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 168 章(1 / 2)

午飯鈴聲響起,軍人們陸續走入食堂,一臉灰暗的王穗子出現門口,身後跟著同樣麵色不好的計漪和陳文朝。

“這裡這裡。”顏布布對他們揮手。

王穗子雙眼發直地坐下,愣愣盯著麵前的飯盒。顏布布連忙幫她揭開飯盒蓋,又將筷子遞到她手裡:“快吃,我搶的紅燒排骨。”

王穗子慢慢轉頭看向顏布布:“我今天整理各營地的支出數據,填了整整一個上午的表格,現在眼前全是數字在晃。”

計漪安慰道:“我們剛進軍隊,按照規矩也是要做上一段時間文職的,等到分去連隊就好了。”

陳文朝往後靠在椅背上:“我想去種地,我想去種植園種土豆……”

“你們東聯軍呢?是不是一樣難受?”王穗子有氣無力地問。

顏布布道:“一樣的,我哥哥整個上午都沒喝上幾口水。再堅持一下吧,就像計漪說的,等到分去連隊就好了。”

正說著話,加入東聯軍的封琛蔡陶和丁宏升也進入了飯堂。

大家吃著飯,都感歎在學院時盼著快點入軍,真的入軍了,才發現還是學院好。隻有封琛沒有插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我們東聯軍的軍裝好看嗎?”

“我覺得西聯軍的軍裝好看點,我喜歡這條鑲邊的顏色……啊,我才發現你們東聯軍的軍裝收了腰的,不像我們是個直筒啊。”

“對啊,不過隻有向導的軍裝才收了一點腰。”

顏布布和王穗子談完了新軍服,轉頭看見封琛,便也斂起臉上的笑,小聲問:“你怎麼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封琛。

“我沒事。”封琛放下筷子,拿手帕擦嘴,思忖幾秒後對著桌上幾人道:“昨天夜裡又失蹤了一名向導。”

“怎麼又失蹤了一個?是在哪兒失蹤的?”

“這都是第八個了,這半年來都已經失蹤了八名哨兵向導了。”

“是學員嗎?還是士兵?”

封琛道:“是一名向導士兵,等會兒應該就會出通告。他昨晚去宿舍外上廁所,到天亮都沒有回來,舍友才發現他失蹤了。”

丁宏升問:“為什麼要半夜一個人去上廁所?軍部早就下了命令,哨兵向導不準獨自離開營地,也不允許單獨值崗,至少兩人在一起。如果是去宿舍外的公用廁所,那也必須兩人以上。”

封琛說:“他室友說他有點拉肚子,已經陪他去過兩次廁所。估計半夜時又想去,但是不好意思再吵醒室友,就一個人去了。”

“嘶……今天上午我都還聽到士兵在議論,說營地裡到處都在流傳,這地方被哨兵向導殺掉的變異種太多了,它們的魂成了精,專門去索那些哨兵向導的命。”蔡陶壓低了聲音道。

陳文朝將筷子重重放在桌上,沉著臉道:“少胡說八道一句會死?”

“不是,又不是我說的,是那些普通民眾的謠言,我隻是複述給你們聽一下而已。”蔡陶連忙辯解。

丁宏升道:“如果說最開始失蹤的哨兵向導是走丟了,不可能後麵接二連三的走丟,我總覺得是有什麼變異種之類的。”

計漪道:“什麼變異種能這麼厲害?晚上是有巡邏站崗的士兵的,也是有量子獸在巡邏。就算變異種能找著機會襲擊人,可它襲擊的是哨兵向導啊。就算打不過,起碼也是能呼救的吧?”

幾人都在低聲交談,猜測著什麼變異種才能無聲無息地將哨兵向導放倒,封琛卻在這時突然開口:“梭紅蛛。”

“什麼?”

封琛抬頭看向幾人,平靜地道:“梭紅蛛生有毒腺,當它口器刺入人的皮膚時,所分泌的毒液可以在0.1秒內麻痹一頭大象。如果一隻梭紅蛛隱匿在暗處,再對人突然發動攻擊,可以瞬間讓人失去知覺。而且它還可以用蛛絲將昏迷的人纏住,順利拖走。”

“梭紅蛛?”在場的人除了王穗子在顏布布那裡聽說過梭紅蛛,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封琛道:“不光是梭紅蛛,還是梭紅蛛量子獸。”

丁宏升和蔡陶對視一眼,低聲問:“這是秘密嗎?”

封琛搖搖頭:“不是,軍部也知道。但所有哨兵向導失蹤時都沒有目擊者,因此也沒有關於梭紅蛛量子獸的線索。”

丁宏升遲疑了下:“既然沒有目擊者,那為什麼說是梭紅蛛乾的?不對,擁有梭紅蛛量子獸的人乾的?”

“以前第二個哨兵失蹤的時候,我在山上看見過梭紅蛛量子獸。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它抓人,但是我哥哥說是它乾的,那肯定就是它乾的。”顏布布振振有詞道。

封琛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這隻是我的猜測。我覺得這個梭紅蛛不光和哨兵向導的失蹤有關,也牽涉到另一樁很重要的失蹤事件。所以你們要是發現了什麼,一定要告訴我。”

雖然丁宏升和蔡陶不明白另一樁很重要的失蹤事件是什麼,但計漪和陳文朝已經猜到了幾分,立即應聲:“好的,我們一定會注意去找。”

從正式加入軍隊後,幾人就開始忙了起來,但總會抽時間聚一聚,哪怕是一起吃頓午飯也行。

原本東西聯軍互不來往,但這批畢業的哨兵向導卻沒分得那麼清。他們都是一個學院或者一個班出來的,彼此間很是親近。所以經常會看見身著東聯軍製服的士兵摟著西聯軍士兵肩膀說笑,或是一群人混雜著相互打鬨。就連匹配上的哨兵向導所屬不同軍隊的也有好幾對。

老兵們原先看到這場景,很有些冷眼相對的意思。但久了也就習慣了,看見了隻轉開眼,就當沒看見。

這天吃過晚飯,封琛將兩人換下來的臟衣服端出宿舍,在院子裡用石板砌成的洗衣台上搓洗。顏布布就站在旁邊,和他小聲說著話。

“今天陳文朝匹配器響了,他看都不看就準備關。”

封琛頭也不抬地搓著衣服:“他不願意和其他人匹配吧。”

“那他是想和蔡陶在一起嗎?可是他昨天又給我和王穗子說,他要是再理蔡陶那個王八蛋,他就不是人。”

封琛淡淡地道:“你說了個又字,證明這句話他說過不止一次了。”

“也是哦,他過幾天就要說一次不會再理蔡陶那個王八蛋或是蠢狗。”顏布布想了下,哈哈笑起來,“他早已經不是人了,不在乎多這一次。”

“給我挽袖子,滑下來了。”封琛抬起沾滿泡沫的手,伸到顏布布麵前。

他的衣袖微微下滑,隻下端露出了一段線條流暢的小臂,上麵也沾了些肥皂泡。顏布布給他挽起袖子後,迅速在那小臂上連接親了幾口。

“傻不傻啊?”封琛問。

“不傻。”

“不傻那你照照旁邊的鏡子。”封琛指了下水管上方。

不知是誰在水管後的牆壁上掛了麵圓鏡,方便人剃剃胡子什麼的。顏布布去照鏡子,看見自己嘴唇一圈沾了白色的泡沫。

“哎,彆去舔!”封琛見他伸出舌頭要去舔泡沫,連忙斥道:“多大的人了?那是肥皂沫也去舔?”

“……總覺得那是沾的什麼好吃的。”顏布布擰開水龍頭,用水將嘴洗乾淨。

洗好衣服後回屋,顏布布見封琛又在穿軍裝,連忙問道:“你現在穿衣服做什麼?天都黑了。”

封琛道:“今晚東西聯軍要開會,陳政首讓我也參加。”

這大半年來,隻要有什麼重要會議,陳思澤都會將封琛帶上。顏布布雖然舍不得,卻也沒有再說什麼,隻眼巴巴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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