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布布二人回到宿舍,封琛第一時間便去衛生間打開了淋浴器,顏布布也配合默契地開始扒衣服。
“速度!熱水!”封琛在衛生間一聲大喝。
“好!”
顏布布爭分奪秒地將自己扒個精光,撲到了花灑下,見封琛轉身要出去,便伸手將他拉住:“一起洗嘛……”
“一起洗就要洗上一兩個小時,彆磨嘰,速度點。”封琛無情地將他手掰開,端起盆和洗衣粉出了衛生間,再裝上臟衣服去了公共水房。
顏布布洗完澡,封琛也端著洗好的衣服回來了,顏布布連忙催他:“快進去洗,免得熱水沒了。”
封琛洗澡時,顏布布便將衣服晾在窗戶外。剛晾好還沒關窗,便聽到四周屋內響起好幾道慘叫。
“冷水了嗎?”顏布布連忙衝到衛生間門口。
“對。”
“我拿桶去給你提熱水。”顏布布伸手去推衛生間門,封琛卻又將門關上。
“不用熱水,我已經洗得差不多了,最後再用冷水衝衝就好。”
顏布布聽著裡麵的嘩嘩水聲,將嘴湊到門縫處:“哥哥,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
“我覺得有些奇怪啊……比如洗澡啊換衣服啊,你總會避著我。但我們那個的時候,你都不準我看其他地方,隻準盯著你。這是為什麼呢?你在床上非要我看你光溜溜的樣子,洗澡的時候就不——”
“沒有的事。”封琛大聲打斷了他的話。
“怎麼沒有?你昨晚洗澡,我擠進衛生間刷牙,從鏡子裡看著你的時候,發現你臉都紅了,還轉過身背朝我——”
“胡說什麼?我哪有紅臉!”
“你有,你的後脖頸和耳朵最先紅,接著就是後背,再就是屁股——”
“行了行了,說那麼詳細做什麼?”封琛的聲音隱隱帶著羞惱,“我那是被熱水燙的。”
顏布布還要開口,封琛道:“快去把自己打理好,濕頭發擦乾,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哦。”
顏布布嘴上答應,卻又捏著嗓子道:“我那是被熱水燙的,才不是害臊,才不是被顏布布看得臉紅心跳——”
“顏布布!”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擦頭發。”顏布布剛轉身又回頭,“哥哥,我最後再問你個問題。”
封琛沒理他,窸窸窣窣地在穿衣服,顏布布便笑嘻嘻地問:“你現在是不是全身又紅了?連屁股都紅了?”
“顏布布!”封琛又是一聲斥喝。
“哈哈哈!”顏布布大笑著跑開了。
收拾妥當,兩人帶著量子獸出了門,去往西聯軍營地。林奮於苑家大門緊閉,他倆還沒回來,封琛便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大門。
進了屋子後,不用誰安排分工,封琛徑直去往廚房做飯,顏布布就蹲在地上削土豆皮,薩薩卡和比努努抹灰掃地。
約莫二十來分鐘後,院子大門被推開,正在抹灰的比努努立即豎起耳朵。它在聽到腳步聲和於苑林奮的低聲談笑後,急急忙忙地跑去了房門口。
於苑懷裡抱著一束野花,林奮在進入院門後便輕攬住他的肩,低聲對他說著什麼。兀鷲和白鶴落在院中一棵剛種下的小樹上,互相輕啄著對方的羽毛。
“嗷!”比努努朝著林奮行了個軍禮,待他視線轉過來後,便舉起手裡的抹布給他看。
林奮讚許點頭:“不錯,等會兒給你記在事跡本上。再記滿兩百條,就可以進一次軍銜。”
以往比努努聽到這話後總是很高興,也會更加任勞任怨地做家務。但現在它卻站在門口沒動,在林奮經過時還扯住了他的褲腿。
“怎麼?還有事?”林奮低頭問它。
“嗷。”比努努滿臉肅穆。
林奮挑了下眉:“現在就要記上?”
“嗷。”比努努搖了下頭。
林奮和於苑對視了一眼,於苑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林奮便朝著廚房喊道:“煩人精。”
顏布布從廚房門探出個頭:“乾嘛?”
“你問下我的兵想要做什麼。”林奮道。
顏布布的腦袋縮了回去,半分鐘後,開始傳達比努努的話:“它說它是西聯軍士兵,但是你沒有給它軍銜證書,也沒有把它錄入進係統。它要求你給它證書,也要把它名字錄進係統裡去。”
林奮聽著顏布布明顯透出幸災樂禍的聲音,垂眸和比努努對視著。比努努朝他點了下頭,肯定了顏布布的說法。
“哈哈,我也不知道比努努為什麼要軍銜證書。哎呀,不過沒事的,那個應該也不難吧,把它名字加進係統就好了。哈哈……”顏布布雖然在安慰林奮,卻不斷發出快樂的笑聲。
林奮伸手摸了下比努努腦袋:“這樣,我們去沙發上坐下說,彆站在門口。”
比努努不應聲也不反對,但卻站在原地沒動,小爪子堅定地扯住他的褲腿。
林奮看向一旁的於苑,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目光裡便帶上了幾分求救。
“比努努是你的兵,你是得給它一個說法。”於苑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抱著花轉身去了茶幾旁。
一人一量子獸沉默地僵持在門口,隻聽見封琛剁餡兒的砰砰聲,還有於苑和顏布布大聲交談的聲音。
“布布你喜歡哪一朵?”於苑在將花束往一隻玻璃瓶裡插。
顏布布探出頭:“我喜歡黃色的那朵。”
“行,那我將它露在最外麵。”
……
林奮環視一圈,見沒人來解圍,目光落在站在茶幾旁的薩薩卡身上。
“薩薩卡,你不帶著比努努去玩嗎?”林奮問道。
薩薩卡看了眼比努努,像是沒聽到似的調開視線,叼起茶幾上的一枝花遞到於苑手裡。
於苑拿著花枝左右端詳後才轉頭看向林奮,對他展顏露出了一個微笑。
林奮也微笑起來,正要開口說什麼,於苑卻又無聲地對他做了個口型:“你可以的。”
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剪枝。
“封、在、平——”林奮側頭看向門外,從牙關裡擠出三個字,又垂眸看著緊緊揪著自己褲腿的那隻小爪。
“中士,牽涉到軍銜,我們需要鄭重地交談,而不是這樣隨隨便便地站在門口說兩句。”林奮以手抵唇清了清嗓子,對比努努正色道:“你這是合理的訴求,但軍人談話就要有軍人的樣子,這樣還有一點嚴肅性嗎?”
比努努似乎遲疑了下,爪子揪得不再那麼緊,林奮便低喝了一聲:“中士比努努。”
比努努一個立正挺身收回了爪子,林奮趕緊往沙發方向走,它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