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們是一家人(2 / 2)

鄧秀寧覺得有些難以開口,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說,作為女兒的,去說自己親爹和彆的女性走得近的事兒,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彆扭。

見林琳正看著自己,鄧秀寧硬著頭皮說:“我……我希望你不要在意李阿姨說的話,她就喜歡瞎說,我爹他很……很喜歡你,他肯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林琳看著鄧秀寧糾結為難的小臉,不知怎的,就不由得笑了,說:“你想和我說的是這個?”

鄧秀寧點了點頭。

林琳扶著腰坐下了,她現在月份大了一些,所以肚子有點不方便了。

“我剛剛聽到那些話,心裡確實有些不舒服。不過你放心好了,我要是真有什麼懷疑,我就直接問你爹了,肯定不會自己瞎猜的。”

鄧秀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你是沒信李阿姨對嗎?”

“當然,我都嫁過來小半年了,怎麼會連她的為人都不清楚呢?”林琳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說。

鄧秀寧莫名就覺得心安了一點,能夠認清李翠花為人的,肯定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林琳又補充說:“我不信她的話,不代表我聽著那些話就舒服,可是我又不好衝上去和她理論,所以乾脆不聽就是了。”她解釋自己回屋的原因。

鄧秀寧覺得這沒毛病:“你做的對,聽著不舒服的話,咱們就不聽。”

“好了,你去玩吧,不用擔心我。”

鄧秀寧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林琳看著鄧秀寧出門背影,又低頭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來的小腹。

她之前對鄧秀寧這孩子是有些顧慮的,即便是她哥林敏告訴她好幾次,說鄧秀寧這孩子很聰明。她先前覺得,越聰明的孩子才越不好糊弄。

現在她倒是回過味來了,乾嘛糊弄她呢?作為後媽,她做到自己的職責就可以了,聰明的孩子也知道應該保持穩定的關係和距離。

這次李翠花傳瞎話的事兒,倒是讓林琳突然明白,鄧秀寧確實把她當成家人了,雖然不一定是當成了媽。

蔡解放一直在門口等到鄧秀寧出來,才湊到她身邊問:“妹妹,鄧叔叔和杜護

士同進同出,肯定是因為徐國良纏著她,所以想保護她吧?”

鄧秀寧說:“除了這個目的,我也想不出彆的原因了。”

“要不咱們去解釋清楚好了。”蔡解放想的很簡單。

鄧秀寧說:“哪有那麼容易啊!我爹不肯說,連對林阿姨都沒有多透露,說明他是想維護杜阿姨的名聲的,咱們這去解釋,不就讓他的苦心白費了嗎?”

蔡解放一想,覺得也對,有些不甘心地說:“那就任由她們胡說八道嗎?”

鄧秀寧想了一會兒才說:“不管了,反正是他們大人的事情,我們操心那麼多做什麼。”

她第一世也沒能好好做個小孩,這一世還操心那麼多做什麼,那不是浪費重來的機會嗎?

蔡解放卻知道,鄧秀寧嘴上這樣說,心裡肯定是放不下這個事情的。

於是他湊到了鄧秀寧的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話,鄧秀寧眼前一亮,說:“我回去和林阿姨說一聲,等會我奶奶回來了,得知道我去哪裡了。”

鄧秀寧去和林琳說了一聲,就拉著蔡解放出門跑遠了。

兩個人剛走沒多久,葛翠成就上門來了。

林琳看到葛翠成來,有些驚奇地問:“媽你怎麼來了?”

葛翠成有些嫌棄地看了看這逼仄的小房間,林琳以前的閨房都比這大多了。

“我怎麼來了?當然是來叫你回去吃飯了!今天我請了你們學校的校長和主任,打算和他們說說,接下來你懷孕身子重了,給你少安排一些工作。”葛翠成的語氣不怎麼好,但是關心女兒是實打實的。

林琳說:“媽,您放心,學校知道的。”

“這叫我怎麼放心?你不鄭重其事地去提,人家能把你當回事嘛?”

林琳無奈地說:“家裡有點事,我走不開,您請了就自己陪他們吃頓好了,我就不去了。”

“是因為姓鄧的和那個護士的事情?”葛翠成的語氣更不好了。

林琳很是吃驚,忙問:“媽你怎麼知道了?”

葛翠成輕嗤了一聲,說:“我怎麼知道?外麵傳開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倒是你這個傻姑娘,怎麼也不知道回家裡說一聲?”

“我回家說什麼?那裡是娘家,這事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讓你們一摻和,更麻

煩了。”

葛翠成聽得真是慪的要死,總感覺這閨女結了婚,就不再和自己那麼親昵那麼一條心了。

“你呀你呀!你怎麼能這麼想?”葛翠成氣得不行。

林琳反問:“那我怎麼想?這事兒,爸和哥也知道了?他們說什麼了嗎?”

“還能說什麼?還是那老一套,小鄧是個聰明的人,肯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你不要瞎想。我哪裡瞎想了?人家都到處傳了,怎麼還是我瞎想了?”葛翠成有些義憤填膺了,總感覺家裡人都胳膊肘往外拐,不幫著親女兒親妹妹,反而幫彆人說話。

林琳說:“好了!媽!哥和爸都這樣說了,你就放心好了,這事兒你彆管了啊!”

“我——”葛翠成正要說什麼,門口傳來一陣聲響,是朱鳳英陪著杜文雨拿了衣物回來了,朱鳳英顯得熱情洋溢,倒是杜文雨臉色有些不太好,有些疲憊和憔悴。

看到杜文雨和朱鳳英,葛翠成就以為是朱鳳英在裡麵搞得鬼,就是針對自己閨女的,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林琳無奈地說:“媽,咱們在外人看來都是讀過書的,都是有腦子的聰明人,你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啊!萬一有彆的隱情,咱們可就是惡人了,後悔都來不及!”

說著,她走出門,對朱鳳英說:“媽,你們回來了。我媽過來了。”

朱鳳英還有點沒回過神來,有些驚訝:“你親娘來了?”

“是啊,在我屋裡坐著呢!對了,秀寧跟著解放去找婁主任了,她讓我和你說一聲。”

朱鳳英點了點頭,一時又奇怪葛翠成怎麼上門來了。

葛翠成從屋裡出來,端著個架子板著臉,到底是聽了她閨女的話,一聲都沒吭。

杜文雨本就有些不好意思見林琳,再見到葛翠成,撞上她那銳利中帶著一絲懷疑和審視的眼神,心中更是難受得很,匆匆打了招呼,就提著東西進了屋裡。

朱鳳英和葛翠成不對付,沒直接問她,問林琳她媽留下來吃午飯不。林琳說:“她中午約了人,就不留下來吃飯了,她馬上就要走了。”

葛翠成瞪著她閨女,這姑娘真是外向得很,怎麼幫著彆人趕自己的親媽?

朱鳳英卻沒有注意到葛翠成的表情,隻說:“哦!那我就

少做個菜了!”

在這兒待著實在是難受,葛翠成乾脆甩袖子走了。

林琳不由得鬆了口氣,要是她媽在婆婆麵前提起那事兒,怕是免不了要吵一架的,如果真發生了的話,她怕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接下來的半天倒是風平浪靜,沒什麼波瀾。

晚上吃飯的時候,鄧奎先難得在她們吃完之前回來了。他也不嫌棄,風卷殘雲似得把大家吃剩的東西吃完了。

等到朱鳳英準備收碗的時候,杜文雨說:“大娘,您先停一下,我有個事想說。”

朱鳳英問:“什麼事啊?”

鄧秀寧三人也好奇地看向她。

杜文雨似乎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說:“我想打辭職報告,辭掉這份工作,回我父母身邊去。”

鄧家人都吃了一驚,朱鳳英是最激動的那個:“為什麼?這事兒不是你做錯了啊,是那個姓徐的發了瘋,為什麼你要走啊?”

杜文雨低著頭,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流眼淚的樣子,說:“我隻是害怕,我怕如果徐國良還留下來,留在學校裡,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我不能總住在你家,也不能總讓鄧同誌接我送我。我知道外麵傳的話很不好聽,不想連累你們因為我,而導致名譽受損,家庭不和……”

朱鳳英忍不住把杜文雨摟進了懷裡,林琳也伸出手,抓住了杜文雨的手。

鄧秀寧則有些震驚,這件事她不知道細節,但是她知道徐國良是年輕人口中的變態,是會害人沒法安寧的那種。杜文雨在自己處於這樣的迫害中時,心裡還為彆人著想。

和徐國良那樣的人比起來,杜文雨則顯得太好太善良了。

鄧奎先倒是最冷靜的那個,說:“事情還沒調查完,處理結果也還沒出來,你沒必要這個時候急著辭職。”

杜文雨輕輕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總覺得結果不會如意,他是朝鮮戰場回來的人,革命貢獻那麼大,學校就是看在他的戰功上,也不會從重處罰他的。”

如果徐國良是違反了軍人應該遵守的守規矩、聽命令、友愛戰友之類的規定,他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可是男女之事上的錯誤,在學校裡,性質不如違反了軍人的天職那麼嚴重。

杜文雨在學校好幾年

了,也知道這裡麵的一些不成文的規矩。

朱鳳英不讚同地說:“怎麼能這麼算?打了仗回來,就可以隨意欺負彆人了嗎?我還聽學校說,當兵的就要對自己要求更高呢!他那麼對你,是對自己要求高嗎?不是這個理兒!”

林琳不太清楚情況,也隻能說:“咱們一起想想辦法,肯定能解決這個事情的。人家有革命資曆,你也有革命貢獻啊!如果咱們隊伍內部都這樣對自己人,還怎麼讓彆人信服說,人民軍隊為人民呢?”

鄧奎先讚同林琳的說法:“我們一起想辦法。”

鄧秀寧弱弱地說:“其實……這個事情,我和蔡解放去告訴婁阿姨了,婁阿姨說,她肯定會介入這件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抗戰勝利紀念日!銘記曆史!緬懷先烈!勿忘國恥!奮發努力!奮發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