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太熟悉了,上次冒尾巴的記憶瞬間湧來。
校醫室裡靜悄悄的,他試探性地喊了聲:“張醫生?”
沒人。
童倦軟著腿下去鎖了校醫室的門,又挪到鏡子旁邊抖著手扯褲腰。
二中的校服還是用的最質樸的鬆緊帶。
他扯了下,實在下不去手,“老天爺上帝老祖宗求求你了,我不想長尾巴,彆耍我彆耍我。”
童倦咬牙閉眼稍微拽下一點褲子,尾椎骨上赫然有一團小小的、毛絨絨的尾巴!
那晚的記憶瞬間衝入腦海,童倦不敢輕舉妄動,現在這個大小在寬鬆的校服褲子裡沒什麼問題,但如果變成他就瞞不住了!
“冷靜,冷靜,沒事的。”
童倦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儘量讓自己不要尖叫出來引到人,看著那團短小的兔子一樣的尾巴貼在尾椎骨上,額頭又布上一層細汗。
啪嗒。
童倦耳朵極靈,整個頭皮都炸開了,“誰!滾出來!”
陰影裡走出一個人,白襯衫黑西褲,眼神鋒利冷漠,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足以騙過所有人的禁欲表象。
顧鬆言。
“你……你什麼時候……”
他剛剛喊了人的,那顧鬆言一早就躲在這裡了,他為什麼不發出聲音?
“你看到什麼了!”
顧鬆言眼神落在他半截又柔又韌的白皙後腰,“從你到鏡子前開始扯校服,都看到了。”
那團小尾巴怕人似的抖了抖,搔得他腰軟的提不起勁兒,舒服地差點哼哼出來。
童倦反射性捂住尾巴,“我叫了人的,你為什麼不發出聲音!”
“你叫的是張醫生不是我。”顧鬆言又掃了他捂緊了的地方,“你真的有尾巴。”
他這是肯定句。
“我沒有!你看錯了!”童倦朝他揮拳。
顧鬆言輕而易舉地接住他的拳頭,另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壓低了聲音靠近他耳邊,溫熱的呼吸落在頸側,“你為什麼有尾巴?是真的還是……”
童倦一時沒懂,很快反應過來,“我才沒有裝假尾巴,你變態!腦子裡全是亂七八糟的垃圾,下流!”
顧鬆言垂眼看他,沒告訴他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夢境裡,童倦戴過多少尾巴,窩在他懷裡哭著求過多少次。
他知道自己病態又變態,也知道童倦會怕,所以一直克製的滴水不漏。
“你不去陪領導,在這裡乾嘛?”
顧鬆言抹去他鼻尖的汗,“你跑完步暈倒了,我抱你來醫務室但張醫生不在,找水來給你擦臉了。”
“你一直在那裡?”
顧鬆言一直站在那裡,看他軟著腿站在鏡子邊,看他抖著手扯校服褲腰。
一點點褪下去,露出白皙的後腰,淺淺的腰窩若隱若現。
顧鬆言在口腔裡嘗到血腥氣,肯定這不是幻覺,童倦確實長出了一小團尾巴。
童倦艱難抬著腰,側頭看自己尾椎骨上那一團,想碰又不敢碰。
他本想出來,但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在光天化日下成真,他病態的退回黑暗裡,看著童倦徹底將那一小團尾巴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毛絨絨的白色一小團,隻有他掌心大,一手能掌握。
如果攥住那裡,童倦會不會像他夢裡那樣發出難受的聲音跟他求饒,紅著眼眶含淚無助,軟著嗓子喊他“哥哥”。
顧鬆言心緒翻湧,舌根泛著甜,童倦帶著哭腔的嗓音幾乎從他心裡響起來,手一抖碰到了器材架發出聲音被他發現。
“喂,你乾嘛不說話?”童倦總覺得他眼神可怕,像是能硬生生把他剝到一絲/不/掛。
童倦一把捂住,惡狠狠說:“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顧鬆言彎了下眼睛,伸手揉了把他的頭,“好,不看。”
童倦衝他呲牙,“你彆揉我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彆拿我當三歲好不好!”說完又想起來他說自己“好乖”又立即補上,“還有,你以後不準說我乖,我一點都不乖,我很凶的!”
顧鬆言收回手,“嗯,很凶很凶的校霸倦哥。”
童倦總覺得他這話帶笑,甚至能聽見胸腔裡傳出的共鳴聲,讓他莫名有些臉紅。
“你笑什麼!你還敢命令我,給我道歉!”
顧鬆言由著他,說什麼都哄著,“好,我跟你道歉。”
“不行,真誠點,要說對不起倦哥,我錯了。”
顧鬆言極具耐心,寵溺似的伸手給他額前散落的一絲頭發撥開,“好,我錯了對不起倦哥,夠不夠?”
“馬馬虎虎吧,也不管人家會不會生氣就誇人家乖。”童倦嘟囔了句,他那句“好乖”害得他到現在想起來都心跳失衡,煩人。
顧鬆言伸手捏了下他紅透的耳朵,故意用鄧書儀那樣的方式喊他,“倦寶,撒嬌?”
童倦耳朵被他捏的疼,但卻疼得很舒服,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就著他的話順了一遍才明白他說的是那句“人家”。
“爺沒撒嬌!”
“真的沒撒嬌?”
童倦衝他呲牙,“我說了沒撒嬌就是沒撒嬌,你見過有人這樣撒嬌的?”
“又沒人跟我撒過嬌,我怎麼知道你這個算不算撒嬌,不如我們校霸倦哥給我示範一下?”顧鬆言鬆開手,挪到他頸側,幾乎按住鎖骨那枚紅色的痣。
童倦冷嗬一聲,“你當我玩不起?”
顧鬆言勾勾眉角,“你玩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
他握住顧鬆言的手,幾乎和他貼在一起,仰起頭把聲音放的又軟又膩,“鬆言哥哥我腰好軟,腿也沒力氣了站不住,你抱抱我好不好?鬆言……哥哥。”
顧鬆言手一頓,眸光瞬間凝結似的死盯著他。
童倦被看的發毛,有種捅婁子了的錯覺,鬆開他的手故作冷靜地冷哼,“這個才叫撒嬌,懂了嗎?彆瞎給我扣帽子,我才不會跟你撒嬌!死都不會!”
顧鬆言眸光軟下來,笑著揉了下他的頭,“不怕了?”
童倦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顧鬆言是在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沒那麼怕自己“突然”生出來的尾巴。
“誰怕了!”
“嗯,你沒有怕,是我說錯了。”顧鬆言回想了下,“換位置那天你在教室裡睡著了,睡迷糊了拉著我的手去摸你尾椎骨,是你已經知道了自己有尾巴之後?”
童倦直接傻了,“什麼東西?”
顧鬆言麵無表情將那天的事複述了一遍,順便添油加醋“你說鬆言哥哥彆拽我尾巴,還哭了,讓鬆言哥哥疼你。”
童倦快瘋了,“放屁,再說老子殺了你!我不可能拉你手!還……還讓自己舒服,你少扯淡!”
顧鬆言由著他否認,攬著他的腰壓低了聲音靠在他耳邊,“利用完我就不認賬,你們校霸都是這樣出爾反爾的嗎?我還以為你們這些校霸都是敢作敢當,原來不是麼?”
“當然是了!”
“嗯?”
“你套路我!”
顧鬆言眉眼含笑,低下頭時溫熱呼吸繞在童倦的耳朵上,讓他更站不住,尤其尾巴的反應更大,在他尾椎上一掃一掃。
“對啊,我套路你。”
童倦輕輕喘了口氣,無意識的極似呻/吟的喘/息鑽入耳朵。
顧鬆言感覺自己指尖控製不住的輕輕顫,幾乎忍不住想現在就伸手攥住他的尾巴,親手逼他失控。
“你從小就受不了激將法,長大了還是這樣。”
“關你屁事!”童倦衝他踹了一腳,“喂,顧鬆言。”
“嗯?”
“現在尾巴的事隻有你知道,不許告訴彆人聽見沒有!不然我就殺了你!”
“行啊,讓我摸一下,我就幫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