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前世情人今生初戀(2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21851 字 3個月前

於是園子可大方的一揮手,示意她【放心吧,我自己看著呢!】

小蘭無力的扶了扶額頭:就你那零點五不到的戰鬥力,看著呢有什麼用,你過馬路不看車的時候還少了嗎?

可惜兩個人之間離的太遠,前輩已經開始做準備活動了,她也沒法做什麼大幅度的提示。

隻能踢一下腿看一下觀眾席,抬一下胳膊再看一眼觀眾席,寄希望於就算園子真的不小心掉下來了,她也能及時奔過去稍微幫她擋一下。

就在準備活動將要結束的時候,毛利蘭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園子蹦躂著的那個前凸型露台上,似乎出現了第二個人。

看身形,約莫是個男的。

在踏進賽場前拿千分之一秒的不經意間掃視下,那個修長的人影似乎在園子身邊停了停,然後等她從攻擊的餘裕再抬頭時,台子上就已經沒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和對手鞠躬問好時,毛利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才那下,園子旁邊的那個人……似乎挺用力的看了她一眼呢。

這一邊的觀眾席上,鳳鏡夜不動聲色的推了推眼鏡,手上輕輕捏著沒收來的小紅旗,安靜的聽鈴木園子讀保證書。

“……室外及公共場合護欄高度,自踏步中心線量起至扶手頂端應不低於900mm,我保證將以完全符合規範的行為準則使用戶外公共設施,不攀爬,不剮蹭,不刻意破壞——”

讀到這裡,園子小心翼翼的抬頭,試圖辯解:“鏡夜。”

“嗯?”

少年清雋的麵孔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反問:“怎麼了?”

“我沒攀爬……”也沒剮蹭啊!

何況這是體育館吧?

體育賽事期間稍微激動一點,完全在許可範圍內啊!

她隻是高興的搖小旗子,又沒有往場地裡亂扔垃圾……

“做出那種危險又讓人擔心的行為,”清亮好聽的男聲帶著點驚訝:“園子完全沒有想要跟擔心你的人道歉一下的意思嗎?”

“可是……”

——可是我沒覺得你擔心我了啊?

如果她的直覺沒錯的話,你剛才那會兒明明就是在生氣啊!

那種冷冰冰的心情和擔心有什麼明確的關係嗎?

當然了,她想是這麼想的,但看著鳳鏡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沒敢說出口。

等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觀眾席這一周的燈便暗了下去,隻有賽場中心和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園子之前從小蘭那裡看到過比賽的流程簡章,所以提前準備了熒光棒,這會兒東找西找的居然找不到。

眼見小蘭都快下場了,她打CALL的道具還不知道在哪呢。

坐在她旁邊的鳳家三子像是才發現她超出普通幅度的動作,用恰到好處的關心口吻小聲問:“是東西不見了嗎?”

鈴木園子咬著手指頭開始回憶。

她今天中午出門的時候……拿的是哪個包來著?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半年來,她出門其實就沒帶過包。

就算收拾了包拿出了門,中途也會扔在車上或是讓司機帶回去。

至於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鳳鏡夜什麼都準備好了呀!

於是她慢半拍的發現,她雖然在昨晚想著【去給小蘭加油】這件事的時候,準備了個裝應援道具的包,但早今天中午出門時,因為下意識覺得【和鏡夜一起我什麼都不用帶】,所以……

所以她出門的時候兩隻手都是空的。

之所以覺得自己一直拿著東西,是因為剛出門遇到鳳鏡夜的時候,他遞給自己了一個鯛魚燒,而在鯛魚燒吃完了之後,他又給了她一杯奶茶。

再然後……

鈴木園子敲了敲腦袋:這之後的事情她怎麼沒什麼印象了呢?

鳳鏡夜已經習慣了她偶爾像是突然死機了一樣愣住,自然的將手背貼在她臉頰上探了探,確定她沒發燒也沒冷到,眼神不經意間掃過她的手指。

手動上色的小紅旗似乎是她用水彩自己畫的,杆子上黑色的顏料在白皙的指縫間留下了兩道清淺的痕跡。

啊,真的和小孩子一樣呢……

未婚夫先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捏著她的手腕輕輕擦拭起來。

鈴木園子在手掌溫熱平實的觸感下回了神,正看到他半垂著眼簾幫她擦手的樣子,瞬間頓悟了。

對了,早上喝完了奶茶以後,鳳鏡夜就是用這個神態、這個動作,給她分彆擦乾淨了兩隻手。

等他把手帕收起來,車就已經開到體育館了!

原來是這樣啊……

園子鬆了口氣,怪不得她一路上都沒意識到自己手邊少了個東西。

黑暗卻喧鬨的觀眾台上,鳳鏡夜看到她暗沉的眼睛閃起了細碎的光芒,真個人像是突然放鬆了一樣,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感覺接近於看到一隻萎靡不振的毛團子,突然精神的豎起了全身的絨絨。

於是鳳鏡夜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半年的相處下來,他已經放棄去猜測她的情感變化都是出於什麼目的了,不過這種輕易萎靡下去、卻又能立刻明亮起來的變化確實蠻有意思的。

鈴木園子對未婚夫一直都非常配合,所以小小聲的告訴他:“我忘記帶給小蘭加油的熒光棒了。”

鳳鏡夜同樣配合的用小小的聲音回答說:“那確實有點可惜了呢……”

園子真情實感的點頭。

鳳鏡夜於是安慰她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下次要是想帶什麼東西的話,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來準備吧。”

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鈴木園子確實覺得這真是個好辦法,於是心安理得的鬆了口氣,並在對方安慰她等會兒出去吃東西的時候,認真開始思考自己想吃啥。

陷入了選擇困難症中的鈴木園子小姐猶豫了許久,不自覺的就把求助性的目光,轉向了自己極其靠譜的未婚夫先生。

鳳鏡夜被她亮閃閃的眼睛看的有點想笑,突然有生出了種想掏出點什麼喂給她吃的衝動。

於是他依照自己的這半年來的觀察結果,選了園子潛意識裡比較偏向但又不確定的門店,還體貼的問清了甜品所用的時令水果裡,有沒有她會過敏的杏子。

燈火明滅下,清雋挺拔的少年帶著安和的神色講電話,通話主題還是幫你吩咐餐點,這本來應該是個浪漫又暖心的畫麵——但直覺係的鈴木園子小姐,卻突然打腳後跟躥起了一股涼意。

雖然這兩件事之間沒什麼關聯,但此時此刻,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的一件小事。

鳳鏡夜是個很周全的人,而且極其擅長在包容彆人的前提下、不輕不重的強調自己的特質。

事情的起因是園子愛好打遊戲,而鳳鏡夜很體貼的說要陪她,還興致勃勃的很是研究了一段時間。

因為戰術眼光的問題,這個遊戲沒打多久,鳳鏡夜就完全上了手,但就在園子興頭正濃,三天兩夜的熬夜肝裝備時,戴著副金絲眼鏡的鳳鏡夜先生,說自己用眼疲勞了。

園子從小到大沒近視過,但是看他眼眶微紅的樣子……似乎確實挺嚴重。

於是在當天飯後消食的時候,她和鳳鏡夜去買了新的眼藥水,然後照著說明書的精準要求,一天三四次的給他上藥。

因為一開始就是當未婚夫妻相處的,所以園子對大多數身體接觸呈無所謂狀態,就這麼三天兩天的下來,她莫名其妙的就負責起了給鳳鏡夜滴眼藥水的工作。

有時候打遊戲打到一半,坐她旁邊的美少年就突然摘下眼鏡,微微皺著眉頭捏住了鼻梁,像是難受一樣側身倒在她腿上。

每當到了這個時候,園子就自然的拉開抽屜掏出眼藥水的瓶子,然後輕輕摸著鳳鏡夜的眼皮,給他上點緩解疲勞的藥。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園子時常打遊戲打到一半,就要甩開隊友按暫停,給鳳鏡夜滴眼藥水。

遊戲這種東西嘛,主要是虛擬社交,她雖然等級高,這種坑比事情乾多了還是會被隊友罵的,隔著一條網線,人家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錢,刷屏喊坑都是小意思。

同樣的事情發生的多了,鈴木園子小姐一方麵覺得自己實在坑隊友,另一方麵也切實體會到了不友好的遊戲環境確實容易湮滅激情。

然後她莫名其妙的就把遊戲給戒了。

之後鳳鏡夜順勢刪號,並且繼飯後和她一起散步之外,又給兩個人的日常裡,添加了睡前互發郵件彙報日常的活動。

就這樣,原本的遊戲時間悄無聲息的從園子生活中消失了。

現在想想……

她注視著少年清秀的下頜線,麵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雖然沒有明確說過希望他幫自己帶熒光棒的要求,但在前幾天互相彙報日常的時候,她明明說過:自己最近在為小蘭的表演賽組裝應援的燈牌。

連她隨口一句話都能記得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會忘了她連續彙報了好幾天的應援物製作日程嗎?

看到了那些製作日程的未婚夫先生,真的沒搞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時候用的嗎?

既然知道那些東西是為了誰、在什麼時候用的,為什麼中午出門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像提醒她加衣服一樣,提醒她忘記帶自己的心血產物了呢?

園子不由自主的歪了歪腦袋。

他是真的忘了……

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想看到那些東西呢?

隨著場館內的燈光猛然間亮起,高挑俊秀的男孩扔下手邊的小旗子,站起來向鈴木園子伸出了手。

“走嗎?”

暖棕色頭發的女孩怔愣著坐在原地,神色糾結的開始上下打量他,然後在鳳鏡夜忍不住要為這個神態笑出聲的時候,突然發出了意味不明的感歎。

“鏡夜,”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怎麼突然覺得你有點可怕呢?”

被說了可怕的男孩瞳孔有一瞬間輕微的收縮,然後像是忍俊不禁一樣輕輕笑出了聲,彎腰將手壓在她耳側輕輕蹭了蹭。

“那應該是錯覺吧?”

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怕的鳳鏡夜卻歎息著吻上了未婚妻小姐明亮的眼瞳。

在她因為癢癢閉上眼睛的時候,用額頭抵著她的眉心,笑著說:“我明明都對你這麼好了,除了說我可怕之外,未婚妻桑你偶爾……也多注意注意一下我的優點才好呀。”

鈴木園子個人覺得:得那一年根本稱不上相親,那明明是在補課!

但不得不說,當老師訓人真的蠻爽的。

對的,她也當老師,負責教那個考公務員的英俊青年說好幾國的外語。

“宗象禮司先生,我能請你解釋一下嗎?”

“說好的聽力練習時間,音頻的進度條毫無進展就算了,我就當是機器壞了,” 鈴木園子站在桌前,兩根手指捏住拚圖畫麵的一角:“但為什麼在學習毫無進度的情況下,你居然把這麼大一副拚圖拚完了?”

“拚圖是再構築的過程,隻要找到規律,是很簡單的事情。”

“……我主要是想批評你不好好學習,並沒有任何佩服你拚圖水平的意思。”

宗象禮司淡定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說:“是嗎。”

“不過這拚圖蠻可愛的,”他看著那副由鈴木園子四歲時的手繪為主題的拚圖,像是怕她聽不懂一樣補充說:“這就是在誇獎你。”

“我不需要誇獎了謝謝,”園子啪嗒一抬手,把拚好的拚圖抖散了:“晚上把聽力練習補上,我給你準備了新的電影,周末兩天做好它。”

——他的作業是對著各國的原聲電影一邊聽一邊翻譯,最後做成字幕卡好時間軸,等園子自己看的時候,就不用動腦子了。

宗象一言不發的接過了那一遝盒子,同樣輕描淡寫的從椅子後麵拎了個大包裹出來。

沉的賊實在的箱子裡整齊的碼著一摞書,宗象禮司拍了拍箱子,麵無表情的吩咐她:“這是你接下來一周的讀書清單。”

鈴木園子:你都把書扛來了還說什麼清單,一張書單我可以撕了,這一堆的厚皮本子我怕是要直接死了。

“讀書筆記,觀後感,相關資料整理,還有最近的俳句練習,再追加三分硬筆字帖,記得全部做完,下周末我要檢查。”

園子的作業方式五花八門奇形怪狀,折騰人於無形間,而宗象禮司的殺手鐧很簡單——隻要一直保持量變,早晚會產生質變。

一倍不行兩倍,兩倍不行就十倍。

宗象禮司有條不紊的布置完了接下來的功課,雖然麵色一如既往,但園子看他那神情……這擺明了就是想要互相傷害嘛!

互相傷害了大半年,多少也就熟了,一開始宗象就像正常的家庭教師一樣,每周出現兩到三次,每次兩到三個小時不等,幫園子安排讀書計劃,順帶給各種家長通知單簽字。

但到了後來,這個時間段就順其自然的隨意了起來,鈴木園子在不需要參加任何考試的情況下,很是莫名其妙當了一段時間的年級第一。

再後來,宗象禮司在鈴木宅擁有了一件固定的客房。

這天傍晚,吃完了飯的鈴木園子拿著本散文集在陽台做功課,宗象禮司掛著一副耳機也出現在附近,兩個被正在傷害著的人,隻能通過對方毫無光澤的眼神來獲得一點點微妙的安慰。

等到太陽完全落山,園子終於把書扔了,在宗象禮司出言教育她之前率先轉移話題。

“問我為什麼會選擇來鈴木家當家庭教師?”

園子見他的眼神終於從那本書上移開了,回頭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假作興致勃勃的樣子準備談心。

宗象禮司整理了一下思路,終於開口說:“在現今的社會關係中,人情關係也是有著明確構築體係的交流渠道,初見時,另伯父身邊站著的人是麵試部的主管,從主次關係上,明顯能看出那位主管十分的在意他,這種情況下,答應另伯父的要求,明顯有助於我給麵試官留下印象。”

“咦,好有心機……”

“這與心機無關。”宗象禮司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我本來就是為了麵試去的,為什麼不關注一下掌握我命運的人的喜好呢?”

“所以你就為了一個好印象,搭上了後麵這大半年的時間?”

“這隻是第一點罷了。”

他推了推眼鏡:“我的成績毋庸置疑,但錄用後進入的部門全看分配狀況,性格專業雖然有影響,但特長才是管理者關注的加分點,我的外表氣質和性格都偏於謹慎古化,在按需分配的情況下,很可能會進檔案室、戶籍室、曆史資料館或是物品保管所一類的機構。”

宗象禮司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就我個人而已,還是比較傾向於有激情、有起伏的行政工作,比如外交、或是安全外勤。”

“我以為決定這東西的,是你大學學了個什麼專業?”

“專業選擇是個三方妥協的問題,”宗象禮司並不在意她挑出的問題:“夢想、成績和家人期許缺一不可,人隻有在正式踏入社會之後,才擁有徹底的人身自由。”

“哦,”園子打了個哈氣,懂了:“你選的那個專業你不喜歡是吧?”

宗像沒有說話,看神態像是默認:“另伯父曾經詳儘的向我介紹過他的後輩有多少優點,語言學習、尤其是純正化口音的語言學習,需要正確的指導和足夠的語言環境,我沒有餘裕和精力同時尋找四五個會講日語的外國人,報學習班根本達不到我想要的學習目標。”

說到這裡,他低頭看了看鈴木園子。

園子很懂的跟著點了點頭:“我就是個多功能語言培訓師?”

“我認為這是個互相進步的過程,”宗象禮司想了想,說:“你說意大利語完全沒有口音。”

“我說英語也沒有口音啊,”這是園子少數鶴立雞群的優點:“從小就會過去玩,話都是小時候一句一句跟本地人學的。”

“再有就是樣板觀察的問題了。”

園子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宗象不緊不慢的解釋說:“社會由不同的階層構成,相互融合又相互區分,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相輔相成,而作為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各個階級的各種家庭都有相對典型的特點,但有的樣板多且容易找到,而鈴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