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討人厭的鈴木園子(1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10467 字 6個月前

因為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心心念念的回憶了鳳鏡夜一番, 鈴木園子在真切看到他的瞬間,油然而生一種【二半夜發的春夢,青天白日裡居然成真了】的夢幻感。

那股衝擊力強的像是淩空被一道閃電直愣愣的打進了腦子裡,把她的全世界都變成神奇的粉紅色。

啊, 簡直像是又一見鐘情了一遍呢……

於是鈴木園子隻在原地頓了一頓,就像是聞到貓薄荷的貓一樣, 瞳孔整個兒的亮了起來, 從頭到腳炸了一回毛,然後抄起衣擺,踮著她那跟可高的木屐,可高興的奔著鳳鏡夜就去了。

跑的那叫一個步步驚心旁若無人,特彆自然的無視掉了站在一邊的助理姐姐和兔子小哥。

——在禦柱塔期間,這倆人經常組隊出現在她的休息室內,然後既不說話也不額外乾啥, 就待命似的默默站著不動。

兩天下來,適應力極強的鈴木小姐就已經練成了【專心打遊戲,他們都是家具】的高端無視大法。

如此這般下來, 還特彆順理成章的、把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鳳家大少爺一起無視掉了。

鳳鏡夜麵無表情的抬手推了推眼鏡,從他居高臨下的視角看來,氣喘籲籲停在他麵前的鈴木小姐緊緊的抿著嘴唇,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興奮的發著抖,看起來像是隨時想要在他身邊繞著圈圈蹦躂起來。

眼角的餘光裡, 他看到兄長貼在身側的手指僵硬的動了動。

怎麼說呢……

鈴木園子這個人, 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 做出些恰到好處會讓鳳鏡夜感到愉悅的事情。

不過會因為【長兄氣不過】就感到微妙的愉悅,聽起來似乎有點幼稚了,所以鳳鏡夜在大部分時間裡,都不會把這種微妙的讚許表達出來。

所以這會兒他半垂著眼簾,神色一如既往的溫和清澈,“謹守本分”到了隻要作為主導的兄長不代表鳳家開口,哪怕禦柱塔的“殿下”一直雙眼放光的盯著他看,他也能怡然自得的死撐著不說話的地步。

於是場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沉默了下來。

這種沉默每多延續一秒,鳳悠一作為長子卻總是小心翼翼、害怕被弟弟超越的自尊心就多一份刺痛,對鳳鏡夜來說,完全是種無成本的找茬手段。

然而下一秒,他印象中某些方麵格外“脆弱”長兄居然輕描淡寫的把這一頁揭了過去,謙和有禮的側身點了點頭算是和鈴木打過招呼,回頭對著兔子哥特彆自然笑了笑。

鳳悠一大方的表示:既然是熟人,又是久彆重逢,他就不多加插手了,讓鏡夜來接待園子小姐就好了。

助理姐姐雖然因為非時院的緣故,處事視角有種謎一樣的居高臨下,但是對上個如此通情達理的對象,就算她對於鈴木殿下的任性、和這份任性可能造成的場景早有預料,也不由的對這位鳳君產生了些歉。

以至於在轉身帶路的時候,格外溫柔的提醒了一句“請您小心腳下”。

鳳鏡夜看著成年人們遠去的背影,反而稍顯薄涼的笑了笑。

——鳳悠一果然還是夠格做他哥哥的。

等鈴木園子就著前任未婚夫秀色可餐的臉發完了花癡後,原本就人煙稀少的大廳隻剩下了她和鳳鏡夜兩個人,耳邊隻有中央空調運作時幾不可查的嗡嗡聲。

園子茫然的環視了一大圈,還沒把“人呢”這句話問出來,鳳鏡夜已經不鹹不淡的回了句:“去安排人員調度了,你們這次想見的那個肯尼斯今早一連弄了好幾個名聲斐然的專家來會診,請那些人配合工作可不能來硬。”

園子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花癡時間與她和子彈時間一個概念,外界發生多少事情,她腦子都是靜止的,因此不得不擰著眉頭,苦大仇深的開始努力回憶:剛才過去那一刻鐘都發生了些啥?

說起來她進門的時候,除了定番一樣雷打不動組合出現的助理姐姐和兔子哥,附近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

但是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來著?

——抱歉,顏狗在發花癡的時候除了察覺不到時間流逝,同樣看不到除了花癡對象以外的其他圍觀群眾。

園子仰著腦袋苦苦思索,可自然的抬氣兩指捏住鳳鏡夜的袖口,一邊輕輕的扯著,一邊煞有介事的念叨著說:“那是誰啊,我現在想想,長得好像還挺眼熟呐……”

鳳鏡夜眼含嘲諷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捏出褶皺的袖口,又不動聲色的眼神移回了鈴木園子臉上。

她這種神態,看起來像是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但以他過往的經驗來看,一旦鴿子小姐擺出了這種附加了依賴性信息的動作,那麼她的那些碎碎念與其說是自言自語,不如說是下意識的撒嬌。

在這種狀況下,她自己的大腦是不會費力轉動的——哪怕做出了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那也是為了用看起來非常可愛的苦惱神態加快你心軟的速度,好直接從你嘴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最糟心的是,因為鳳鏡夜曾經花費過那麼多的心血來研究這隻傻鴿子的表情,所以他幾乎立刻在袖子被揪住的那一刻,就洞悉了她動作背後潛藏的惰性,和那份妄圖不勞而獲、連腦子都不願意動的天真。

而比糟心更無可救藥的是——因為過去的無數次有意縱容養成糟糕的習慣,他在洞察了鈴木園子小動作背後近乎無賴的心思後第一時間產生的,居然不是在麵對大多數蠢貨(代表人物為須王環)時,那種由透徹催生出的嫌棄!

那是一種讓人覺得可笑的、軟綿綿卻又存在感十足的無奈。

以至於鳳鏡夜在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嘲諷一下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歎息著抬手托起垂在她腰側紅繩。

他一邊將繩結末尾精巧的金珠窩在掌心攥緊了磨蹭著,一邊用一種在他自己聽來都十分陌生的語氣告訴傻鴿子:“那是我大哥。”

“咦——”

傻鴿子小姐齜著牙拖了個長音,臉上的表情浮誇到接近顏藝的水平。

“不可能吧?”

她抬起兩隻手來,擺出假裝有鏡頭的樣子,用四根手指頭將麵前美少年的臉框在了由兩根拇指和兩個食指組成的畫麵內,不可置信的說:“雖然長相確實挺模糊,但是我怎麼下意識就覺得……他長得似乎不好看呢?”

你哥不應該是個和你一樣的大美人嗎!?

園子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又換了個說法:“可能不是長得不好看,隻是表情微妙的有點猙獰……”

鳳鏡夜不鹹不淡的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心說你連大概長相都沒記住,什麼時候還能分辨出微妙的表情了?

——無非是傻瓜一樣的動物本能又動了動,讓你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十分糟糕的心理活動罷了。

“說起來,”放棄了回憶的鈴木小姐拉著手裡的布料又扯了扯,好奇的問說:“你大哥出什麼事了,表情怎麼那麼糟糕?”

作為罪魁禍首居然還敢表現的這麼無辜……

鳳鏡夜原本是想挑剔她一番的,隻是在抬頭推眼鏡的間隙裡,猝不及防的對上了那雙明晃晃全是疑惑的眼睛。

透亮的墨綠色裡映著他麵無表情的臉,配合一副認真等待的神情,似乎不管他說出多麼奇葩的借口,她都能輕易相信。

於是鳳鏡夜漫到嘴邊的嫌棄,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回答。

他說“這次的交涉負責人是大哥,但你似乎忘記跟他打招呼了。”

“是哦。”鈴木園子茫然的眯起了眼睛,總算想起了自己今天是來辦正事,不是專門花癡的,慢半拍的困惑道:“我……沒打招呼嗎?”

“可能你是用意念打的招呼,所以我沒有聽到吧。”

鈴木園子自欺欺人不成,氣鼓鼓的鼓起了半邊臉頰。

鳳鏡夜看著那團鼓起來的痕跡,白皙的皮膚下像是盈著一汪水,似乎隻要輕輕碰一碰,就會像是盛在玻璃器皿裡的牛奶布丁一眼,慢吞吞軟綿綿的晃蕩起來。

於是他真的伸手戳了戳。

鈴木小姐陡然被戳,卻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還順勢更加努力的鼓了鼓臉,搞得他指尖下那一點點柔軟的皮膚又往上蹭了蹭——他明明就沒有用力,指尖卻無聲無息的在她臉頰上壓了個窩出來。

所以說這是有多糟糕啊……

看似嫌棄的放下手,鳳鏡夜在手指連帶著半邊手臂都仿佛麻痹掉了的瞬間,非常理智的做出了如上感歎。

鳳鏡夜的思維注定了他看大多數人的時候除了【蠢】或是【可笑】之外,不會有其他更深刻的體會,因為本性缺乏活躍的好奇心,所以他也懶的去探索那些在公關部李來來往往的女孩子們,皮相下是不是藏著一個有趣的靈魂。

但是鈴木園子呢?

他當初為了儘到本分,得到這個人的愛意和她所代表的大財團,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努力的從她讓人覺得或是天真過頭、或是愚蠢的不行、又或是傻不拉幾毫無意義的行為中,找到讓他覺得喜歡的因素。

哪怕不喜歡的部分,也試圖通過其他方式接受。

時間長了,這個因果關係就變了。

——他為了喜歡上鈴木園子,努力從他覺得【蠢】的行為模式裡發現可愛的細節。

——他成了鈴木園子板上釘釘的未婚夫,發現普通人依舊是蠢的,但鈴木園子蠢的尤其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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