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是誰看守的神樹?”
薛鵬匆匆趕來, 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隨即熱血上湧,一股怒氣直衝大腦。
一眾屬下紛紛驚恐跪地。
小方哆哆嗦嗦爬上前來, “大人,昨晚是小人看守的神樹......“
“大膽奴才,說!你對神樹做了什麼?竟讓神樹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大人明查啊!”小方砰砰的往地上磕頭,額間霎時鮮血淋淋,“小人怎敢對神樹有一絲一毫的不敬!昨晚小人給神樹澆水時分明還是好好的,小人真的不知啊!大人饒命!”
“還敢狡辯,昨日神樹還好端端的, 不過才一個晚上就變成這樣了,若再不交代, 休怪本官無情!”
小方驚恐萬狀,這殘害神樹的罪名他如何擔當得起, 更何況這還是送往京城給陛下的壽禮。真擔了這罪名隻怕一家老小都要搭上去。
他心內惶恐不安,不住地求饒,連額上的劇痛也仿佛感覺不到了。鮮血順著額角滑落, 浸濕了他的眉眼睫毛, 眼前是一片血紅。
旁邊的人都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既有對小方的不忍, 也有擔憂被牽連的恐懼。
劉太醫站在一旁也是麵色沉沉, 他心裡鬱悶難耐,神樹一夜之間枯萎,若是讓有心之人知道,豈不要說是他的過錯!
更何況以神樹目前的情況他也無法啟程回京,繼續滯留在這裡,他心裡隻泛起一股莫名的焦慮。
他看了看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隻覺晦氣得不行, “此人看守神樹失利,實在可恨,薛大人,不如先將他打入天牢,隨後再做處置!如今還是救治神樹要緊!”
薛鵬麵色發寒,斥道:“來人,將他拖下去!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小方一聽,隻覺整個人如墜深淵。他哀嚎一聲,徹底脫力軟倒在地上。一旁靜立的侍衛立即上前將全身無力的小方拖了下去。
薛鵬看著一地的殘花枯葉,心裡很是煩躁,“劉太醫,這該如何是好!如今神樹突然變成這樣,我們如何還能將他送去京城獻給陛下!”
沒想到他的升官發財之夢才做了一夜便破碎了!心裡那個難受可想而知了。
“薛大人,這附近可有擅長伺弄花草的花匠?”
“我這便派人去尋!”
之後,薛鵬與劉太醫幾乎將永寧府所有的花匠都找了過來。
隻是這些花匠試了各種方法也沒法阻止神樹繼續枯萎下去。
樹上的葉子越發泛黃,再這樣下去,整棵樹都將徹底枯萎。
劉太醫與薛鵬臉色都極為不好,他們黑沉著一張臉,將在場的花匠都嚇的哆嗦不止。
“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都毫無辦法嗎?全是乾什麼吃的!”
薛鵬怒發衝冠,隻恨不得將這些無用之人通通丟出去。
花匠們嚇得一哆嗦,紛紛跪伏在地。
其中一位看起來較為年長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薛鵬與劉太醫,顫抖著嗓音道:“二位大人息怒,神樹非一般樹木,小的聽聞神樹是一夜之間乾枯,這實在有違常理,小的們隻是一介普通的花農,實在是沒辦法啊!”說完他又立刻匍匐在地。
“或許是因為神樹適應不了這裡的泥土?”旁邊一位看起來略顯稚嫩的少年突然輕聲開口,他的手上滿是泥土,剛才也是他特意挖掘了神樹根部的一些泥土查看了一番。
“胡言亂語!神樹非一般樹木,如何會對這凡塵泥土有所仰仗!”
薛鵬很是不滿,這話豈不是在說他院子裡的土讓神樹不滿意嗎?比不得周氏醫館後院的土嗎?
少年腦袋一縮,跪趴在地上再不敢說話。
劉太醫背著手,目光幽幽的看著還在不斷飄落著樹葉的神樹。
他心裡是滿滿的不甘,難道神樹是因為離開了周氏醫館所以才會一夜乾枯?
他眼眸微沉,既然神樹已經出來了,他就絕不會再將神樹送回去!
“你們再繼續想辦法!若救不回神樹,我也不敢保證你們會有什麼下場!”
“大人......” 幾人大驚失色,連連求饒。
然而劉太醫卻不再看他們,他驀地轉身離開了後院,不願再看神樹那枯敗的樣子。
事到如今,他再不願意,回京的計劃也隻得押後了。
待得薛大人也離開了後院,幾位花匠這才坐倒在地上。他們愁眉不展的望著高大的桂樹,心裡滿是惶恐無奈。
“神樹啊神樹,你若真有靈,就請你發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一陣清風吹過,帶起滿樹落葉飛舞而下。
一聲聲歎息交織在簌簌的風聲中。
烈日當空,熾熱的陽光灑在滾燙的地麵上。走街商販們挑著擔子躲在陰涼處,百無聊賴地望著路過的行人。
周氏醫館的大門緊緊閉著,門前一處陰影之地空空如也,並無人在這裡乘涼歇息。
宋能站在自家店鋪門口,疑惑地看看厚重的大門,“奇怪了,怎麼今天醫館沒開門啊,難道都出遠門了?”
他搖了搖頭,轉身回到自家店鋪。
一進門便看見阿力坐在桌後打著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他當即大怒,幾步上前,啪的一聲拍在他的腦門上。
阿力痛呼一聲,待看清來人,瞌睡瞬間就消失無蹤,“老板,你怎麼過來了!”
“我怎麼過來了!我要是不過來怎麼知道你大白天在我的鋪子上打瞌睡的!”說著他越發生氣,伸手擰著阿力的耳朵將他從板凳上拎起來,“你這懶貨!你要是不想乾了就趕緊滾,彆在我這裡礙眼!”
阿力哇哇的叫喚:“老板,我也不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店裡生意差,我坐在這裡一不小心就犯困了!”
“好啊!還敢頂嘴!”他手上繼續用力。
阿力立刻掂著腳痛呼,整張臉都皺巴了起來。
宋能見狀總算是舒心了,他鬆開手,問道;“隔壁醫館怎麼回事?都這個時間了還沒開門!是不是出去看診了?”
阿了捂著通紅的耳朵很是委屈,聞言也愣了一下,“還沒開門啊?我今早就沒看到他們出來啊。”
他突地瞪大眼睛,“莫不是還在睡懶覺?”
他哼哼了一聲,“我就說嘛,平日裡周大夫在的時候表現得那麼勤快,周大夫一走就開始偷懶了,到現在還不開門!”
宋能聽罷眼睛一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懶!人家小商大夫那可是最勤快的!”
阿力不滿的咕噥一聲,“那怎麼現在還沒開門!這都大下午了!”
彆是出什麼事了吧?宋能心裡有幾分擔憂,他又伸頭往外麵看。
卻剛好看見商桂遠遠地往醫館過來。
“你看,他在那裡呢!”阿力眼尖,當即喊了出來。
商桂昨晚回了一趟家,並未在醫館休息。上午又出去替一位老太太治病,耽擱了一上午,到現在才匆匆回來。卻發現醫館並未開門。
他不禁皺起了眉毛,腳下加快了幾分走到門前。
他抬手拍了拍門喊道:“阿慈,你在嗎?快開門啊!”
“阿慈?”裡麵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