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彆想欺負她妹(1 / 2)

家人們是無條件地信任鄧秀寧的,她又不是那種心狠無聊的孩子,會對彆人下那樣的手。

可是外人不了解鄧秀寧,也不知道內裡的情形,恐怕就會信了那吳二妮的鬼話了。

鄧秀寧氣哼哼地說:“我現在是黃泥掉□□裡,說不是屎,也是屎了。算她吳二妮夠狠。”

要汙蔑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要澄清很難。

鄧奎先說:“秀寧,你這還沒打仗呢,怎麼自己就先沒了底氣了?”

“爹你有辦法?”鄧秀寧驚訝地問。

鄧奎先看了一眼剛好端著糖水衝蛋出來的朱鳳英,說:“這事兒,還得靠你奶奶。”

朱鳳英把那碗甜水衝蛋放下,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一邊問:“什麼得靠我?有啥事兒是我能幫上忙的?”

“還不是你孫女被那個吳二妮汙蔑,說推了她的事兒?”

朱鳳英沒想到自己還能幫上忙,忙問:“讓我做啥?要怎麼做?”

鄧奎先的想法也簡單,就是讓朱鳳英發揮她那愛串門,愛和各處鄰居閒談聊天的特長,把事兒說出去。

這件事,其實往小了說,也隻是一件小孩子之間鬨矛盾的小事,許多大人都覺得,小孩子就是那樣,打打鬨鬨的,今天恨不得和你老死不相往來,明兒又勾肩搭背的,好得跟親兄弟姐妹似得。

“我和吳二妮才不會勾肩搭背呢!”鄧秀寧氣鼓鼓地反駁說。

和那樣心機深又心腸不好的人做朋友,鄧秀寧還擔心自個兒哪天,就被人家從背後給捅一刀呢!

“好好好,我們說的是彆人,不是說的你!”鄧奎先笑著說,自家閨女確實是這樣的脾氣。當初隔壁金振漢兩兒子得罪了她,她那麼多年都沒給過人好臉色。

但鄧奎先說的在理,這樣的事兒,發生在小孩之間,大人們就不會覺得是什麼大事兒,就算是有人相信了吳二妮的說法,是鄧秀寧推她的,也隻會覺得是兩個小孩吵架,鄧秀寧一生氣就推了她一把。

跳出矛盾雙方的視角,在外人眼裡,這就不是一個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所以,他們家也就用這種方式方法去處理,讓人覺得不過是小孩鬨矛盾,和什麼人品性格之類的無關,鄧秀寧的名聲

也就不會有什麼影響了。

“這個事情,除了他們家和咱們家在意,到底是不是秀寧推的,誰還在意這點事?甚至彆人都不會在意吳二妮的腿是不是傷著了。”鄧奎先總是這麼冷靜聰明。

林琳說:“這樣的話,咱們也就不用去看她了。”

鄧奎先說:“當然不用,咱們家上門了,就顯得好像是咱們家理虧了,所以去找他們家道歉似得,這是不能接受的。”

祖孫幾人都認同地點頭。

本來吧,鄧奎先去幫著找了吳二妮,還知道吳二妮是個什麼情況,鄧家人在情麵上,也要讓人去看看吳二妮的傷情,送點東西之類的,可是難保不會被吳家人當成是話柄抓住了,弄得他們家下不來台,吃這個虧。

鄧秀寧抿著嘴,一邊牢牢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以後她也絕不能犯類似的錯誤。

“好了,這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犯不著讓咱們家都如臨大敵的。時候不早了,大家都準去睡覺吧!”鄧奎先一口氣喝完了糖水衝蛋,和所有人說。

被他這麼一說,鄧秀寧確實是放鬆多了,安安心心地去刷牙洗臉了。

鄧家人沒去看吳二妮,也隻有鄧奎先看到了吳營長的時候,口頭上關心一下,吳營長果然抓著這個事兒,反問鄧奎先怎麼教導女兒的。

鄧奎先哪能讓他說?三兩句話就把對方氣到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的爭論讓領導看在眼裡,人家沒說鄧奎先什麼,反而教育吳營長說:“小孩子家家打架的那點事兒,不用太在意了。現在是特殊時刻,咱們的注意力要集中在南邊,集中在那邊的戰場上。”

美國沒參戰,他們就不好下場,但是要隨時注意對麵的動向,以及時應對。

吳營長沒辦法,也隻能先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

朱鳳英呢,也按照鄧奎先教的,彆人不主動說,她就不主動提,人家提了,她就要把那天的事情,從吳二妮汙蔑鄧秀寧抄襲拿第一的事兒說起,讓大家夥兒看看,姓吳的那丫頭多不講道理。

說起吹自家孫女的彩虹屁,朱鳳英那可是內行。

“我家大孫女,見著她爹後第一個生辰,你們曉得要的啥做禮物吧?《毛選》!毛*主*席的文章!彆個都說一聽就曉

得,我那孫女不是一般人。”

“哎呀,那可真是不一般!”

也有人表示不信,要杠一下:“那麼小的孩子,會讀《毛選》嗎?彆不是你們大人想多了!”

朱鳳英一臉堅定:“那時候她還沒上學堂,當然不會啊!但是我兒子會讀啊!那時候我兒子上軍校,還不是特彆忙,每天回來就抱著閨女讀《毛選》,兩個人讀的有模有樣呢!不是我誇,後來我親家公,就是琳琳的爹,在大學裡當教授的,就說我家秀丫頭對《毛選》理解很好,說她懂著呢!”

林琳的來頭,鄰居們都是有些耳聞的。那些年輕的新乾部,不少都娶的城裡的媳婦,有當醫生護士的,有工人出身的,有當老師的,售票員售貨員之類的也有。但像林琳那樣,家裡條件那麼好的,倒是不多見。

林琳她爸教授的頭銜以說出來,大家就覺得不一般,放在以前,應該是教秀才舉人老爺們讀書的人呢!

朱鳳英把他搬出來,大家夥兒便多信了幾分了。

其實鄧秀寧聰明的地兒多著呢,可鄧奎先交代了,隻要說她學習好,人聰明就行,彆的地方不用說,免得說的太好了,人家反而不信。

既然鄧秀寧學習那麼好,又有林琳這個當老師的後媽教著,人家考得好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隻有吳二妮這樣的才會質疑。

“大娘,你家大孫女不是你媳婦生的,可是我瞅著,她們關係怎麼挺不錯的?誒!彆怪我說的難聽啊,天底下的後媽,我還真沒見過幾個真心對前頭的兒女好的。”

“我也覺著很神奇!”

“嗐!林老師是文化人,是讀過大學留過學的,能和普通人一樣嗎?”

……

話題漸漸地轉移了,但是鄧秀寧學習成績好,吳二妮不自量力地要和她比的事兒,也算是傳開了。

鄧秀寧偶爾聽到外麵的人誇自己,知道自家奶奶吹自己吹得多厲害,她就有點頭皮發麻,如果她表現的沒那麼好,那可就要丟人了。

誇自家孩子的家長不在少數,但是能誇成這樣的,也不多見了。

可朱鳳英覺著自己一點都沒誇張,認識鄧秀寧的,哪個不是說她是個小人精兒?

這樣一通組合拳下來,所謂的鄧秀寧故意推吳

二妮,害得她摔傷了腿的流言,一點都沒傳出來。大家知道的,也不過是吳二妮因為不信鄧秀寧的成績,還找她比試,結果慘敗的事兒。

小長假裡,鄧秀寧連吳二妮的影子都沒見著,估計是一隻在家養腿傷呢。

對此,鄧秀寧是一點都不同情她,不是她自作自受嗎?

“這南邊的天氣啊,就是和咱們家那邊不一樣,都到這九月十月裡了,也不見一點涼。”朱鳳英把晾在外頭的衣服收了進來,一邊疊衣服,一邊感歎說。

林琳聽罷,從新學段的教材中抬起頭來,說:“這兒的氣候就是這樣,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冷。咱們在這兒的時候,頂多穿件外套,厚實的棉被之類的是用不上了。”

朱鳳英手上不停地忙活,眼睛卻抬起看了看有些陰雲的天,說:“這兒是不冷了,就是要除濕,要去打聽打聽,有什麼法子能除濕。我聽說這人濕氣重了,就容易懶,就喜歡睡覺懶得起,還容易爛腳丫子之類的。”

林琳也聽說過這個說法,便說:“下回我問問我媽,看她能不能跟中醫問到什麼除濕的好法子不。”

朱鳳英點頭:“那可好!”

這小假期過去,今年最後一個學段開學了,再次見到吳二妮的時候,鄧秀寧肉眼可見她臉上帶著恨意和仇視。

但鄧秀寧才懶得管她,輕輕巧巧地翻了個白眼,就不再理會了。

這時林琳的肚子也不小了,但她還在堅持上課。按照她的說法,反正第一胎都是這麼過來的,第二胎肯定沒事。

上次鄧秀寧摔了一個屁墩兒,鄧奎先就跟上頭申請了把路整一整,沒錢修好一點,就是隻平整一下露麵,然後鋪上沙石,也方便多了。

如今再下雨,也不用擔心她會摔跤之類的。

不過朱鳳英也是擔心,遇到雨天就要去接送她,一時之間,兩個人的婆媳關係還成了這駐地上的美談了。

這天放學,鄧秀寧回家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妹妹正蹲在彆人家門口玩,幾個大人在一旁閒聊。

她正走過去,要叫妹妹一起回家,就聽到一個人在和妹妹妞妞說:“你媽又要生了啊?說是這次會生個弟弟呢!你媽要是有了弟弟,肯定就不喜歡你了。”

“才不會

!”妞妞反駁說。

那大嬸一看妞妞不高興了,也來勁了,立馬說:“怎麼不會?你弟弟更小,又是男孩子,你媽肯定會更喜歡他,對他更好,到時候給他吃好吃的,穿好看的,都不給你了!”

妞妞如今才三四歲的時候,正如鄧秀寧當初認親爹的年紀一樣大,這樣大的孩子能懂什麼?被人這麼一說,立馬就急了,帶上了哭腔說:“你騙人!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