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 一個恐怖的午後由此開始。
人們驚叫起來,隻有米柳頂著滿頭鮮血不知所措, 就算他是個膽子挺大的體育生, 也不可能接受鮮血碎肉淋頭的待遇。
可事實卻不容他多想,高文輝和寧荔就一把抓過他,往角落裡躲開。
“這次是什麼遊戲!”
房客們有人驚恐的問道。
除了遊戲開始四個字,沒有任何提示, 那個房客就像是被無數壯漢兜頭狠揍,生生打死了一般。
顧言蹊立刻衝了過去, 還沒等他查看屍體, 背後又是大片的驚叫。
“血絲!那些血絲爬過來了!”
原本隻覆蓋在大門和窗子上的血絲慢慢朝著四周蔓延開去, 粗大的血絲猶如心臟一般搏動著,漸漸占據了大半個牆麵。
房客們不由得後退起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血絲占據整個牆麵,轉而爬上地麵。
要往哪裡躲?
上樓嗎?樓上可是有那個女鬼的葬身之處, 去樓上豈不是死得更快!
冷笑聲忽然響起, 眾人不由看去。
“膽小。”何娟娟坐在沙發上,她陰沉又得意的笑著, 高仰著頭, 俯視著慌亂的眾人,“一個個裝成神氣的模樣, 其實都是膽小鬼!”
她雙腿交疊坐在哪裡, 似乎想要做出女王一般的威勢, 卻像是滑稽的小醜。
可沒有人會笑出來, 那些血絲的蠕動漸漸停了下來,它們緊緊嵌入地板和牆麵,就像是彩繪壁畫一樣。
而那些血絲的末端,正是何娟娟所坐著的沙發。
乍一看,就像是血絲在顧忌何娟娟才停下一般。
陳建安站在何娟娟的身邊,他看著停下的血絲,滿是皺紋的臉龐上擠出一個諂媚又惡心的笑來:“孫女說的對,兒媳婦……”
血絲蠕動了一下。
陳建安嚇得連忙改口:“何夫人那麼好看,也就是這幫凡夫俗子才會害怕!”
顧言蹊皺了皺眉,他從身後拔出西瓜刀,貼上符籙,橫在胸前。
“厲鬼是沒有理智的,我勸你不要試圖喚醒它的理智!”
穆璟走過去站在他的身旁,那雙剛毅的眼眸中金光流轉,威嚴的看著何娟娟。
“媽媽!”何娟娟撥弄著油乎乎的頭發,陰鷙的看著穆璟,“幫我教訓他們!”
沙包憑空出現,直衝向一個試圖往角落裡躲藏的房客。
“小心!”
顧言蹊衝上去,拉開那個房客。
砰!
沙包幾乎是擦著他們兩人的麵頰砸在沙發上,下一秒鐘,那沙發就像是被狠狠毆打了一番,布料扯開,劣質棉花飛了滿天。
眾人噤聲,皆是畏懼的看著那沙包。
顧言蹊眯起眼睛,沉聲道:“丟沙包。”
又是一個簡單經典的遊戲。
玩家分為兩個陣營,相互丟沙包,沙包砸中的人則出局。沙包若落地,另一陣營的玩家可以撿起沙包轉守為攻。沙包若被玩家接住,則該玩家多填一條命。
但何盈麗可絕不會照搬遊戲規則。
“不要被沙包砸中,被砸中的人會被生生打死!”
“不要試圖撿沙包,撿起沙包等同於被砸中!”
“不要試圖接沙包……”
顧言蹊正要進一步解釋,他的聲音卻被何娟娟嘲諷的笑聲打斷了。
“呸!一群膽小鬼!”女孩陰惻惻的看著顧言蹊,眼睛裡滿是嫉妒和興奮,“說的都是屁話!”
粗魯的語言讓卓航不由得皺眉:“小姑娘,說話不要這麼粗魯。”
女孩冷笑的看了眼他,主動接近了那個沙包。
“媽媽!”何娟娟興奮的說著,“我知道您是最疼娟娟的!”
這稱呼令在場大部分人色變。
穆璟沉聲道:“何娟娟,厲鬼沒有生前的感情,你根本不可能喚醒何盈麗!”
“你這是嫉妒!”何娟娟的聲音變得尖利,她冷笑著看著穆璟,手一指道,“媽媽!他欺負我!你快幫我教訓他!”
穆璟微微蹙眉,還要再說,腳下卻猛然向後退去。
沙包狠狠的砸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直接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坑洞,附近一米的地板在這一瞬間碎裂開來。
被攻擊了!
何娟娟卻大笑起來:“我就是看不起你這高高在上的模樣!吃到教訓了吧!臭道士!”
她陰沉的掃視著四周,嘴巴裂的大大的,誇張的笑著。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聽我的話,誰敢得罪我!我就讓我媽殺了你們!”
她瘋狂得意的笑聲在大廳中回蕩,這個陰沉的服務員,在驟然得知酒店女鬼與自己的母女關係後,竟是如此得意忘形。
就好像得知這層身份後,她成了這酒店實質上的掌管者,房客們隻是任她擺弄的螻蟻,女鬼也成了她任意驅使的傀儡。
當然,沒有人認為她說錯了。
不然要怎麼解釋她成為跳房子裡的天堂!
“跳梁小醜。”
在沉默的房間裡,有人嘲諷的說道。
何娟娟扭頭看去,卻是那三個大學生,站在房間的一角厭惡的看著自己。
“稍微得了點勢力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那個叫高文輝的文弱男生推了推眼鏡,略帶傲慢的看著何娟娟,“真是小人得誌。”
“媽媽!幫我殺了他們!”何娟娟惱羞成怒的大吼著,伸出手指指向那三個大學生!
“她要攻擊你們,快過來!”
顧言蹊起身朝三個大學生衝去。
作為體育生的米柳第一個跳了起來,拽著同伴們朝著顧言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