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三觀還挺正的遊戲係統,此時也顧不上暴跳如雷了,不由糾結地戳他——【喂,撬牆角是不道德的。】
他們又沒在一起,克洛伊斯也沒有喜歡伊麗莎白,他為什麼不能追求克洛伊斯?更何況,如果不是牆角本來就是鬆動的,他這一鏟子下去也不可能撬得起來的啊。
歐內斯特回答地倒是理直氣壯,噎得遊戲係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他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他自然知道克洛伊斯是對伊麗莎白隻是妹妹的感覺,不然以他的性格,哪裡還能這麼淡定?恐怕早就在最開始,就要對付伊麗莎白了。
遊戲係統倒是不知道這點,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憋了半天才在麵板上寫道——【你什麼時候察覺出自己喜歡克洛伊斯的?】
歐內斯特反而還詫異地揚了揚眉,“我什麼時候沒察覺出自己喜歡克洛伊斯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沒開竅的嗎?】虧遊戲係統還愧疚了一段時間,因為總覺得如果宿主真的開竅了,自己可能就要餓肚子吃不到寶物,所以便暫時隱瞞了下來,在他不自覺吃醋時也沒有提醒他。
歐內斯特險些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過眼珠一轉,俊美的容顏上露出略顯狡詐的笑容,“我對克洛伊斯明明就是一見鐘情,不然怎麼可能會容忍他一直指使我?”
知道他沒說真話,但畢竟是宿主的隱私,遊戲係統也不好過問太多,隻能輕哼一聲便懶得理他了。起碼那句“一見鐘情”就絕對是假話,明明那會兒還瞧不上人家光明正直的聖父性格呢。
歐內斯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可能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又或許,可能連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克洛伊斯的。
從最初就莫名生出的求生欲,喜歡看他對自己露出的笑容,就連以往自己最不屑的聖父行為到他身上也顯得極為可愛,甘願被他指使著做這個做那個,還有看著他被彆人欺負時升起的殺意與保護欲……這些種種的種種,在某一天就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喜歡啊。
一切都是這麼的順理成章,沒有絲毫的奇怪或是驚異,歐內斯特非常淡定地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異性戀,也很樂於欣賞女性的美,但又沒有真正接觸過這方麵的,說不定根本就隻是自己單純那麼以為的而已。
先不說前世更願意賺錢,這世雖然遇見的女人頗多,也算各有特點,嫵媚活潑溫柔爽朗應有儘有,但他就是提不起興趣來,總覺得還不如多尋找點寶物給自己升級有趣呢。
直到遇見克洛伊斯,他枯燥的人生仿佛才終於有了意義。
——空白的世界也終於被塗抹上色彩。
說不定就是出於本能,在自己還沒發覺這份感情時,就已經下意識做出了覺得克洛伊斯可能會喜歡的偽裝,不知不覺就讓光明騎士隻投給伊麗莎白的那份注意力,挪出了一半給自己。
那雙矢車菊般漂亮的藍眸中,終於也有了自己的倒影。
每次看著克洛伊斯看向自己時,歐內斯特都會有種奇異的滿足感,仿佛這樣放在眼前,讓光明騎士一點點更在意自己,甚至比遊戲係統讓自己能夠升一級還要開心。
隱約察覺到他的心思,雖然從前就知道宿主本性邪佞狡詐,但在這段時間裡的相處早就將他看做是一戀愛就掉智商的蠢萌大型犬,實在是沒想到他竟然將心思藏得這麼深。遊戲係統似是才發現真實的宿主到底有多可怕一般,注視他的眼神都像在看嘶嘶吐信的毒蛇一般。
那種小心翼翼讓人不易察覺的接近,而後不知不覺就將獵物圈進尾巴裡,再一口吞沒的感覺,真的太像了。
雖然知道宿主是真的十分在意克洛伊斯,也甘願在他的麵前露出蠢萌的模樣隻為討他喜歡,但突然這麼一轉變形象,察覺到這份心思後,遊戲係統還是有些不寒而栗。
之前剛想跟他算賬“表麵去尋找秘境竟然隻是個幌子”的事情,現在立刻收回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然後再默默為那位完全不知情的獵物——光明騎士點了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