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2)

櫃台的服務員探出頭來:“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外麵下了好大的雪,還得一兩個小時才天亮呢?”

蘇煙把鑰匙交過錢,拿了糧票和錢遞給她:“我早上在食堂吃一頓飯。昨天晚上睡得早,早上醒來就睡不著了,索性起來。”

櫃台的服務員接過去,一邊從一疊飯票上撕了一張下來,一邊道:“您可真是勤快,這樣的大冷天,我們都巴不得睡覺呢。您要是出去,外麵可冷了,最好多穿件衣裳。”

她把食堂的飯票遞給蘇煙:“得等一個小時,食堂才開門。”

蘇煙點點頭,攏了攏軍大衣,掀開厚厚的門簾,就見飄著的雪花簌簌的落下來,索性的是今天沒有風,倒是感覺比昨天暖和一些。她拉了拉自己的圍巾,把大半臉都圍住,隻露出一雙眼睛出來。

剛來的時候的那個派出所,蘇煙已經不記得怎麼走了,隻記得離火車站不是很遠,她問了幾個人,這才找到。

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七點鐘,大多數的人還沒有上班,隻有一個蘇煙不認識的老警察在值班,她敲了敲門:“同誌,您好,我找人……”

蘇煙說了那個年輕警察的名字,他依舊在這裡上班,隻是前天追一個盲流跌倒了,大半個身子當時都摔木了,請了病假在家裡休息呢。

蘇煙就問:“那您能告訴我他家裡的地址嗎?”

那老警察狐疑的望著蘇煙:“你認識他,咋不知道他家地址?”

蘇煙解釋:“我以前在青原東西被偷了,是他借我給錢,我才能坐火車回家的,我寄過錢過來,隻是地址不詳細被退回了,因此這次親自過來。”

那老警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笑:“那成,我寫地址給你。不過,我可告訴你,這小王可是有鄉下娃娃親的。”便把地址遞給蘇煙

這個時候走過來一個人,領導語氣,嗬斥道:“大麻子,胡說八道什麼呢?衝著人民群眾胡言亂語,我看你值班是睡覺睡糊塗了?”

蘇煙點點頭,道了謝,便出來了。遠遠聽見裡麵的領導嗬斥,怎麼能隨便透露我們公安的地址呢?萬一是哪些小盲流打擊報複呢?

那個值班的不敢說,嘟嘟囔囔:

“你怎麼不說還有土匪打擊報複呢?”

蘇煙照著地址找過去,並不是同江州機械廠的職工一樣住宿舍樓,而是在一片民居裡邊。蘇煙走到偏僻的地方,從空間裡拿出來十斤糧食,這是她在糧食站領的,並不是原來的空間裡麵的。

蘇煙敲門,出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梳著兩條麻花辮子,臉色蠟黃,長得瘦弱,她發愣,是川音:“請問,你找哪個?勒裡是王存厚的屋裡,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蘇煙笑笑,表示善意:“我叫蘇煙,江州機械廠的職工,我幾個月前錢和箱子都被偷了,報警去派出所,是王公安借錢給我坐火車回家。”

那姑娘立馬就笑起來:“你早說嘛,你是來還錢的撒,快進來,快進來。”一麵又扭過頭去,大聲囔囔:“王二狗,有人給你還錢來羅,你快點給我從床上爬起來。屋裡來客人了,快點穿衣服。”

那姑娘跑進屋子裡,蘇煙便明白大抵這家人是隻有一間屋子的,一個簾子隔開,一半房間當做臥室,另一半搭了爐子、桌子就當做廚房。

蘇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見裡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抵是在起床穿衣服。過得一會兒,那姑娘掀開門簾:“你進來嘛,可以進來了。”

蘇煙進去,順手把大米放在門口的小桌上,見那位年輕警察王公安果然是受了傷,手上纏著繃帶,見著蘇煙笑笑:“蘇同誌,就那麼兩三塊錢,你還專門來一趟。江州到青原,火車票都比兩三塊錢貴。大家都是革命同誌,互相幫助都是應該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這麼大老遠跑來還錢。”顯然他是記得蘇煙的。

蘇煙笑笑,拿出一個信封,裡麵早就裝了兩張五塊的紙幣,遞過去:“實在很不好意思,本來我一回家就按照地址寄了錢的,隻是郵局說地址不清晰,又退了回去。我這次剛好來青原,就去派出所了。”

王公安要擺手,不要,那個女孩子就接過來:“真是及時,不瞞你說,我們這個月剩下幾天都不曉得怎麼過了?”

她打開來,見是兩張五塊的,立刻高興起來,倒了熱茶來:“同誌,你坐,外麵冷得很,你坐過來烤火。”說著她便拿了火鉗,往外麵

夾了一大塊煤炭進來,放在爐子裡。

蘇煙站起來把提的大米交給她:“這是我們江州產的大米,帶給你們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