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七釜戶的禦柱塔(2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12288 字 3個月前

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鈴木園子確實覺得這真是個好辦法,於是心安理得的鬆了口氣,並在對方安慰她等會兒出去吃東西的時候,認真開始思考自己想吃啥。

陷入了選擇困難症中的鈴木園子小姐猶豫了許久,不自覺的就把求助性的目光,轉向了自己極其靠譜的未婚夫先生。

鳳鏡夜被她亮閃閃的眼睛看的有點想笑,突然有生出了種想掏出點什麼喂給她吃的衝動。

於是他依照自己的這半年來的觀察結果,選了園子潛意識裡比較偏向但又不確定的門店,還體貼的問清了甜品所用的時令水果裡,有沒有她會過敏的杏子。

燈火明滅下,清雋挺拔的少年帶著安和的神色講電話,通話主題還是幫你吩咐餐點,這本來應該是個浪漫又暖心的畫麵——但直覺係的鈴木園子小姐,卻突然打腳後跟躥起了一股涼意。

雖然這兩件事之間沒什麼關聯,但此時此刻,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的一件小事。

鳳鏡夜是個很周全的人,而且極其擅長在包容彆人的前提下、不輕不重的強調自己的特質。

事情的起因是園子愛好打遊戲,而鳳鏡夜很體貼的說要陪她,還興致勃勃的很是研究了一段時間。

因為戰術眼光的問題,這個遊戲沒打多久,鳳鏡夜就完全上了手,但就在園子興頭正濃,三天兩夜的熬夜肝裝備時,戴著副金絲眼鏡的鳳鏡夜先生,說自己用眼疲勞了。

園子從小到大沒近視過,但是看他眼眶微紅的樣子……似乎確實挺嚴重。

於是在當天飯後消食的時候,她和鳳鏡夜去買了新的眼藥水,然後照著說明書的精準要求,一天三四次的給他上藥。

因為一開始就是當未婚夫妻相處的,所以園子對大多數身體接觸呈無所謂狀態,就這麼三天兩天的下來,她莫名其妙的就負責起了給鳳鏡夜滴眼藥水的工作。

有時候打遊戲打到一半,坐她旁邊的美少年就突然摘下眼鏡,微微皺著眉頭捏住了鼻梁,像是難受一樣側身倒在她腿上。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園子就自然的拉開抽屜掏出眼藥水的瓶子,然後輕輕摸著鳳鏡夜的眼皮,給他上點緩解疲勞的藥。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園子時常打遊戲打到一半,就要甩開隊友按暫停,給鳳鏡夜滴眼藥水。

遊戲這種東西嘛,主要是虛擬社交,她雖然等級高,這種坑比事情乾多了還是會被隊友罵的,隔著一條網線,人家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錢,刷屏喊坑都是小意思。

同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鈴木園子小姐一方麵覺得自己實在坑隊友,另一方麵也切實體會到了不友好的遊戲環境確實容易湮滅激情。

然後她莫名其妙的就把遊戲給戒了。

之後鳳鏡夜順勢刪號,並且繼飯後和她一起散步之外,又給兩個人的日常裡,添加了睡前互發郵件彙報日常的活動。

就這樣,原本的遊戲時間悄無聲息的從園子生活中消失了。

現在想想……

她注視著少年清秀的下頜線,麵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雖然沒有明確說過希望他幫自己帶熒光棒的要求,但在前幾天互相彙報日常的時候,她明明說過:自己最近在為小蘭的表演賽組裝應援的燈牌。

連她隨口一句話都能記得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會忘了她連續彙報了好幾天的應援物製作日程嗎?

看到了那些製作日程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沒搞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時候用的嗎?

既然知道那些東西是為了誰、在什麼時候用的,為什麼中午出門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像提醒她加衣服一樣,提醒她忘記帶自己的心血產物了呢?

園子不由自主的歪了歪腦袋。

他是真的忘了……

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些東西呢?

隨著場館內的燈光猛然間亮起,高挑俊秀的男孩扔下手邊的小旗子,站起來向鈴木園子伸出了手。

“走嗎?”

暖棕色頭發的女孩怔愣著坐在原地,神色糾結的開始上下打量他,然後在鳳鏡夜忍不住要為這個神態笑出聲的時候,突然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感歎。

“鏡夜,”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怎麼突然覺得你有點可怕呢?”

被說了可怕的男孩瞳孔有一瞬間輕微的收縮,然後像是忍俊不禁一樣輕輕笑出了聲,彎腰將手壓在她耳側輕輕蹭了蹭。

“那應該是錯覺吧?”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怕的鳳鏡夜卻歎息著吻上了未婚妻小姐明亮的眼瞳。

在她因為癢癢閉上眼睛的時候,用額頭抵著她的眉心,笑著說:“我明明都對你這麼好了,除了說我可怕之外,未婚妻桑你偶爾……也多注意注意一下我的優點才好呀。”

這天二半夜,她抱著枕頭翻進了她媽的美容室,跟正在做臉的朋子彙報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朋子的支持招贅的重點,就是為了找個合法勞工,這個勞工能不能乾老公的活,她其實無所謂。

女兒說好,她也就覺得好。

於是第二天,當她們再一次約在某個甜品店見麵時,鈴木園子小姐麵色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問西門:“你看我……還順眼不?”

西門不明所以:“嗯?”

鈴木園子被他一看,似乎意識到這個開場不夠氣勢,乾脆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當回事,自顧自醞釀了一會兒,用仿佛新聞播報一樣的官方腔調開口說:“經過這六個月的相處,我們對對方都有了些大概的了解。”

她很有氣勢的強調:“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西門從架子上取了塊餅乾,雖然不明就裡、但已經十分熟練的跳過了內容,淡定的說了句:“謝謝。”

園子被他的回答堵的一愣,下意識跟著說了句“不客氣”。

西門於是拿夾子去比劃最上層的草莓蛋糕,問:“要不要吃這個?”

園子腦子裡瞬間隻剩一盤草莓,眼睛亮晶晶的點頭:“要的!”

半個小時後,鈴木園子抱著店家準備的枕頭犯困,麵前放著一碗堆成了小山的冰粥,終於再次想起了被草莓打斷的話題,懶洋洋的蹭了蹭枕頭。

“我說總二郎啊。”

她換了個稱呼:“你要沒有意見,我們就定下來了好不啦……”

西門也被這股甜氣熏的頭昏腦漲,同樣懶洋洋回答:“定什麼?”

“婚啊,”園子打了個哈氣:“這都大半年了,再耗下去還不夠浪費時間的,你早點開始乾活,我這邊就可以看情況開始刪減課程了……話說你不討厭我吧?”

西門跟她一個姿勢趴在桌麵上,側過頭來看著她,老半天了硬是沒看出一點嬌羞和忐忑。

那副樣子與他一開始想象中的、那個【一直無理取鬨強人所難卻不自知】的情況相去甚遠,不過——他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打了個哈氣,慢悠悠的想:在某些方麵不自知這一點,其實還算準確。

因為沒等到答案,園子終於舍得挪挪腦袋,下巴頦抵著桌麵搖了搖頭。

“西門?”

西門正笑眯眯的看著她:“我隨時都可以上任的啊,鈴木夫人。”

——其實我還蠻喜歡你的呢。

“那就好,”像是擔心的事情終於有了著落,她突然又精神了起來:“接下來大概要安排身體檢查,照我母親的意思似乎還要去拜神,然後準備課程……你今年畢業之後要換學校嗎?還是繼續上英德?”

西門想了想:“再說吧。”

“也好,”鈴木園子掰著指頭開始算日子:“我還有一年上高中,要是不做繼承人,那就可以繼續讀帝丹,帝丹沒有升學壓力的話,我明年除了私人課程,剩下的時間基本就空下來了……”

“你是空下來了,”西門總二郎好笑的看著她:“不過那樣的話我會忙起來吧,所以也沒辦法陪你玩了。”

園子無滿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個無所謂,小蘭會陪我。”

西門現在一聽這個名字就有點涼,但鈴木園子的神情實在是過於坦蕩,直白的甚至有種能催生他人罪惡感的懵懂,搞得他不上不下隻能默默的強行忽視。

“去哪裡?”

“大學城吧……”

“哈?”

西門總二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去那裡算哪門子的遊玩啊,我還以為你準備去國外呢。”

“主要目的其實也不是玩。”

她興致勃勃的拍了拍桌子試圖吸引西門的注意力,像過去半年裡每次想跟他分享什麼時一樣,可高興的說:“我前一段時間和小蘭去看了場電影,裡麵有個超級帥的演員!”

哦,追星啊。

雖然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但西門還是保持著鼓勵的笑容,耐心的準備繼續聽她說下去。

——反正不管這件事本身有沒有趣,鈴木園子絮絮叨叨說話的樣子還是蠻有趣的。

“……然後我以為他是個小演員嘛,結果發現居然不是專業的,”她已經自顧自說了起來:“後來我大伯旗下公司的負責人查了一通,說電影拍攝的地方就在大學城,出境的小角色很有可能是學校內的學生,有時候他們會配合做群眾演員,也有可能是攝像機無意拍到的,反正難找的很。”

西門總二郎好笑的聽著她這一通辯白,激動的似乎不配點手部動作,都不能體現出她為她找偶像出了多少心力。

“找到了之後呢?如果他無意於演藝工作怎麼辦?”

鈴木園子被他問的一愣:“這跟演藝工作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