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外生枝心理課(1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13829 字 3個月前

鈴木園子是無辜的。

不論各地的八卦劇場傳成什麼鬼樣, 鈴木園子都可以毫不心虛的拍著胸脯說,她是無辜的。

過去的指責她可能無法辯護, 至於現在發生的……

不好意思,現在沒的發生。

她喪失作案能力了。

在陽台一連鹹魚癱了三天之後, 她成功的把老管家嚇出樂神經紊亂。

老人家憂國憂民之下, 再次將心理醫生提上了日程。

鈴木園子說可以啊。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為啥生的病, 也知道乾心理醫生這行的, 八成都不會驅鬼、也拿她的心頭大患藍月君沒轍。

但似大伯那種浪起來連自己姓啥都能忘了的人, 也專門打電話來問了——所以哪怕隻是為了不讓家裡人繼續擔心,她也會意思意思看下病的。

說起來, 在生活比較糟心的情況下,人類確實會自然而然的生出傾訴欲。

到現在為止, 精神上自我認知依舊是個人類的鈴木小姐, 其實偶爾也會產生【要不要看一看心理醫生】這樣屬於正常人的想法, 但她的人生, 怎麼說呢……

她的人生經曆, 打一開始就不正常。

鈴木園子第一次見到死人的時候四歲半。

幼兒園組織的郊遊,去海邊。

老師全程陪同不說, 目的地附近, 還有鈴木家的一樁彆墅。

按理來說, 跟從自己家到自己的另一個家差不多,危險係數無限接近於零。

結果還是死人了。

第一天,加油站的便利店裡出現了搶劫案。

案發的時候,所有小朋友都在車上, 隻有園子小蘭和工藤新一,倒黴催的被劫匪堵在了店裡。

結果一死四傷,那慘遭橫禍的店員,就嘩嘩流著血的躺在他們腳邊。

第二天太平無事。

第三天倒是趕上天氣晴好,可以下海了。

但海邊礁石岩洞裡居然傳來了槍聲。

這回死了五個人。

槍響的時候,鈴木園子和工藤新一,正在岩洞下方的沙灘上打架,小蘭急的沒辦法,先跑去告老師了。

但比老師先來的,是溫熱的、從岩洞裡一路打著滾翻騰到他倆中間的一具屍體。

天然的楚河漢界啊那是。

於是他倆被迫休戰了。

然後郊遊活動取消,第四天大家都已經回家了。

這還隻是幼年期奇葩經曆的冰山一角,那時候,她可能隻需要在各種神奇的死人事件中,扮演個無辜群眾或是圍觀路人。

可惜人總是會長大的。

那出現了死者,警察不是會拉條警戒線,把犯罪現場圍起來嗎?

早前大家都小的時候,還是由警察姐姐帶著坐在外頭,還有專人安慰著的,後來他們直接就跑到那線裡頭了,工藤新一還時常要在屍體附近侃侃而談。

趕上有罪犯賊心不死潛藏在人群中的,小蘭飛起一腳,就把他們踹昏了。

單是鈴木大宅的主宅,就死過一個銀行家兩個商務代表——凶手全是工藤新一協助警方找到的。

就她被通知要和西門總二郎那天,不還在咖啡館的廁所裡拉掉了一顆死人頭嗎?

因為經曆多人也就淡定了,所以她那天穿著一身血衣,懵逼了一會兒,最後不還是好好的相親去了嗎?

為了不嚇到對方,還想辦法洗澡換衣服來著。

隻能說接受度已經練出來了,所以敏感程度就比普通人差那麼一點點。

一個普通人,可能在聽宗像禮司講過屍魂界八卦之後,就已經有三觀儘碎該早日治療的念頭了。

這樣的話,就算並不能改變【世界它就是如此神奇】的客觀事實,好歹可以讓人更加科學合理的接受新世界的洗禮。

但是園子不行。

因為這個程度的【新奇】,還並不能觸動她心理上的警戒點。

屍魂界大貴族間狗屁倒灶的事情,並不比人類間的高明,而靜靈庭這個政治機關內的毛病,也並不比現實裡的少。

這種微妙的熟悉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蒙蔽了她的危險雷達。

可後麵就是夜鬥和黑崎一護接連出現,然後還鬨出了吸血鬼,這時候,她是被鬨的有些懵逼的,接受起日新月異的世界來,也稍微有那麼點吃力。

畢竟人嘛,總是要有個接受期的。

慢慢的要是能接受,一切都好——接受不了,那是不是就得找心理乾預了?

但鈴木園子根本就沒撈著個【慢慢接受】的機會。

三五個月內,事情一個接一個來,新角色登場登的,連舞台都快裝不下他們了。

前頭的還沒疏通,後麵的又堵上來了,但這時候再想找心理醫生,已經晚了。

不能說的事情太多。

禦柱塔也許有這類型的醫生,但禦柱塔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黃金之王的氏族。

他們的立場,全看黃金之王的立場。

但黃金之王的立場,卻不一定是鈴木家的立場。

這種問題,無論如何還是得找個【中立陣營】的比較合適。

死這等立場取向太鮮明的,她這財閥小姐出身養出來的警惕性,還真放不下心來。

那畢竟是要把自己的“腦子”扒開了給彆人看,你知道他會不會出於什麼高大上的目的,潛移默化的在她腦子裡“塞”點彆的東西?

總之是很糾結。

所以園子其實還挺感謝她隔三差五就有的穿越經曆的——雖然那同樣代表著巨大的信息量,但它們帶來的大量空白時間,真的可以幫人稍緩衝積壓的心態。

當然,這裡麵不包括被麻倉葉王黑掉的那部分。

藍染惣右介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再具體點說,壓倒她的,其實是契約結成後產生的玄幻感應。

鈴木園子的神經很大條,腦子還是單線的,經曆哪怕再曲折,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那些讓人覺得心累的事情,她隻要不去想,很快就可以忘掉大半,完全能最大限度的淡化掉會對心智造成的糟糕影響。

但是她和藍染惣右介之間的契約不行。

——它幾乎可以說是一樣具體的東西,切切實實的存在在她的靈魂裡,無時無刻都提醒著她什麼。

是再大條的神經,也忽視不掉這種玩意兒。

其實在它之前還有彆的。

比如兩個月前因為聯係過於緊密,搞得她神經緊張失眠多夢的,關於二手式神六道骸的契約。

再比如尚隆。

園子不止一次,把她對尚隆的似忘非忘,形容成鞋裡硌腳的小石子,會鍥而不舍的想要追尋他,也是因為回憶閃現的時候,她會頭疼。

那份回憶本身,並不是驅使她的動力。

它可能美好可能痛苦——但說實話,它並沒有那麼重要。

她有那麼多的錢,有那麼多人的可以喜歡。

想要什麼樣的回憶,隨時都可以去製造份新的。

——真正驅使她的,是這種【回憶狀態】反映在身體上後,帶來的那一係列切實存在的後遺症。

她會幻視,會眼前發黑突然暈倒,會頭疼,會出冷汗,還會不自覺的做某些事。

等成了神更糟了。

她還有可能因為這事兒原地墮落,然後直接去死呢。

園子就想,她能怎麼辦呢?

——她也隻能努力去找,努力的去想了啊!

也就是在自我簡析了這一長串之後,園子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藍染惣右介是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在【這一根稻草】出現之前,那麼多那麼多的壓力,其實都是尚隆給她的。

這依舊不能說。

因為世界上根本沒有尚隆這個人。

哪怕她等量代換,隻當是感情糾葛告訴心理醫生——然後對方本著治病救人的樸素觀念,準備了解一下她的人生經曆,好分析病因確定治療方案。

結果鈴木二小姐幾乎是半透明的人生經曆裡,根本就沒有這麼個人。

還什麼結婚了,離開了,失憶了。

鈴木二小姐失過憶這麼大的事,可能沒上過報紙嗎?

她這是失憶過啊……

還是幻想自己失憶過啊!?

在無法向醫生進行詳細解釋的情況下,你說這醫生的診斷結果,是不是就得奔著妄想症去了?

症狀都診錯,還談什麼治療啊。

至於把玄幻的部分加上,全部照實說……

不好意思,條例不允許。

她前腳說了,禦柱塔後腳就得消掉醫生的記憶。

你說乾醫生這一行本來年輕時費腦子,年老了愛禿頭,彆沒把她治好,這來來去去操縱記憶的,再把醫生腦殼給搞壞了。

說不定禦柱塔收完了這份爛攤子以後,還會推薦她用旗下專門培育的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