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家家有本難念的經(1 / 2)

“阿慈,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哎!”狗子應了一聲,連忙轉身跑到長桌後麵,將藥箱提了出來。

周錦接過藥箱跨在肩上。

“我們趕緊去柳府!”

“哎!”那柳府下人抹了抹額上滾落的豆大汗珠連聲應道,就要轉身領著周錦往柳府而去。

“周大夫!”

“嗯?”周錦停下剛跨出去的步子,轉向突然出聲的林柯。

他有些奇怪,疑惑地看著居高臨下的林柯,好端端的叫住他乾嘛?沒看他正忙著嘛!

林柯手上一拉,跨下馬兒噠噠地走過來,停在周錦身側,“周大夫!事態緊急,我送你過去!”

林柯俯下身子,向周錦伸出一隻手,兩眼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堅定不容拒絕。

周錦隻遲疑了一秒,便立刻做出了決定。畢竟四條腿總比兩條腿跑的快!柳夫人情況危急,耽誤不得,越早到柳府,就多一分機會。

周錦剛將手放上去,便覺一股大力猛的一扯,他整個人便天旋地轉,離開了地麵。

待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端坐在林柯身後。

周錦微微瞪大眼睛,胸腔的心臟還在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跳動不止,便聽的耳邊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坐穩了!”

隨即馬兒驀地揚起前蹄,嘶鳴一聲,周錦猝不及防,條件反射摟住了林柯勁瘦的腰身。

“駕!”

一聲輕喝,駿馬立即撅起四蹄往前飛奔,一路風馳電掣,有一種另類的豪氣在他心間湧起。

這和騎摩托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誰沒有幻想過騎著高頭大馬風馳電掣,豪氣乾雲的場景。

周錦也不例外,他雖不是第一次騎馬,以前在公園時花二十塊錢騎過十分鐘的馬,那馬兒性格溫馴,身材瘦弱,馱著周錦慢慢繞了一圈,十分鐘便結束了,他完全體會不到那種豪爽的感覺。

而林柯的這匹馬,無疑是匹好馬。單看他高大矯健的身姿便能看出來。

周錦坐在馬上,兩腿還能感受到馬兒奔跑時噴張的肌肉。

他隻覺既新鮮又緊張,兩手緊緊的抓住林柯的衣裳,耳邊呼呼的熱風掃過臉頰耳垂,道路兩旁的房屋快速被拋在身後。

路上行人紛紛躲避,看著快速遠去的背影,發出一聲聲不滿地嗬斥聲。

“誰啊!大馬路上騎那麼快的馬,趕著去投胎啊!”有人小聲叫罵著,拍著麵前翻卷的飛灰一臉不爽。

“咦,我怎麼覺得馬上的人有點像周大夫呢?”有人喃喃念叨了一句。

“……不能吧!周大夫不是那種人。”有人不信。

“真的,我也看到了,好像真是周大夫啊!”

“……額,周大夫肯定有急事!”

“是吧,我也覺得,肯定有病人找周大夫!”

“人命關天,跑快點能理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覺得自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和剛才惱怒嫌棄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很快,馬兒慢慢緩了下來,停在了柳府大門口。

周錦心裡有些遺憾,這麼快就結束了。

不過眼下也容不得他多耽擱,救人要緊!他隻得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買一匹馬過足癮。

柳家大門口,柳管家早已等候在那裡。他兩手緊緊握在一起,不斷地來回走動,焦慮等待。

待他看清馬上的人時,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周大夫!您來了!”

他幾步跨過來,迎著周錦道:“周大夫,您快來看看我家夫人吧!”

林柯跳下馬,扶著周錦的手臂略一用力,便將他安安穩穩扯下了馬背。

周錦兩腿有些發軟,臉上還有熱風吹拂過的熱意,他穩住身形道:“彆急!我們先進去!”

周錦拉了拉藥箱的袋子,不作停留,連忙跟在柳管家身後走進了柳府大門。

林柯將馬交給一旁的下人,也跟著一道進去了。

穿過大廳長廊,三人很快來到一處優雅的院落。

院子裡站了許多人,一見周錦過來。紛紛圍了上來。

“周大夫,您快過來看看內人,為何單單隻她不能痊愈,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柳老爺急步迎了過來,一臉的倦容,嘴唇都已經乾裂起皮了,看樣子是心力交瘁。

“我們先進去,具體情況等我診斷後才能知道。”

周錦雖然知道原因,但也沒辦法老實說出來,隻能見機行事了。

“周大夫,我娘就拜托你了!”柳永長看著周錦,鄭重道。

他已經完全恢複了健康,隻是脖頸處還能隱隱看到些微的紅痕。

“好!”周錦點點頭,隨著柳老爺柳永長一同走進房間。

按理來說,林柯本不應該進去,但事關瘟疫,容不得一點差錯!於是他也目不斜視跟了進去。

一旁的下人也不敢阻攔。

有丫鬟撩開垂墜的輕紗,周錦一走進去,一股惡臭味便撲鼻而來,他呼吸一窒,這味道,聞多少次都沒辦法習慣的。

周錦走到楠木雕花的大床邊,

隻見柳夫人蜷縮在床上,病痛的折磨使她骨瘦如柴,已經完全看不出昔日的美貌。

散亂的發絲淩亂的貼在青白發灰的臉上,她的嘴唇緊緊抿著,暴露出來的皮膚發黑腫脹。

膿水從破碎的皮膚流出來,汙染了身上雪白裡衣。

林柯眉頭一皺,果然是瘟疫!

這應該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看過最嚴重的病症了。

奇怪的是他心裡卻沒有了當初聽聞瘟疫爆發的凝重,或許他潛意識裡也相信周錦能夠治好柳夫人吧。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周錦,也不知他要如何醫治。

周錦上前坐下,手指按在對方脈搏上。

柳夫人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已經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若他再晚來一會兒,隻怕現在看到的就是她的屍體了。

他眉峰輕輕蹙起,麵色凝重,一言不發。手上悄悄將抗原素因子注入柳夫人體內。

在場的人無不屏氣凝神,專注的看著周錦把脈,誰也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了他。

一會後,周錦麵色微緩,他輕輕放下柳夫人的手腕。

“周大夫,如何了?”柳老爺時刻關注著周錦的動作。一見他放下手,便迫不及待出聲問道。

“柳老爺,柳夫人體內瘟疫之毒已經有所變異,往常的湯藥暫時不管用了,我要為她施展周氏獨門針灸術,您看……”

柳老爺原本見周錦臉色沉沉,心裡就一直揪著,又突然聽的他說瘟疫變異,湯藥不管用了,當即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隨後又聽的周錦說要施展針灸之術,那口氣又落回了實處。

不管什麼辦法,還有救就好!

“周大夫,您請!隻要能救內人,您儘管施針!”

周錦點點頭,打開藥箱,拿出裡麵的金針。

在柳夫人百會穴,神闕穴,耳門穴,肺俞穴等幾處穴位上快速紮了幾針。

針才落下片刻,柳夫人便突然開始顫動,緊抿的嘴唇輕抖,鬆開了一直緊咬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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