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不遠千裡來我們北梁做客, 理當招待!來人,吩咐下去,今晚本將軍要在府上設宴, 為周大夫洗塵!”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整個將軍府上都忙碌了起來。
“季良, 你帶周大夫下去休息, 記住了, 務必要招待周大夫!”
\"是!\"
“周大夫,請!”季良一個側身, 示意周錦跟著他
周錦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離開了院子。
耶那成眯著眼睛看著周錦漸漸消失在日光中的背影。
他的眼神帶著審視, 隨後他哼笑了一聲,道:“白祭司,你說此人醫術當真如傳聞中那般高明嗎?”
白祭司閉了閉眼,“你剛才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哼!他最是有真本事, 否則, 本將軍定要扒了他的皮!”耶那成咬了咬牙,吐出一句陰狠的話。
“要不是他多管閒事救了蒼宿, 本將何至於打了敗仗,被陛下斥責,淪為整個北梁的笑柄!”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凶狠, 白祭司一直無波無瀾的臉微微一動,“你也不要忘了, 他或許就是你目前唯一翻身的機會!”
耶那成聞言重重的喘了口粗氣,厚實的胸膛上下起伏著。
“他若是治不太後,本將第一個要了他的命!”耶那成捏著鞭柄的手咯吱作響,全身都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戾氣。
北梁太後正是北梁當今皇帝燕啟的生母。當年先皇駕崩後, 她以一己之力將僅六歲的幼子扶持上位。在她把持著朝政期間,明習政事,賞罰分明,北梁在她的帶領下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還要昌盛!
直到燕啟親政,她絲毫不戀權勢,漸漸將權利放手給皇帝,深得皇帝與百官的敬重。
隻是後來卻突然身患眼疾,隨之而來的便是身體的衰弱,如今已經行走艱難,大部分時間都是躺在床上。
整個北梁有名的大夫幾乎都為太後診治過,隻可惜全都束手無策。
燕皇曾言,誰能治太後,便能厚賞!
白祭司瞟
了他一眼,“總之,在這期間你最不要動他!”
說完,他就自顧走了,就像他來時一樣,離開的時候依然安靜。
“將軍?”一名身手矯健的暗衛突然從角落躍了出來,跪在耶那成麵前。
“你給我去盯著白祭司,他有任何異動都要向立即我稟報!”
“將軍可是對白祭司有所懷疑?”
耶那成眼睛往下一橫,暗衛霎時激出了一身冷汗:“屬下該死!”
“白祭司此人平生最在乎的就是他研製的毒!此次他研製多年的“勾問”被周錦解了,便是他的心頭刺!”耶那成摩挲著鞭子,哼了一聲,“他千方百計阻攔本將殺了周錦,真當本將不知道他的目的嗎?”
“那將軍是否要殺了周錦?他壞了您的大事,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不必,先留著他的小命!不管白祭司有什麼目的,這一點他說的不錯!隻要周錦治了太後,本將定能再次獲得陛下的賞識!到時,本將自會招待他!”
耶那成咧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他揮了揮手,暗衛得到命令,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周大夫,您說術羅真的活不過一個月了嗎?”
“術羅?”
“就是剛才那個侍衛頭領!”賴木哲跟在周錦身後。
周錦點點頭,“剛才你們的大夫不是已經診斷過了嗎?”
“大夫?”賴木哲一愣。隨後恍然大悟道;“您是說白祭司啊!”
“祭司?”周錦腳下一頓。
“是啊,他是南屋族的祭司,聽說他醫術毒術都非常厲害!不過他更喜歡研製毒藥。”
“是嗎?”周錦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既然是南屋族的祭司,又怎麼會在這裡呢?”
“白祭司和我們將軍認識很多年了,他”
“賴木哲!”走在前方帶路的季良忽地嗬斥了一聲,嚇得他一個激靈。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似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立刻便心虛地垂下了頭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周大夫,您若想活著離
開州濟城,就務必記得,不該問的事情就不要多問!”季良注視著周錦,眼裡是認真的警告。
周錦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他知道季良這是在提醒他,他也不是什麼不知歹的人。
“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對你們北梁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並不敢興趣!”
季良靜默的看了周錦一會,似乎在確認他說這番話的真假。
隨後,他轉身,又重新帶起了路。
周錦聳聳肩,跟了上去。
“周大夫,那個,您還記得阿帕嗎?”賴木哲跟上來,湊到周錦身邊小心翼翼的詢問。
“你是說那個被蟲子咬了的人?”
“是是是!就是他!”
“他現在怎麼樣了?你們還沒找大夫給他治病嗎”周錦明知故問。
賴木哲歎了一聲,“阿帕可是慘了,他現在連床都下不了了,周大夫,您去看看他吧!”
說完他又看了看周錦的神色,見他麵上淡淡,似乎並不為所動,心裡便有幾分著急,“周大夫,我知道這些日子委屈您了,但這是將軍下的命令,我們也違抗不了。不過,我們也是儘量讓人關照您了啊,大哥怕你在牢裡吃不,還時不時托人給您送一些大雍的吃食”
周錦眼神一動,想到之前在牢裡的半個月,雖然不見天日,但吃的確實比其他人都要一些。他還以為是耶那成吩咐的,原來竟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