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敢置信,這毒他幾乎找了所有能找的大夫,全都束手無策,甚至連究竟是什麼毒都查探不出來。而現在周錦卻隻是拿著一個丹藥,便說能解毒,這如何不讓他驚訝!
雖說周大夫的醫術是旁人無法比的,但他以為至少也不會這般輕鬆!
周錦也不管他是如何驚異,將解毒丹給床上的人喂下。等他咽下去後,他將目光放在了他血跡斑斑的胸前。
周錦將紗布拆開,他的手碰到他的皮膚,才覺他的皮膚滾燙,明顯已經陷入高燒了。這並不是好兆頭,發燒意味著傷口已經發炎。也算他命大,剛好他回來的及時,但凡他在江北鎮多待幾日,他們這些屬下便可以替他收屍了。
紗布一層層拆開,露出了胸口處已經潰爛腫脹的血口。
周錦眉峰微擰,“他的傷口已經發炎了,我需要將他傷口處的腐肉用刀去除。”
“好!周大夫,您儘管動手!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隻要能夠治好主人!便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
周錦聽罷麵色複雜,這些人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不想要命了嗎?
“隻需要閣下在一旁好好看著就行了。”
這些人對這人如此忠心,周錦為防萬一,事先提醒了一番。免得等會他拿出刀子被誤會是要行不軌之事!
他將身上一直背著的藥箱取下來,將手術刀拿出來,把腐肉一一刮下,直到傷口呈現鮮紅的嫩肉他才停手。
最後又將藥粉敷在傷口處,重新用紗布包紮起來。
“這就好了?”龐茂眼見著才不過一會兒功夫,周錦就又將傷口裹了起來。他心裡有點發愣。
竟然就這麼容易?那為何那些大夫個個都是愁眉不展,束手無策?他甚至開始懷疑那些庸醫是不是學藝不精了!
周錦點點頭,“好了!今晚好好守著他,若沒有繼續發熱,明日便能蘇醒過來了!隻要醒過來,便沒有性命之憂了!”
龐茂聽聞大喜,瞬間將那些東西拋到了腦後,“謝謝周大夫,實在辛苦您了!”
周錦舉著血肉模糊的手問道:“有水嗎?”
“有有有!我這便讓人打水進來!”他側頭朝著門口喊道:“來人!”
房門應聲而開,“龐大......”話還未說完,他的瞳孔瞬間放大,視線落在滿地的血紅上,“這是.....”
他的語氣略帶驚異,隨即便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莫燕,瞬間滿麵驚愕,“燕哥!”
龐茂原本還帶著喜色的臉瞬間又沉了下去,他目光艾艾的看了一眼莫燕,說:“劉台,你去替周大夫打盆水進來。”
劉台眼神還在盯著莫燕,聽到吩咐,他頓了一下,最後又看了一眼莫燕,這才關門轉身出去了。
周錦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鮮血淋漓的斷臂上,他心裡沉甸甸的,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上前去,替莫燕將手臂處理了一下,又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龐茂見狀歎了口氣,輕聲道:“多謝周大夫了.......”
周錦垂眸並不應答,實在是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風呼呼的刮過,吹得地上泛黃的草叢紛紛折腰而下。一片片砂石裹挾在風中,帶起一片片割麵的風塵。
空曠的砂石地上遍布十數個白色帳篷。周圍來來往往巡視的漢子全都粗獷高壯。他們身穿鐵甲,手持長戟,麵目凶悍。
這裡正是巨鹿陂以北之地。西梁大軍正駐紮在此處。
四周一片安靜,唯有呼呼的風聲吹拂著來往之人的麵頰。
“為何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一個身穿黑色短打的粗壯男人一拍桌案,怒聲道。
他目光凶狠,鼻梁高挺,滿麵胡須幾乎將下半張臉覆蓋了,胸前垂下的兩條粗辮也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了一下。
地上跪著的男人也被嚇得抖了抖,忙道:“將軍息怒,根據前方斥候彙報,那大雍的將軍這幾日都在帳篷裡與手下議事,並未有任何不適!”
被稱作將軍的男人眼睛怒瞪,連額間的青筋也鼓了起來。他正要發作,旁邊一直靜默不語的男人卻突然出聲。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並不懼怕將軍的怒火,“耶那成將軍,還請稍安勿躁!”
耶那成一股怒火當場憋在了心口,他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揮手道:“你退下吧!”
地上男人聞言如釋重負,連忙告退。
待帳篷裡隻剩下他們二人後,耶那成突然煩躁的在原地轉了一圈,急赤白臉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蒼宿為何還好端端的?”
旁邊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他滿頭白發,連眉毛也是白色的。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寬大長袍,顯得整個人都是一片雪色。仿佛要從這個世間消失了一般。
“蒼宿此人心機深重,難保不是他故意做給彆人看的。”他的聲音也好似輕飄飄的,“他既已中了我的毒,便難逃一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公司項目有點多,隻能加班了,抱歉隻有這麼短了,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儘量多寫點吧。感謝支持,筆芯~感謝在2021-06-09 00:52:42~2021-06-10 01:4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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