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對著沈毓寧這個小姑子,陳婧姝則是拿出了一隻在自己妝奩匣子裡頭閒置了許久的簪子,做工什麼的皆是上乘,說起來還是她及笄的時候祖母給的呢,隻不過不太適合她如今這番已為人婦的打扮罷了。
家裡頭就這麼兩個孩子,長輩們都是儘量一碗水端平的,對誰也不會少了疼愛去,如今瞧著陳婧姝願意將看起來那般珍貴的簪子送給毓寧,一個個原本就對她印象不錯的長輩,這下感官更好了。
再回到自己院中的時候,落櫻已經去廚房裡取來了早飯,雖算不得格外豐盛,但這分量填飽肚子算是綽綽有餘了,更何況,能被陳文晟搜尋來變著法兒地送到沈家來的廚子,手藝能差到哪裡去?
自是不必多說,一頓算得上滿意的早飯過後,沈文暉喊了在自己身邊跑腿的林慶,去管家方源那裡要了暫時擱置在他那兒的賬本。
看著林慶將算得上厚厚的一摞賬本放在書桌上這才出去了,陳婧姝不由得疑惑問道:“夫君這是何意?”
沈文暉牽著她的手,讓她在書桌前坐下:“我在正式授官之時被聖上賜下了這座宅子和一百畝良田的事情,夫人是知曉的吧?”見陳婧姝點了點頭,他這才接著道:
“家中先前有些積蓄,不過因著操辦你我二人的婚事、修繕宅子、買這些下人,再加上買了一座小莊子,零零總總算下來,估摸著娘手中的銀錢也沒剩下多少了。
其實此事先前娘便主動跟我提出來了,說是讓她管管先前那個小家也就罷了,若要認認真真地看賬本,管理一家子的中饋,隻怕她是做不來的,也不想整日撲在這些事情上。
如此一來,祖母年紀大了,隻怕這些繁瑣的事情,便要儘數交與夫人你了,為夫知道這怕是有些為難你,隻是長輩們已經如是說了,我作為小輩也不好推拒,隻得幫你應承下來,還望夫人多辛苦些吧!”
“啊?”陳婧姝結結巴巴地張大嘴驚訝了一聲,她沒有聽錯吧?放在旁人家,尤其是妯娌多的,隻怕為了這管家權,恨不得爭個頭破血流呢,更何況,讓一個剛進門的新媳婦兒理家,放在
任何一家裡,隻怕都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吧。
沒想到,在沈家卻是反過來了?這管家權反倒成了個燙手山芋,從人人爭搶便成了恨不得儘快脫手?說實話,這著實與陳婧姝見識到的有些相違背。
其實,在出嫁之前,梁氏也有跟她講過這些事情的:“不是娘不為你著想,偏不給你配陪嫁嬤嬤,隻是娘打聽過了,耀之的祖母、母親身邊都隻有兩個丫頭,你作為小輩也不好太過張揚,越過她們去。
乾脆便隻帶落櫻和落夏兩個丫頭便是了,等你有了喜事兒,為了保險,娘再送過去個老嬤嬤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想必你婆母她們也不會再說些什麼了。
此外你要知道的是,剛進門的新媳婦兒定然是要被刁難些的,並不是說她們對你格外苛待,隻是個下馬威罷了,忍上一兩個月,估摸著也就過去了,趁新婚這段兒時間,多哄著耀之心疼你些才是正經事。
還有這管家權的事情,你剛進門想要掌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沈家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看上去不大管事了,可你婆母還年輕著呢,如今又正是她兒子春風得意的時候,可不得至少多感受感受這當家人的威風嗎?
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隻是你是她唯一的兒媳婦兒,過門一兩年,她應該也就會讓你慢慢接觸到這些事情了,莫要著急,可千萬要耐得住性子。”
陳婧姝心中明白,這些都是阿娘擔心兒女之情不牢靠,丈夫的寵愛終究有淡薄的一天,這時候阿娘講給她的便都是些派得上用場的東西了,因而當初也聽得極為認真。
沒想到,自家婆母卻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這下,陳婧姝反而不知道應當作何反應了。
沈文暉見狀,也不知她究竟是樂不樂意操這份兒心,便接著道:“話雖如此,其實咱們家人少,用度開銷也不是很大,賬本也是最近這些天才記上的,沒有那麼多要看的東西。
真正難啃的骨頭其實是這一百畝良田的事情,這都是聖上開了私庫賜下的東西,想必當初他事務繁忙,沒時間去轉轉看。
前些日子我讓祖父和方叔去郊外看了一圈兒,地是上等田沒錯,看那些人耕作的模樣也都是一切如常的,唯一讓祖父起了疑心的,便是這良田的管事人,似乎是有些不大對勁兒。
於是,祖父便亮了地契,將曆年來這些賬本兒拿回來了,你若是得了空便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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