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到達北京(2 / 2)

鄧秀寧很滿意他們還記得,說:“我還問了你們對這些要求和規則有沒有異議,你們都說沒有,說明是認同這點的是不是?你們也想,如果自己走丟了,其他人會回去找你,是不是?”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設身處地的想想,確實是這樣的。

“所以,咱們下一站就下車,然後坐車返回上一站,去找她!”鄧秀寧直接最決定說。

另外三人沒有反駁的理由,而且也覺得不想離開鄧秀寧,所以都乖乖地點頭。

“那咱們的計劃會被打亂嗎?”金威有些緊張地問。

鄧秀寧後麵的換乘都是計劃好了的,這樣一回轉,豈不是要亂了?

金麗兒忍不住敲了一下她哥的頭:“你傻呀!火車的時刻表一般是固定的,這一趟咱們下了,回到原地,再等同一個車次就好了嘛!隻是時間要耽誤一些了。”

鄧秀寧點頭:“後麵的計劃不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聽她這麼說,兩個男生也鬆了口氣。

商量好以後,眾人的心也就定下來了。

轉頭看到黃奇勝苦著臉看著幾個人,金麗兒說:“你本就不是我們一起的,你要走可以直接走,我們也沒關係。”

黃奇勝心裡也為難得很。

這兩天跟著這個小隊伍,他確實看出了鄧秀寧的出眾之處,跟著她的節奏走,非常輕鬆和舒服,不僅能趕路快,而且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和食物補充。

說實話,黃奇勝是非常願意跟著他們一起的,那樣肯定能順利又輕鬆地到北京。

可是人家要折返的話,他就猶豫了,畢竟他並不屬於這個小團隊,跟著他們挺耽誤時間的。

這個時候的黃奇勝,突然有些羨慕起李曉紅來,她的這些隊友,是真心把她當成真正的戰友的,不想他以前那些隊友……

見黃奇勝不說話,明顯是在猶豫,金麗兒說:“我看你還是彆跟著了,你不是挺急著走的嗎?耽誤了你時間就不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金麗兒似乎有點看不慣黃奇勝。

鄧秀寧讓金麗兒彆懟黃奇勝了,自己對他說:“這個選擇自由在你,你跟不跟我們都可以。如果你想跟我們,我們也不會怎麼樣,不想跟的話,我後麵的換乘計劃也可以讓你抄一份,你自己看著去上車就行了。隻是你一個人的話,上車下車怕是有些困難。”

聽完鄧秀寧的話,黃奇勝驚訝地看向她。

一份省力省時的換乘計劃,價值可不低,這個姑娘竟然願意直接讓他抄?

金麗兒也不滿意,大叫道:“憑什麼啊!那可是你花了幾天幾夜做出來的計劃!”

鄧秀寧讓她彆激動:“這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交個朋友。”

金麗兒十分不高興,乾脆扭頭靠在窗戶上,自己生悶氣去了。

黃奇勝為難了一會兒,推了推眼鏡,說:“請把換成車的方法借我抄一份吧!非常謝謝你!”

鄧秀寧點了點頭,把自己的小紅本翻到車次和時間表那裡,讓黃奇勝自己抄。

黃奇勝抄完,有些激動地收了起來,說:“這趟車離北京已經不遠了,過不了多久就能到了。非常謝謝你,鄧秀寧同誌。”

鄧秀寧說:“同為毛*主席的革命*軍,咱們應該互相幫助。”

黃奇勝想了想,將他身上一個黃澄澄的毛*主席像章摘了下來,說:“這個送給你,作為我感謝的心意。”

這時候,紅*衛兵之間互相贈送這種毛*主席像的胸章也不奇怪,鄧秀寧也沒客氣,接了過來,彆在了自己的胸前,說:“那就祝你一路順利了。”

黃奇勝點頭:“革命的洪流,隨處都能彙合,隨處都會分開,但是我們的精神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鄧秀寧笑了笑,這話是紅*衛兵中流傳地比較廣的送彆之語了。

等到了下一站,鄧秀寧等四人下車,黃奇勝在車上目送他們遠去。

四個人運氣不錯,很快等到了一輛返程的車,又擠了上去,然後回到了下一站。

幾個人一下車,就開始尋找李曉紅的身影。

他們估摸著李曉紅不會走遠,應該就會在車站裡,沒想到她直接縮在站台的柱子邊,可憐兮兮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李曉紅!你怎麼在這兒吹冷風啊?去候車室等著也行啊!”

這兒早就跨過了長江,進入了更冷的北方了,李曉紅竟然就站在戶外,果然凍得跟個冰人似得。

一看到小夥伴們,李曉紅就哇地哭了出來,一把抱住鄧秀寧:“我怕找不到你們了!我想你們一來就能看到我,所以我不敢走!”

相對於寒風,她更不能忍受沒有夥伴的恐懼感。

鄧秀寧忙抱著她拍背,安撫她的情緒,她估計也是嚇壞了。

“接下來咱們去哪裡?”金麗兒問。

鄧秀寧說:“先找個住的地方,讓她洗個熱水澡,喝點熱水之類的暖暖身子,彆給凍壞了。”

李曉紅硬生生在寒風中站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敢走,就是怕錯過了小夥伴們。

順利找到了一個接待紅*衛兵的人家,鄧秀寧安排李曉紅洗熱水澡喝熱水暖身子,還跟人買了點紅糖給李曉紅泡水喝。

鄧秀寧給錢,這接待的人家還不肯收,鄧秀寧直接塞給了人家:“吃飯住宿沒給錢就算了,這東西不便宜,不能這麼占你們的便宜。”

金麗兒也說:“就是,我們可是毛*主席的兵,不能占人民群眾的便宜。”

那主人聽後,歎了口氣,趕緊把錢收了起來。

這一夥兒會付錢的紅*衛兵,才是另類呢!

等到李曉紅暖了身子,緩過來了,她們才又重新踏上旅途。

問起李曉紅是怎麼掉隊的,李曉紅自己也迷迷糊糊的:“我本跟在鄧秀寧身後,要上車來著,不知道被誰拉了一把,就落到後麵了,然後我身邊一個姑娘竄了過去,搶在我前麵鑽進車裡了,我叫朱前進的名字,他也沒聽到,最後看到他也爬上了車,我都快急哭了,可是你們都沒注意到我。”

朱前進想了想,說:“大概是那個搶你機會的姑娘,和你長得很像,我們弄混了人了。”

這時候女孩子都紮兩條麻花辮,穿著軍綠色的外衣,背著軍綠色的斜挎包和一個軍綠色的水壺,光是看背影,還不一定能分清誰是誰。

“搶人機會的也太可惡了吧?就是這種人,害得我們耽誤了這麼久時間,還讓李曉紅挨餓受凍那麼久。”金麗兒咬牙切齒地罵道。

“下回我一定會注意的。”朱前進有些慚愧地說。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大家也會更加注意同伴的情況和方位了,避免又有人被落下了。

說完了這個事兒,李曉紅又說起了另一個事兒:“我在車站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吳二妮。”

“吳二妮?她竟然那麼慢嗎?”

李曉紅也不太肯定地說:“我也沒百分百把握,隻是覺得像她。她挽著一個男生的手臂,挺親密的樣子,在人群裡晃了一下就不見了,我也不敢走遠,就沒追上去看個清楚。”

金麗兒一聽,就說:“嗐,管她是不是呢!反正和咱們不是一路人,她也不關咱們的事兒!”

眾人覺得也是,便不再多聊吳二妮的事情了。

到了這北方,金麗兒這樣的南方人也隻能縮著身體,不斷地感歎說:“好冷啊!北方怎麼這麼冷?”

李曉紅說:“北邊當然冷了。你是沒去過東北,那邊更厲害!那邊的河啊湖啊,結冰能結半年,到了臘月裡,那雪更是有人高。一到秋冬時候,人們就準備許多許多的白菜蘿卜之類的囤著,免得沒菜吃。”

鄧秀寧好奇地問:“你還在東北生活過?”

鄧秀寧沒去過東北,但是她老年時期看電視,一到冬天,電視裡就放東北那些冰雪大世界,還有開冰捕魚之類的,她那時覺得真是稀奇得很。

李曉紅點頭說:“我爸在那邊駐紮過兩年,所以我家也跟著在那邊待過兩年,和南邊真的完全不同。”

駐紮的情況,鄧秀寧不用問也清楚,定然是和蘇聯有關係的。

現在她爹鄧奎先也有幾個熟悉的戰友在那邊,金振漢就是其中之一,隻是因為南北相隔太遠,書信往來都顯得艱難。

剩下的旅途就順利多了,李曉紅吸取教訓,跟鄧秀寧寸步不離,上車時誰再敢扒拉她,她也是毫不客氣地就推回去,誰也彆想讓她跟不上大家的步伐了。

鄧秀寧是到過北京的,不過她到的是高樓大廈林立的北京,而不是現在這樣,到處都是紅*衛兵的北京。

全國各地的□□都湧了過來,所以北京顯得格外地擁擠,車站裡幾乎站不住腳,隻能跟著人潮前進。

幸好眾人死死地手拉手,才沒有被擠開。

這情形,並不比春運的情形差。

好不容易擠出了火車站,大家夥兒看著寬敞的大馬路,路上飛馳的汽車,都有一種恍惚的感覺:“這就是北京啊!”

愣了兩分鐘後,鄧秀寧招呼大家說:“咱們快走吧,還要找地方落腳呢!”

在北京,吃飯和睡覺的地方絕對是最緊俏的,畢竟全國的紅*衛兵都往北京湧來,這個城市一下子要承受多出來的幾百萬人的吃喝拉撒住行,壓力肯定不小。

眾人正要走,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鑽到了幾個人跟前:“你們來了!”

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黃奇勝。

“你在這兒等我們嗎?”金麗兒驚奇地問。

黃奇勝說:“算是吧,我知道你們大概今天到,所以提前幫你們找好了落腳的地方,怎麼樣?我還算是知恩圖報的人吧?”

這話是對金麗兒說的。

金麗兒哼了一聲,沒搭話。

鄧秀寧問:“你給我們找了落腳處?在哪裡呢?”

“跟我來就是!我和你們說,昨天我到了這兒,也是這兒的人帶著我問了許多處,才找到個還能過夜的地方。今天我就早早地起來了,去看哪裡有紅*衛兵離開,然後就去看了他們走後的住處,跑了半天才算是弄妥當了。”黃奇勝叨叨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不順,太難受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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