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倒黴的杜文雨(2 / 2)

杜文雨進了裡屋,看到收拾得乾淨整潔的房間,也稍微鬆了口氣。她雖然不至於有潔癖,但學醫出身的人,總是會在意一些彆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安穩睡了一夜,朱鳳英一大早起來給一家人下麵條,鄧奎先參加完早操回來,正好趕上了。

鄧奎先回來得晚,沒見到杜文雨,倒是林琳提了一句,他才知道杜文雨在自家住著。

“杜護士在這兒呢?”鄧奎先問。

朱鳳英見了兒子,便點頭說:“是啊,可憐的姑娘,她這段時間估計都沒睡過一個整覺,眼底都有黑圈了。昨晚一沾了枕頭,還不到一盅茶的功夫,就睡著了。”

鄧奎先也好奇,問:“她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朱鳳英便低聲把杜文雨被徐國良糾纏的事兒說了,又感歎說:“那姑娘在這兒沒個親屬的,平時什麼事兒都得靠自己,遇上這樣的人,你說她能怎麼辦?惹惹不起,躲又躲不過,實在是難做的很。”

鄧奎先皺眉說:“沒想到學校裡還有這樣的人。”

軍校裡,都是從各處真正打過仗的部隊裡,選出來的苗子和幸運兒,在個人的問題上,不少人都有過一些不好的過去,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和苦衷,學校在這方麵也並沒有掐的很嚴格。

但像徐國良這樣,糾纏著人家姑娘,給人家造成了困擾的,倒是不多見。

朱鳳英撇撇嘴說:“你們學校之前還不出了個殺人的王梅嗎?哪裡能個個都是好的?”

王梅的事兒一直是朱鳳英的心理陰影,哪怕她已經被判了槍斃了,連她姑父楊主任,也受到了牽連,挨了一些處分,也不能抹平朱鳳英心裡的怨念。

“那不一樣。”鄧奎先說。

王梅是連軍屬都算不上,隻是個關係戶,徐國良可是受過教育的軍人。

朱鳳英也不想編排學校不好的話,畢竟學校大多數人還是很好的,便轉移話題說:“我昨晚琢磨了好久,都沒想到什麼合適的法子,所以想問問你,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幫杜護士解決這個難題。”

鄧奎先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兒,為難地說:“我試試看吧!”

朱鳳英不滿意地說:

“不隻要試試看,還要用心用力幫著想想!當初我和秀寧住院的時候,人家是儘心儘力地照顧著我們的。”

鄧奎先被朱鳳英說得無奈了,隻好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

接了任務的鄧奎先,吃完早飯後第一件事,就是送杜文雨去醫院。

送完杜文雨,鄧奎先轉身去了教學樓裡,準備參與早上的課程。

金振漢見到他,就笑得意味深長地問:“小鄧,剛剛和你走在一起的年輕姑娘,好像不是林老師啊!”

鄧奎先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沒想什麼好事兒,語氣不大好地說:“你倒是把我媳婦和彆人分得清清楚楚!”

林琳在這一片也是很出眾的姑娘了,要不是林家和林琳自己願意,還輪不著鄧奎先呢!

而且,之前金振漢看鄧奎先和鄉下媳婦離婚了,還覺得人家不如自個兒,打了個仗把媳婦給打沒了,隻剩下個丫頭片子,心理上還是有些優越感的。

可是現在一看,人家的丫頭聽話乖巧又聰明不說,重新娶得媳婦也是大方漂亮,還有背景有能力,帶出去有麵子得很。更何況,小兩口看上去感情很好,不像自己和媳婦李翠花,簡直是越來越說不到一塊兒去了。

“噯!彆扯開話題啊!到底怎麼回事?”金振漢問。

鄧奎先知道,杜文雨被徐國良糾纏的事情,不好和無關的人多說,這關係到杜文雨一個未婚姑娘的名聲。他們家是熟悉杜文雨,知道她人品為人,所以不會胡亂猜想什麼,可是外人那些破嘴兒,沒事都給捕風捉影瞎編亂造地弄出一些事兒來。

為了避免金振漢瞎說,鄧奎先直接換話題說:“和你沒關係啊!上課了上課了!最近上頭對蘇聯關注得很,局勢越來越緊張了,和蘇聯關係的走向和處理方式,才是咱們應該仔細琢磨的問題!”

金振漢卻覺得,這是鄧奎先心虛的表現,忍不住心裡嘀咕,這小子,平時看著正派得很,做事學習都毫不含糊,沒想到在男女關係上這麼不靠譜!

在金振漢的腦補裡,鄧奎先就是那個趁著媳婦懷孕的時候,在外麵勾勾搭搭的負心男人了。

鄧奎先懶得理他,就算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也不會在意。

奎先琢磨的,是如何解決徐國良的事兒,隻有把徐國良解決了,杜文雨才能從這個事情中解脫出來。

借著自己在學校認識人多的便利,鄧奎先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徐國良也是從朝鮮戰場回來的,屬於最後撤下來的那批。因為他們剛開赴到朝鮮沒多久,美國就願意回到談判桌,重新簽訂了停戰協定,所以他們那支隊伍也沒怎麼和美軍正麵交鋒過。

鄧奎先覺得有些牙疼,沒想到隊伍裡還有這樣的人,就算是急著娶媳婦,也沒必要那樣纏著人家姑娘吧?即便是同樣作為男人,鄧奎先也覺得這樣的行為實在難以理解。

鄧奎先考慮要不要先直接找徐國良談談,看看自己能不能說服他。可是轉念想想,自己好像以什麼身份去談都不太合適。

在事情還沒得到解決之前,鄧奎先每天都會送杜文雨上下班。

這段時間裡,鄧奎先注意到,徐國良確實常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離杜文雨不遠的地方。

鄧奎先覺得有些奇怪:“他怎麼準確地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呢?”

杜文雨也不知道,猜測說:“大概他跟了我那麼久,已經摸出了我的生活規律了。”

杜文雨按照排班表值班,而排班表就在醫院的大廳裡黑板上寫著,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識字的都能看明白。所以徐國良知道她什麼時候上班下班。

再加上杜文雨的生活簡單,除了上班,就是回宿舍,或者去食堂打飯,亦或者去鍋爐房打水,規律也就更容易被掌握了。

鄧奎先想了想,給杜文雨出主意說:“這樣吧,你這一周,就和你幾個關係好的同事換一下值班時間,咱們再看看徐國良還能不能跟著你。”

雖然杜文雨的猜測很合理,但是鄧奎先總覺得,既然是在前線當過偵察兵的人,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杜文雨覺得也行,如果這樣能躲開徐國良一些,她也能夠感覺好許多。

於是,這天本來白班的杜文雨,和晚班的同事換了一下時間。

晚上的醫院人不多,顯得格外安靜空曠。值過多次夜班的杜文雨倒是習慣了,夜晚的寂靜反而讓她覺得有些安心。

按照工作慣例,杜文雨去每個病房巡視了一番,

給該吃藥的患者吃藥,打針的患者打針,記錄了患者們的情況,這樣忙碌了一番以後,才回到護士站休息。

就在杜文雨放鬆下來,準備打個盹的時候,突然窗戶被敲響了。

杜文雨本以為是哪個病人跑出來了,抬眼看過去,竟然發現是徐國良的笑臉,正貼在窗戶玻璃上!

杜文雨忍不住驚叫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在這大晚上的時候,徐國良如鬼魅一般沒有一點聲息地出現,對杜文雨來說,簡直是比鬼怪還要可怕!

杜文雨忙看了一眼房門,見門被自己例行插*上了插銷,才稍稍定神,站穩了身形,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你怎麼來了?”

徐國良靠在窗戶上,說:“我怕你晚上一個人怕黑,又怕你無聊,所以來陪你啊!”

杜文雨皺眉說:“你們有安寢規定的,吹了熄燈號以後,不能出來瞎逛的。”

徐國良摸了摸頭說:“我才從戰場回來,一時還適應不了學校這樣的作息,學校方麵會理解我的。”

杜文雨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像他這種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新學員,學校會給他們一些時間去適應新的生活環境。

“那……那你也不該跑到醫院來啊!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杜文雨說。

徐國良說:“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回答我了我就走。沒得到答案的話,我是睡不著的。”

“什麼問題?”杜文雨不情願地問。

“這幾天和你同進同出的那個人,是你的誰?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徐國良語氣顯得有些陰鷙,令杜文雨有些心驚不已。

雖然他被擋在了窗戶外麵,可是杜文雨覺得,他好像隨時都能夠打碎玻璃衝進來一樣。

杜文雨咽了咽口水,心裡盤算著要怎麼說,如果騙他說是自己的對象,徐國良會就此放棄糾纏自己嗎?這個想法誘惑有點大,杜文雨差點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但如果她那麼說的話,會不會引得徐國良直接發瘋?這也是杜文雨擔心的事情。

可她說隻是朋友,徐國良恐怕會覺得,杜文雨不敢承認和彆人的關係,就是個在和他妥協,隻要他逼得再緊一些,杜文雨就隻能繳械投降吧?

“說啊!”徐國良突然猛地錘了一下窗戶,大吼道。

杜文雨深吸了一口氣,說:“關你什麼事?你趕緊滾!不然我打電話叫值夜哨*兵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學得仙女們開學快樂呀~正直努力的大好時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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