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薑可可有些疑惑地看著江寄餘忽然有些緊張的神色,還沒反應過呢,右手就給她捉起來了,有點兒熱的東西劃過了中指。
他鬆開手,薑可可看見了中指上的一枚金戒指,打磨得很粗糙,又有點土氣,光禿禿的並不好看。
江寄餘忐忑地去看她的臉,“我聽說外國人結婚都是要交換戒指的,我沒找到哪裡賣,就給自己做了一個,你看看喜不喜歡。”事實上是他覺得自己做的更有心意,更真誠,那他們的姻緣也能得到祝福,長長久久。
薑可可卻完全愣住了,說實話她就沒想過江寄餘會準備戒指,這個年代的華國人結婚哪有送戒指的啊,她也沒想期待戴戒指。
然而突然收到這份禮物,她心裡湧起來的竟然是莫名又強烈的幸福感,這感覺讓她覺得原來戒指是真的有魔力,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跟江寄餘是訂婚了,是未婚夫妻,是比夫妻關係隻差一點的親密關係。
她望著手裡這枚戒指,真的很土很粗糙,但是卻是江寄餘親自一點點磨出來的,還有他的體溫在上麵,也不知道一路上攥了多久,才鼓起勇氣找到機會把這個給她。
薑可可忽然就有點想哭了。
江寄餘一看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太醜了不喜歡啊,那我們就不要了啊……”
看到她哭江寄餘還是沒長進,手忙腳亂給她擦眼淚。
薑可可搖搖頭,一下子抱住了江寄餘,“我喜歡,我好喜歡,你怎麼這麼好啊……”都讓她想哭了。
江寄餘被她弄得有點暈,他好她還哭什麼啊。
“可是我沒準備戒指怎麼辦?”
哭了一小會,被他哄哄薑可可也就抹掉眼淚了,有些抽噎地說。
江寄餘鬆了一口氣,“沒事,我幫你準備了。”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枚戒指,“你給我戴上。”
他現在買東西弄東西都喜歡弄一套套的,像戒指這麼有重要蘊意的東西,自然不可能隻準備一個了。
薑可可看到江寄餘拿出來那個更加粗糙一點光滑度跟自己手上這隻完全沒法比的戒指就破涕而笑了,“傻瓜。”好的都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也弄好點。
江寄餘突然被她這麼一說傻想反駁呢,不過見她笑了,嘴裡的話就沒了。
微微低著腦袋看她低眉順眼認真給自己戴戒指的模樣,戴好後又把兩個人的手放在一塊比,心裡便隻剩下溫暖了。
他的可可怎麼這麼好啊,光是看著都讓他心裡舒坦。
然而江寄餘的溫暖也沒持續太久,因為——
“乾啥呢乾啥呢!”薑遠鵬從樓下走了過來,“這麼晚才回來,俊俊我要批評你啊。”
江寄餘:……嶽父能不再叫俊俊了麽?
——
訂婚之後沒多久薑遠鵬他們也要上班了,學校也差不多要開學,這讓江寄餘大大舒了一口氣。
本來以為定親後可以跟薑可可更加親密享受假期,然而嶽父大人是魔鬼,彆說親密,除了訂婚那天牽了小手親了小嘴,接下去都甭想了,兩人出去約會也不許,要約會就在家裡,他眼皮子底下來。
悶得慌?
那行啊,大家一起去野餐唄。
也是很無奈了。
不過誰讓那天江寄餘確實是很晚才把薑可可送回家,還把薑可可眼眶都弄紅了,讓薑遠鵬堅定認為江寄餘是欺負了薑可可。
這一點誰解釋他都不聽,一副‘我隻相信我看見的和我判斷的’無賴模樣。
她爸很少這樣不講理,薑可可也很無奈。
還是邱娟儀說薑遠鵬這是老思想作祟,覺得訂婚了差不多就是要嫁女兒了,心裡不舍得,等他拐過彎或者投入到工作中就正常了,晚輩們也要偶爾理解一下老嶽父的心。
薑遠鵬跟邱娟儀去工作後,沒多久又忙得不行,想管也管不到薑可可。
也正如邱娟儀說的,等工作了腦子清醒了,薑遠鵬就恢複正常了,能好聲好氣讓江寄餘好好照顧薑可可什麼什麼的,再不是之前那副怕他倆親近點的魔鬼嶽父了。
薑可可看江寄餘是鬆了好大一口氣的樣子好笑,她其實沒覺得什麼的,還有點沒心沒肺地覺得爸爸跟江寄餘這樣還挺好玩的,好像在鬥智鬥勇啊,特彆有意思。
不過這話她說出來就讓江寄餘抱在懷裡狠狠欺負一通了,在家屬樓的單間宿舍裡,差點沒弄得擦槍走火。
薑可可捂著跳的飛快的心臟聽到外麵水龍頭的聲音心有戚戚然想:憋久的男人是有點可怕,她都感覺到他的反應了。
想想就覺得好羞澀啊。
不過沒正式結婚前江寄餘是不會碰她的,這一點還是非常堅持,也很有意誌力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可可沾染上什麼不好的流言蜚語。
好在開學後江寄餘就要忙著跳級考試的事,上學期他都跟專業課程的教授們申請了,最後也同意通過了,現在就等跳級考核,過了就可以提前到大三甚至大四學習。
江寄餘對這跳級考核還是非常有信心也必須有信心的,要知道他可是要畢業娶媳婦的人啊,為了早點娶上媳婦早點兒吃到可口的對象,那也必須努力過啊。
就這樣他準備最後的衝刺複習,薑可可也開始準備新的一學期課程備課以及廣播台的播音工作。
年前為了假期她和Aln錄了不少期節目,現在差不多也是該去上班了,而且廣播站那邊的人也通知她過去一趟,說是有事要商量。
到了廣播台,薑可可才知道要商量的事情是《Hi!English !》欄目要改為日播的事。
隨著節目的播放和國家的公派留學生政策,以及改革開放和B市地區開始把英語加入初中課程的教育改革,不少聽眾要求把一周兩次改為每日播音,來信量非常大,足以證明欄目的成功和改革的勢在必行。
這樣一來,薑可可就要更忙了。
廣播台這邊的意思是薑可可要不辭了大學的工作過來廣播站當正式職工。他能這麼有底氣地提到這個,也是因為廣播台的主播工資福利完全不遜於大學老師。大學老師要想成為教授還得繼續增加學曆,而薑可可在廣播站這邊卻因為優異表現直接帶紅了一檔熱門節目,資曆都不需要熬,對比一下,還是廣播台這邊好。
然而薑可可沒同意,不說後來廣播的衰落,就是比起廣播台的氣氛,她是更喜歡在三水大學工作的。
大學是象牙塔,這話真的不假,比起外麵的工作,大學是真的會比較讓人舒心,不會有那麼多勾心鬥角,而且她學生勤奮刻苦,辦公室的教授們也因為她年紀小性格乖巧還有文化運動鍛煉了心性很照顧她,不會說什麼明爭暗鬥。
但是到了廣播台,她跟Aln是合作和愉快,相處很ok,但是跟廣播台其他人就不太好了,就上次麵試刁難她的那個徐紅見到她也是不屑一顧居多或者說兩句嘲諷的話,還有一些新人說她幸運什麼小小年紀就能主持一檔台裡看重又是差不多黃金檔播出的節目。
她雖然還算是職場菜鳥也分辨得出真心假意酸話好話,要是天天待在這兒工作,她怕是會給吃的骨頭都不剩的。
薑可可這一點還是很分得清的,而且她更喜歡教師這份工作多一點,所以就沒答應,還是做編外人員,每天晚上過來錄音就好。
因為她跟Aln磨合不錯又沒有語言壓力,幾期過後也不需要準備稿子,兩人事先說了主題再早點兒來對一下,差不多就可以了,所以即使改為日播,她也不會覺得壓力太大忙不過來。
然而,薑可可沒想到,即使是她每天能堅持日播並且節目越來越受歡迎,自己還是麵臨工作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