得過去。

舉人功名便可入仕,謀官職,宋恒初雖然還想再考下去,可舅舅當時卻是清楚他有幾斤幾兩的,堅持讓他去謀個缺,此人倒是運氣極佳,很快便成為了一名八品典吏。

可這婚事又該如何是好呢?當時沈文暉已經入職翰林院,得了正六品的官職,也不知是誰給這位表兄出的招兒,他自詡自家是六品官員的親戚,自身又算得上有個官職,卻是越發挑挑揀揀起來。

沈文暉原先還不知道此事,還是一位在翰林院呆了好些年時間的同僚告訴他的,隻因著那位姓方的同僚家中有一和離歸家的女兒,有媒人說給了宋恒初,卻沒想到他不願意便罷了,竟然還出言羞辱。

媒人受了氣,也沒有替他遮掩的意思,轉身就全盤告訴方大人了,要知道,當時大齊對和離還是管控得很嚴格的,和離歸家的婦人,若是留有子女,必須將嫁妝的一半留在夫家。

嫁妝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也都是娘家給的東西,這條法令一出,舍不得嫁妝的自然就打消主意了,即使女子自身堅持和離的,心疼自家東西的娘家也會拚命阻攔。

方大人的閨女在那家生了兩個女兒,按律法,也是符合的,可方大人卻是力排眾議讓女兒跟那個人麵獸心的畜生和離了,由此便可知道他有多麼疼愛女兒了,女兒被人如此羞辱,他又怎能不氣?

多方打聽,這才打聽到這個姓宋的確是翰林院小沈大人的表兄,因著沈文暉當時已經頗得看中,有幾分要升遷的意思,方大人才偷偷地來問了這麼一嘴。

也是因著此事,沈文暉是徹底厭惡了這個表兄,用現代的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妥妥的“直男癌”。

什麼叫做和離定然是女子不守婦道?什麼叫做不過是被打了一下,哪有那麼金貴?什麼叫做女子定然是水性楊花這才遭打、也是活該?

總之,易地而處,若是沈文暉自己的閨女遇人不淑,還要被人如此羞辱著說風涼話,他也會忍不住暗搓搓地報複回去的。

因而,自回來以後,他便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同這位表兄的見麵,隻是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

到了宋家,宋呈山已在等著了:“瑛娘,明澤,耀哥兒,快進屋來,今天天氣不算太好,屋子裡已經生起了炭火,就等著你們來烤烤火呢。”

沈文暉把手中帶來的年禮遞過去給舅舅,問道:“怎麼不見舅母和表兄?”

“你舅母在廚房操持著呢,你表兄,唉,那個不成器的,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又被誰給喊出去了?許又是他那些朋友吧。”

沈文暉也隻是隨口問這麼一句,說實話,他巴不得今天一整天都不用見宋恒初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更新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