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實(1 / 2)

陳達衝出周氏醫館後就直奔仁濟堂了。

仁濟堂位於周氏醫館兩條街外,地理位置比之周氏醫館更好。在周父來到甘酒鎮之前仁濟堂就已經存在六十多年了。

仁濟堂第一任主人聽聞曾在太醫院任職,年老還鄉後回來甘酒鎮開設了這家醫館。現在仁濟堂的坐診大夫是方應懸。

陳達跨進仁濟堂,就被裡麵忙碌吵嚷的氣氛安慰到了。

這才是醫館該有的樣子,哪裡像周氏醫館,坐了大半天也不見一個人上門的。

他掃視了一圈,便見方大夫正捋著下頜胡須在給一個病人診脈。後麵排隊還坐著幾人,顯然也正在等著看病。

他抓住一個正在一旁配藥的夥計問道:“小兄弟,我找方大夫看病的,還有多久能到?”

那夥計抬眼撇了他一眼,不耐道:“去那邊坐著等,你來這麼晚還著什麼急?彆人可是一大早就來等著了!”

方達悻悻地坐了過去,心裡越發後悔,早知道就該直接過來的!

他坐在一旁看著前麵插科打諢的一群人,心裡焦急,方大夫可是附近幾個鎮數一數二的大夫了,但願他的頭痛病能夠就此治好!

他又想到了周錦之前對他說的話,頭上鑽洞治病,多麼荒謬!

他的決定是正確的,那絕不是什麼好的治療方法。

那周大夫分明是想殺了他,這麼可怕的人是怎麼當大夫的!最不可理喻的是陳旺一家居然對他交口稱讚!

莫不是給他們下了什麼藥了?

陳達坐在那裡默默想著,他這般說服著自己。隻覺眼前越來越模糊,周圍的聲音開始空蕩發散,然後他好像聽到一聲驚呼,接下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他正躺在一張長椅上,周圍圍著一群人緊張地看著他,見他醒來齊齊露出開心的笑容:“醒了醒了!小兄弟,你感覺怎麼樣了?”

陳達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手腳發麻發軟。他難受地抬手想要拍頭。

“彆動!”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語氣輕緩道:“我在給你針灸,彆碰歪了銀針……”

陳達循聲看去,這才發現旁邊坐著的方大夫,他手邊放著一卷鋪開的銀針,右手撚著一根銀針,抬手紮進了他的百會穴。

“方大夫,我怎麼了?”

“你暈過去了,可把大家給嚇壞了!幸好在醫館,還有方大夫給你治,要不然可就懸了!”旁邊的一位婆婆慶幸的說道。

陳達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又暈倒了。這是第幾次了?

“方大夫,你要救救我,我……”陳達緊緊抓住方應懸的袖子,眼裡全是迷茫害怕。

方應懸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道:“彆擔心,我剛才給你診了脈,又檢查了你的頭,發現你右腦有瘀痕,你是不是頭部曾經受過傷?”

“是是是!”

陳達迫切的回答,因為太過激動腦袋又是一陣發暈,他緊閉著眼緩過這陣暈眩,才喘息著道:“年初我腦袋被砸傷過,敷了藥以後也止血愈合了,但是後來我就時不時覺得頭痛難忍,近些日子更是睡也睡不好,還莫名其妙就會暈過去。方大夫,我這究竟怎麼了,還能治嗎?”

陳達緊張害怕地看著方大夫。

方應懸捋了捋胡須,思索了一番道:“把你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陳達聽話的伸出舌頭。

方大夫仔細看了看,示意他收回去。

“方大夫,我……”

“唔,你頭部曾受過外傷,頭痛經久不愈,舌質紫暗或有瘀點,舌苔薄白,脈細澀。這是淤血阻竅,脈絡滯澀,不通則痛,我給你開個活血化瘀的方子。”

“那方大夫,我這病能治?”

方應懸輕笑了一聲道:“小夥子年紀輕輕,彆這麼憂慮過深。”

他起身來到桌旁開始寫藥方。

陳達聽到這話心裡憋著的那股氣瞬間鬆懈了下去。

他終於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容,道:“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方大夫,您可不知道,剛才那個周大夫可是把我嚇到了,我還以為我就要沒命了。”

說著說著,語氣竟帶了一絲哭腔,顯然是被周錦那番話嚇到了,如今被方大夫喂了一顆定心丸,竟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周大夫?哪個周大夫?”方應懸疑惑,這鎮上隻有周氏醫館一個周大夫,可是他三個月前就過世了。

“就是周氏醫館那個周大夫,年紀小小的……”

“你說的是周大夫的兒子小周大夫啊,他懂什麼醫術啊,以前周大夫在的時候我去醫館看過病。那小周大夫連他們醫館夥計都不如,給我診脈半天也說不出個名堂來,磕磕巴巴的,你找他治啥病啊,他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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