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家真的很闊氣, 連婚宴都擺在了國營飯店。
胡慧蓮和娘家這些人去吃席的時候,飯店裡麵烏泱泱的已經坐了許多人, 吵吵嚷嚷的, 十分熱鬨。飯店的前方精心布置了一個小禮台,當司儀說請雙方父母上台的時候, 曹光榮和王明花就有點緊張的走了上去,而同時出現在那裡的還有司馬彥的父母。那是一對看起來很和藹的老人家男的有點胖,不像是單位的大領導倒有些像是廚房的大師傅。女的個頭雖矮,但長得卻不差, 司馬彥的麵貌應該是隨了母親的。
順帶一提,徐老頭今天也出席,而且是作為男方那邊的重要長輩。
一係列熱熱鬨鬨的流程之後, 這對新婚夫妻開始挨著桌的給客人們敬酒。
“不愧是領導家的孩子結婚,看看,今天來的可都是有點身份的人物。”趙小琴忍不住地對著胡慧蓮咬起了耳根子, 話裡話外, 滿滿的都是曹紅梅真是幸運, 居然能夠釣到一個這樣的金龜婿的羨慕。
胡慧蓮聽後笑了笑沒有接話,隻是視線一轉, 居然發現這桌上少了個人。
“四弟妹呢?”胡慧蓮問道:“她怎麼沒來?”
“說是孩子小, 不方便帶出來,所以就沒來。”趙小琴諷刺一笑:“我跟你說,她其實就是嫉妒了,紅梅這次結婚, 爸媽可是下了血本,居然陪嫁了一台縫紉機,想起自己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油,在對比一下紅梅的,你說這心裡能平衡嗎?”
趙小琴結婚的時候得了台自行車。
曹紅梅嫁人的時候得了台縫紉機。
就馮雪匆匆忙忙的,啥都沒有,連成婚的酒席也都寒摻的緊,她素來心高氣傲,如何能夠容忍?自是要在心底憋氣的。
可這也著實怨不了彆人。
畢竟馮雪是仗肚而嫁,婆家這邊自然不會有多上心。
“為了這事,她和四弟最近沒少吵架……”趙小琴繼續幸災樂禍地說道:“你也知道四弟的性格,就是個小孩脾氣,馮雪原先願意哄著他,兩人關係自然就好。可馮雪一旦把槍口對準了他,兩人誰都不讓誰,可不就總吵架嗎?”
胡慧蓮:“………”
人家兩口子吵架你為什麼那麼開心丫?瞧瞧,樂的臉頰都紅了。
他們這桌離禮台比較近,筷子拎起來還不到一刻鐘呢,司馬彥和曹紅梅就過來敬酒了。
胡慧蓮作為曹家的長嫂,喝了這第一杯喜酒。
“祝你們白頭偕老,恩愛永久。”胡慧蓮真誠的祝福道。
司馬彥和曹紅梅相互對視了一眼,同說道:“謝謝嫂子。”
一圈敬酒下來,一對新人很快地就殺向了下一桌。
婚宴結束後,胡慧蓮就帶著常小虎回了家。
如此,又過了三日,按照當地的規矩,便是姑娘三天回門的日子。
胡慧蓮自然是要回曹家給新嫁娘長臉的。
回門的時候,曹紅梅穿了一身極好看的連衣裙,頭發紮了個馬尾,臉上也化了精致的妝容整個人的氣質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一種水潤的嫵媚。
看起來兩個人應該過的挺和諧!
胡慧蓮笑眯眯地如此想到。
回門禮,煙酒糖茶,各色糕點,司馬彥帶的東西著實不少,顯然是做足了禮數。
“哎呀,紅梅,你手上帶著的是玉鐲子?”趙小琴眼睛夠尖,一下子就瞄到了曹紅梅腕間的那抹水綠。
曹紅梅聞言下意識的把手往回縮了下,臉上也露出了羞澀的表情,低聲道:“是我婆婆給我的,說是家傳寶,今兒回門,他非得讓我戴一回。”這個他,指的肯定就是司馬彥了。曹紅梅那玉鐲通體翠綠,光澤柔和飽滿,打眼一看,即便是外行都知道,定然是絕無僅有的好貨。
在這個帶隻銀鐲子就能在外麵嘚瑟一圈的時代,曹紅梅的這隻玉鐲,實是紮人眼球啊!
這不,無論是趙小琴還是馮雪,全都定定的瞅著,目光中儘都是羨慕與渴望。
畢竟哪個女子能不愛翡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