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滑頭鬼和巧克力糖(1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34354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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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設定60%以下4時後可見  從宗象禮司離開的那一天起,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從鈴木園子心底油然而生——她結不結婚, 到底和國家和平有什麼關係?

她這會兒其實已經開始惋惜了,不過不是惋惜未婚夫跑了, 她腦子裡沒這根弦。

園子後悔的是自己乾嘛手賤去翻箱子。

她這人容易一見鐘情, 本質上是因為她是個唯心的情感動物, 很有那麼些粉紅色的浪漫情懷。

你要說她有多喜歡宗象禮司……

不好意思,就衝她書房裡那一遝一遝的俳句練習,她摸著良心說句實話:沒有。

要不是翻到那本宗象手寫的筆記,宗象禮司這人對她來說,就是個大伯推見的合適人選、兼互相傷害的家庭教師, 因為條件確實符合、也有了交往的基礎,和他過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可是偏偏讓她翻到了……

——這明明就是注定的緣分啊!

想到這裡, 園子情不自禁的呼了口氣,她還差一點點, 就能體會到電視劇裡那種兩情相悅的交往到底是什麼感覺了, 宗象禮司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跑了!?

好氣啊, 想報複他怎麼辦?

鈴木園子窩在房子裡思考了一宿, 從網上下了個整人app, 其研發的主要目標是幫高利貸催債,可以按照設定的時間,每天自動給指定號碼打電話, 如果你想, 可以一天打一千個。

除了打電話, 還有發送恐怖故事(付費下載),恐怖小視頻、長篇廢話以及亂碼的功能。

她另外買了個手機,配了新的號碼和郵件地址,專門負責在二半夜騷擾宗象禮司。

煩死你!

不過這種報複其實沒什麼卵用,臨睡前,園子不由感歎:她最近的經曆想起來都覺得喪,明天約小蘭去吃點好東西,試試看能不能轉運好了。

城市另一邊的禦柱塔中,用“注定”這個詞斷言了鈴木家小姐情感運道的黃金之王,正式將行政和約束的權利轉移回青之氏族手上。

不知道算不算一語成箴,自此之後,鈴木園子的相親生活不止節奏快得嚇人,其過程簡直算得上水深火熱。

其實“相親”兩個字,現在已經不能準確概括園子的約會日程了。

如果說一開始和西門總二郎那會兒吧,還有那麼點相互考察、計劃著湊合過一輩子的意思,等一連跳了三個坑之後,相親這件事,已經變成了單純的【麵試】。

——具體麵試過程中,偶爾還會夾雜著諸如其他家族的勾心鬥角。

比如她的第四個相親對象,須王環。

該男子金發碧眼大長腿,金毛藍眼睛還都是天生的,長相高能到分分鐘逼的人想閉眼睛擋光,脾氣還好的不行。

他們第一次見麵,約在郊外某個私人花園的下午茶沙龍裡,鈴木園子麵無表情的盯著須王環看了一個下午。

哦,對了,說明一下,在這個時候,鈴木園子其實隻是單純的被美色迷了眼睛,她並不知道這個金毛就是須王家的兒子。

畢竟在鈴木園子的意識裡,須王家的讓先生和靜江夫人都是正統亞洲人,生不出混血的。

她以為這就是個負責在交集集會上彈琴的工作人員。

——還是長得特彆好看的那種!

園子麵無表情的坐著,滿腦子都是“真好看啊”這樣毫無意義、卻能使人大腦一片空白的淺薄想法。

那個大金毛一樣的男孩不知道從她的神態中看出了什麼,居然意外的沒有任何答話的意思,像是體諒安慰一樣,沉默著彈奏著音樂,從鋼琴小品到各種組曲,全是些溫柔繾綣的調子。

下午茶結束的時段刮了點微風,沉默了大半個下午的須王環跟憋了氣一樣,鼓著腮幫子揉了揉手指,也不準備彈琴了,趴在鋼琴上愣愣的和那個沉默的女孩子對視。

兩個人較真似鬥雞眼鬥到晚飯時分,鈴木園子終於把他看困了,須王環眼皮耷拉著半天,終於不受控製的閉上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

黑燈瞎火的花園裡,飛來飛去的蚊子們儘情的吸食著鮮血,鈴木園子莫諱如深的從原地的站起來,在鋼琴前停了很久,最後伸手摸了摸金毛的發頂,眼中瞬間就不受控製的閃出了小星星。

這手感真好唉!

她深吸一口氣,擱花房角落的雜物間裡,找出了一架移動大花盆的鐵架子推車,然後把睡著了依舊很高雅、但實際上已經縮成了一團的大金毛托著腋下提起來,擱到木頭板子上放好,淡定的選了個方向,推走。

鈴木園子小姐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在犯罪。

期間須王環斷斷續續醒過幾次,園子畢竟不是專業花匠,花園的小路又曲折的不行,輪子每劃過一顆鵝卵石,須王環靠在柄上的腦袋就要不輕不重的嗑上一下。

等園子把他從小花園裡運出來,停到後圍牆邊的路燈下時,早就被嗑醒了的須王環一言不發的坐在木板上,雙手抱膝眼簾半垂,神情雖然有些沉鬱萎靡,但看起來極其的乖巧。

昏黃的燈光映著颯颯的梧桐樹,鈴木園子居高臨下的站在等下,看著那點微光在落男孩的眼睫上,映出了淡淡的金色高光。

不知怎麼的,他那一瞬間的神態,突然有種讓人悲傷的奇妙觸動。

於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愫(主要是被帥暈了)的驅使下,她同樣蹲下身來,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輕手輕腳的掛在了金發男孩的脖子上。

抱著膝蓋的大金毛眼睫微動,但特彆配合的動了動脖子,讓園子在他正麵打了個溫暖的結。

就像真的撿回了一隻棄犬一樣呢……

須王環耳朵下巴窩在絨絨的布料裡蹭了蹭,覺得這位綁匪小姐心地真好。

鈴木園子早年能因為【狗比貓可愛多了】這種理由,較勁似的和小學生用碰碰車決一死戰,這會兒更像是被踩到了死穴一樣,不受控製的想去拍拍他。

於是她學著記憶裡那些寵物醫生安撫動物時的樣子,用眉心的位置去蹭了蹭大金毛的鼻尖。

她說:“跟我走吧。”

因為貨真價實的說出了誘拐犯的台詞,鈴木園子心下發抖到了棒讀的程度。

所幸受害者似乎沒聽出來。

須王環眉睫微顫,輕聲說:“好。”

園子於是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站在鐵架子車的一側,就著這個一站一蹲的姿勢,安靜的牽住了他抬起來的手。

蚊子依舊在鍥而不舍的吸血,鈴木園子拉著金毛少年的手,站在路燈下等家裡的司機來接她。

她想的很簡單:反正須王家的那位公子一下午都沒出現過,她既然都被放鴿子了,也不能真的白跑一趟啊!

何況相親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就算沒看找須王環,碰上一個讓她產生觸動的男孩也很好啊!

手邊這人雖然看著蠢蠢的……

——但是他帥啊!

無論如何,入贅了以後都是要上課的,有沒有基礎無所謂,學習時肯吃苦就行了。

鈴木園子不知道她大伯把宗象拐回他們家時,具體經曆了多少個步驟,但她在被這個人秒到的一瞬間,滿腦子隻剩一個想法。

我要帶他走。

於是她就這樣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還一邊犯罪,一邊莫名的覺得自己在拯救這個彈琴小哥。

至於另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配合……

就如同鈴木園子小姐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做了誘拐犯一樣。

在須王環先生的角度,他同樣以為自己遇到的這位小姐,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綁匪。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認知偏差,還要牽扯到一段狗血的豪門恩怨。

須王環是個私生子,生母是個國外彈鋼琴的,而須王家的夫人比鈴木家還慘:這個家族和鈴木家一樣,默認了繼承人得是男性,然而須王夫人連個姑娘都沒有,拖到最後,捏著鼻子把私生子認了回來。

認回來了她又不甘心了,比起接受情婦生的孩子,還不如人工受孕先做一個,就算不能用她的卵子,那小孩兒好歹是她生下來的,基礎感情不會太差,隻要手續處理好,怎麼的都比任由情婦的孩子接掌家族要好啊!

事實上這法子早想十年,啥事都沒有了,無奈靜江夫人放棄奪|權開始想轍的時候,須王環都已經接回來了。

對於集團內部的一眾老董事來說,盤靚條順的大小夥子實實在在的站在麵前,怎麼都比看不見摸不著的受精卵可靠不是?

須王夫人憋了許久的氣,忍了五六年的火,終於在遠方發現了一道曙光。

鈴木家居然在招上門女婿唉!

事實上,在靜江夫人的評估標準裡,把須王環嫁給鈴木園子的處理方式,簡直就是太便宜他了,私生子這種東西死了才是最好的。

接著,這位夫人挨個拜訪了姓須王的老董事,擺事實講道理,證明現在有個更有價值的事業,需要那個私生子為家族付出。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等把須王環嫁出去,下一步就是找個代孕的了……

她規劃的很好,但有些事情卻不能說明,畢竟須王環是須王家法理上的唯一子嗣,他從來就不在鈴木家的考慮名單上。

所幸須王靜江和鈴木朋子是手帕交,她隻是在朋子煩惱的時候,平淡的提了一句自己可以介紹個人。

出於對朋友的信任,靜江的母家也確實有那麼幾個未婚的青年,朋子便大方的跟她約了個時間,並且真的囑咐園子記得要赴約。

就這麼個從頭到尾都說的模棱兩可的約定,導致鈴木朋子夫人一直以為少女時的朋友,是要給她女兒介紹娘家的對象。

而鈴木園子在找準了須王這個重點詞以後,下意識以為自己的下一個對象,就是那位靜江夫人的兒子環。

至於須王環本人……

他隻是在母親冷漠的吩咐下,按照要求,在固定的時間到了固定的地方而已。

須王環從八歲回到日本,以答應再也不同母親相見為代價擁有了姓氏,但卻一直處在須王夫人的排斥期裡。

他的父親因為性格的原因從不和夫人正麵衝突,而須王財團的大環境,則在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對峙中保持了長達數年的沉默,對這個外來的孩子持忽視態度。

就是【什麼都給他,但一般不管他】。

環雖然性格陽光燦爛還偶爾遲鈍,但本性從來都是敏銳的,母親的厭惡幾乎從來不遮掩,他到達這個小花園的時候,就奇異的發現安保設施幾乎是癱瘓的,而除了他之外,就剩下一個從頭到尾都莫諱如深的小姐一直坐在角落裡。

她就那麼一直看著他,用一種環不太好形容、但下意識覺得她必然有些難過心事的眼神。

出於骨子裡那種情懷的影響,環不自覺的就想安慰她一下。

於是他開始彈琴。

那位小姐的眼神變化很快,到了後來充斥著各種讚歎【園子:長得真帥.jpg】或是讚賞【園子:我好喜歡.jpg】,最後還有些不可言說的可惜【園子:好想帶他走.jpg】.

須王環心說童話故事也不都是騙人的,被皇後派來獵人在將白雪公主代入森林時,大概也曾經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吧?

他倒不是不能跑,但是這次是那位母親通知他來的,而私人沙龍一個保安都沒有(主要方便相親),他不確定這後麵還有什麼彆的手段,反正母親真的魚死網破想弄死他的話,他大概也想不到什麼特彆好的辦法反擊。

就是不知道這位殺手小姐,會不會像白雪公主的獵人一樣,寧願欺騙雇主也要放走他了。

那一瞬間,開朗的男孩蹲在寂靜隱蔽的圍牆旁邊,身邊隻有個隨時可能掏槍殺了他的儈子手,孤獨的像是馬上就要被全世界放棄。

其實須王環到現在還沒什麼實感,甚至有種死就死了無所謂的奇怪感覺,隻是在某個瞬間,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經幾年沒見過麵的母親。

要是能在感受一次就好了,他有些沮喪,他都已經快要忘記被母親攬在懷裡是個什麼感覺了。

下一秒,細軟的棉絨帶著清爽的檸檬香氣貼上了他的臉頰,那位長得挺可愛、但一直神色不明的殺手小姐突然蹲在他麵前,將一條長長的圍巾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於是環後知後覺的回憶起:記憶裡那種平淡又雀躍的感覺,就是溫暖。

殺手小姐的聲音有種意料當中的冷漠。

她說:“跟我走吧。”

環感受著臉頰邊清軟的觸感,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位小姐於是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在環再次產生【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的錯覺的前一秒,緩緩的牽起了他的手。

須王環蹲坐在拉花盆的鐵架子車上,不鹹不淡的透過光影去看路燈附近飛舞的蛾子,悄無生氣的使了點力氣回握。

就算不是像白雪公主的獵人一樣放她走也無所謂了。

和殺手小姐一起亡命天涯也挺好的啊!

話說……

須王環暗搓搓的打了個哈氣:好萊塢是不是有哪部電影,拍過這個情節來的?

他對於鈴木家的錯誤印象,大都來源於道明寺楓。

——就是前麵提過的、那個兩家總被拿來對比的事情,道明寺楓本身是不會在意這種事的,但集團標簽化其實並不利於發展。

具體表現出來,就是最近幾年裡,大學生們搗鼓出的某些有意思的專利,最後大都歸了鈴木家,那些初出社會的孩子像是害怕道明寺家拿了東西就會滅口一樣,連考慮都不帶考慮他們的。

道明寺楓的氣場非常凶,凶且冷硬,冷笑時一派溫和端莊,嚇得道明寺連刀叉都不會拿了。

而在道明寺楓仿佛嘲諷一般的憤怒神情下,他就記住了“覺得鈴木都是好人?哪有老好人能穩賺不賠從不吃虧的?這些孩子,知道那家人皮子底下是什麼樣嗎?”這句話。

道明寺雖然討厭他媽,但從來特彆相信他媽的判斷。

所以在怕他媽和他姐之後,他還微妙的有點怵“鈴木”這個姓氏。

——雖然那女人看起來被總二郎撩的五迷三道的,但隻要是鈴木家的人,那肯定都有問題!

事實上,就連西門總二郎本人也覺得順利過頭了。

那位鈴木小姐單純的幾乎一目了然,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捧場王,雖然因為邏輯問題很擅長把彆人的思路帶跑,但又貨真價實的讓人猝不及防。

西門總二郎印象極其深刻的一次約會,地點在遊樂園。

當天,他陪伴著該名小姐一起,鶴立雞群的站在某組織秋遊的幼兒園隊伍裡,和一幫帶著黃色小帽子的幼齡兒童,排隊等同一場碰碰車。

西門當時是挺尷尬的,不過也沒來得及尷尬多久,因為沒過一會兒,鈴木園子小姐就旁若無人的、和一個剛到她大腿的小胖子,就【貓可愛還是狗可愛】的問題吵了起來。

事實上和小孩子吵架是很幼稚且沒品的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西門總二郎在勸架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多少違和感,甚至他勸架那會兒的心情,都和平常勸道明寺不要炸毛沒什麼區彆,隻覺得那倆人氣急了擼袖子的動作簡直一樣一樣的。

接著她倆就正式約架了。

選碰碰車的時候,西門是想和園子坐一起的,怎麼說都是相親中嘛,結果他剛一抬腿,鈴木小姐啪嘰一下趴在了方向盤上,問:“你不是評委嗎?上車乾嘛?”

西門總二郎表麵上疑惑的“唉”了一聲,心說評委是個什麼鬼哦……

接著園子像是懂了什麼,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不用幫我作弊,就算不是專業的,我贏個小學生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說誰是小學生呢!”

那小胖子義憤填膺的砸了砸車門:“我有那麼老嗎?!”

說完還哼了一聲,接著特彆有氣勢的警告西門:“彆以為做了評委就可以偏袒,你要是判罰不公,我就直接罰你下場!”

西門一臉黑線的聽了一半天,隻覺得滿腦子都是【碰碰車還有專業的?】【贏小學生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不對,小學生還把人家叫老了】以及【碰碰車比賽要怎麼把裁判罰下場?硬撞嗎?】之類莫名其妙的想法,張了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他莫名其妙的就開了輛綠車,作為評委上場了。

那小胖子明顯是常年泡在碰碰車樂園的高手,而碰碰車的器械大小對成年人極不友好,鈴木園子的腿隻能窩著放,踩不了加速器就算了吧,它還耽誤手臂擺弄方向盤。

如此這般勢均力敵之下,撞來撞去的居然顯得戰況十分激烈起來!

西門總二郎打從第一次約會起,就沒忘過自己算是半個“應聘者”,但到了這會兒,也沒空顧忌是否要注意鈴木小姐的心情了——首先,他先得能從這一溜溜五顏六色的閃光車車裡,把被小學生撞得找不著北的鈴木小姐找出來。

說起靈活度,這滿池子的駕駛員裡就西門腿最長,所以開車開得格外困難,一個轉向沒轉好,隻覺得連人帶車都要翻倒。

那邊廂,那個老司機小胖子大搖大擺的漂移到他左側,痛心疾首似的一手撫胸,仰天長歎:“你這麼廢物,當什麼裁判啊,連駕駛員你都追不上呢!”

西門總二郎手忙腳亂的往一邊拗,試圖側翻回來穩住自己。

小胖子自顧自的串著戲,這下又仿佛獨孤求敗上身,神色嚴峻哀傷的縮回了車裡,嘖嘖有聲的歎息:“早知道你是這種水平,我還退讓什麼,把你們兩個安排在一起也打不過我……”

這一聲感歎完,他開始轉方向盤,看樣子是準備開車把評委撞下場了。

西門額角的青筋吧嗒吧嗒亂跳,在半邊車身翹起來的微妙平衡中,凶神惡煞的吼那小孩兒:“你冷靜!彆撞過來!死小鬼你敢!”

“嗬,”胖兒雙目放光踩上加速器,學著電視裡的假麵超人大笑三聲:“我有什麼不敢?”

“小鬼你——”

嘣的一聲就是巨響。

西門總二郎心驚膽戰的睜開眼睛,把發著抖的手臂伸出車窗,小心的扶著地麵,把自己和車一起擺正了。

一米開外的地方,鈴木園子小姐氣喘籲籲的懟飛了小學生,豪氣萬千的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你沒事吧?”

有那麼一瞬間,西門居然被她帥到了。

“沒事就好。”

園子蹭著座位調轉車頭,一往無前的紮入了“車海”。

後半部分比賽就比較亂來了,那小胖十分擅長開嘲諷,但比起嘲諷園子,他似乎更中意嘲諷西門。

因為足夠靈活,還時常不怕死的在場地內打各種圈圈,就在西門被這小孩兒氣的簡直要忍不住發火時,鈴木園子開著車暴走了。

她放棄了轉彎,隻開直線,麵前不管是誰一路撞過去,雖然有效的改變了比賽現狀,但很明顯犯了眾怒。

於是在西門總二郎努力平息怒火以保持風度的這段時間裡,她和那小胖子一起被圍攻了。

紅色和黃色的小車可憐巴巴的被堵到了牆角,那幫子坐在車裡的幼兒園小朋友,咋呼的跟將要圍城的喪屍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這倆人都要被懟到牆上了,一輛綠色的碰碰車從斜側麵殺進來,唰的一下開出一道直線。

它恰到好處的把準了角度,把本來準備向前的幾輛車阻在了半路,前麵一堵,後麵的碰碰車們就接二連三的撞在了一起,沒過一分鐘,場地裡又亂成了一鍋餃子。

綠車是英雄!

西門總二郎從關卡出來的時候,全身都充斥著一股鹹魚翻身的豪情:這一堆小學生,也太不把大人當回事了!

小胖呆愣愣的跟在他身後,神色複雜的承認:“確實帥呆了……”

鈴木園子小姐就站在他旁邊,特彆配合的熱烈鼓掌,神情激動的仿佛西門是個剛剛大勝歸來的將軍,打退的是成千上萬的精兵,而不是一群坐著碰碰車的小學生。

那個眼神就非常的典型。

西門總二郎從來都知道自己很出色,但鈴木園子這個人的奇怪之處在於,她輕而易舉的就能讓西門產生“自己可能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出色一百倍”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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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如道明寺從一堆奇怪傳言中強行推測的那樣,鈴木園子的性格確實有點問題。

她雖然已經康複了,但底子裡還有那麼點哲學的意思,見到好看的人就容易突然愣住,所幸那種喜愛的心情來的快去的也快,變心的契機還十分莫測,屬於很容易被美貌糊弄住,但又絕對不會被糊弄很久的類型。

這些年來,她動不動就能看上個誰——這其中有些人她甚至根本就沒有交流過,所以心上人跟走馬燈一樣換,而但凡被換下去的,絕對沒有第二次想起來的時候。

用園子自己的話說,這不叫變心,這就是頓悟了,通天徹地的第七感在泥足深陷之前告訴她,那些都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早點醒悟,正好早點止損啊!

十幾年來,這裡麵隻有兩個例外:她一直喜歡的毛利蘭,還有她一直討厭的工藤新一。

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小蘭坐在咖啡館的卡座裡,百無聊賴的看著鈴木園子鼓著腮幫子發郵件。

十分鐘後,去前台端飲料的少年名偵探落座,相當隨意的靠在皮墊子上打了個哈氣,耷拉著眼角撇了撇馬上就要被粉紅色泡泡淹掉的某人,可嫌棄的咂了咂舌。

“她這又是看上誰了?”

工藤新一看著她在屏幕上上下翻飛的手指,一時間居然還有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驚訝和感慨:“隔空真愛了整整十年之後,居然也進化到能和彆人發郵件的地步了……”

園子的眼睛都沒離開過屏幕,抽空反駁了一句:“你說誰隔空真愛呢?”

西門總二郎正在給她文字直播英德考試周。

其中包括走錯了教室還跟老師發脾氣的道明寺、考到一半乾脆睡完全程的花澤類、延遲交卷結果看上了收卷實習老師的美作玲——重中之重是半點幺蛾子都沒出、所以成績十分優異的西門總二郎他本人。

最後發來的自拍照十分英俊,那張據說可以進年級前十的成績單,統共沒占到畫麵的十分之一,所幸鈴木園子滿腦子都是這人帥慘了,本意也沒怎麼關注成績。

啪嗒一聲悶響,工藤新一把手邊的運動雜誌摔在她麵前,在園子【你是不是有病】的疑惑凝視下抬手蓋住了熒光閃閃的手機屏幕,教育道:“吃東西的時候低頭看什麼呢?噎死了還要送你去醫院……”

工藤新一的問題園子一般是不回答的,何況這種帶詛咒性質的挑刺,但鑒於小蘭同樣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她戀戀不舍的猶豫了一秒鐘,直接把手機遞給了小蘭。

“確實很好看呢……”

“對吧!”

園子以手撫胸,感歎說:“所謂的英俊帥氣,五官身材都是重點,但氣場同樣很重要,有的人哪怕長得不夠精致,但有那種你一看他、下意識就會覺得他很帥的氣場,至於總二郎……”

她回顧了一下真人,興高采烈的斷言道:“他就屬於外形氣場兼備的類型,看著帥,感覺上更帥!”

“這樣啊,”工藤新一懶洋洋的瞥了兩眼,不鹹不淡的拖著長音:“那就但願他的帥氣,真的出眾到了能讓你把激情維持三個月的地步。”

——就他觀察,鈴木園子這些年換過的一百來個心上人裡麵,還真就沒有一個能超過三個月的。

小姑娘換洋娃娃都沒這麼勤快呢!

“這就不勞您老人家操心了,”園子心情頗佳的拍了一堆的甜點照當回信:“總二郎和之前那些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她都這麼說了,小蘭便順著她一貫的邏輯猜測了一下。

“……是因為他帥的前所未有嗎?”

“當然不啊。”

園子滿不在意的搖了搖手機,解釋說:“因為這不是戀愛,是相親,喜歡不喜歡的,又不妨礙我娶他,隻要合作愉快,當不成夫妻……還能當閨蜜嘛。”

但那是公務員考試嘛,小年輕就是為了入職才去的,人一看就是個有事業心、有追求的社會精英模板,大伯心裡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敢乾出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詢問該英俊男子是否有興趣嫁人的事。

他問的是:【孩子,你有興趣當家教嗎?】

當天晚上鈴木園子就看到了自己的新數學老師。

——話說她連高中都不用考,要數學老師乾嘛?

——就算要數學老師,那也得是個教高中課程的數學老師啊,她跟著一個天天做公務員考試題的老師……是想學個啥?

於是後來那人轉為教國語和文學。

鈴木園子個人覺得:得那一年根本稱不上相親,那明明是在補課!

但不得不說,當老師訓人真的蠻爽的。

對的,她也當老師,負責教那個考公務員的英俊青年說好幾國的外語。

“宗象禮司先生,我能請你解釋一下嗎?”

“說好的聽力練習時間,音頻的進度條毫無進展就算了,我就當是機器壞了,” 鈴木園子站在桌前,兩根手指捏住拚圖畫麵的一角:“但為什麼在學習毫無進度的情況下,你居然把這麼大一副拚圖拚完了?”

“拚圖是再構築的過程,隻要找到規律,是很簡單的事情。”

“……我主要是想批評你不好好學習,並沒有任何佩服你拚圖水平的意思。”

宗象禮司淡定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說:“是嗎。”

“不過這拚圖蠻可愛的,”他看著那副由鈴木園子四歲時的手繪為主題的拚圖,像是怕她聽不懂一樣補充說:“這就是在誇獎你。”

“我不需要誇獎了謝謝,”園子啪嗒一抬手,把拚好的拚圖抖散了:“晚上把聽力練習補上,我給你準備了新的電影,周末兩天做好它。”

——他的作業是對著各國的原聲電影一邊聽一邊翻譯,最後做成字幕卡好時間軸,等園子自己看的時候,就不用動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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