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大部隊的曲清染和寂殊寒,正趴在牆頭上觀察著空無一人的血衣教大殿。照理來說血衣教教徒眾多,可是白天之後卻見不到一絲的人影,整一個跟夜行動物似的晝伏夜出,讓人難搞的很。 “他們有可能都躲在暗道裡也說不定,馬彥的地圖上不是有記載嗎?樓蘭皇族在地底下建造了宮殿,沒準都躲在那兒了。” 寂殊寒適當的提醒曲清染,雖然拜曲清悠所賜,他成功混上了曲清染這艘船,但總是要做出點幫忙的樣子來才好,不然等日後回去這女人和文素一分析,分分鐘給他暴露出什麼東西來。 曲清染點點頭,和寂殊寒縮在牆角裡裝乞丐,她整個人用黑袍裹著,除了眼睛啥也沒露出來,這是文素告訴她的,百鬼夜行其實就是血衣教以活人入藥的儀式,所有教徒都裹成了無臉男的樣子,看起來很蠢,但也給她們提供了不少便利。 “說的有道理,現在大白天的,血衣教恐怕不會在白日裡遊蕩,從暗道裡溜進去也好,不過咱們得先混進去打聽下解藥的位置,或者教主所在的位置也行。” 曲清染說完,貓著腰就想找暗道的入口,隻是沒走兩步,就被寂殊寒一把扯了回去。 “尼瑪又怎麼了?現在火燒眉毛了彆跟我抬杠行不行?!” 曲清染被他扯得一趔趄,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隔著一層厚厚的黑布,她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寂殊寒寬厚的胸膛。 想不到這個總受一樣的娘娘腔竟然也有這麼溫暖的懷抱? 曲清染眨巴了兩下眼睛,發現寂殊寒的身上也有一股好聞的香氣,不是那種紈絝子弟的龍涎香,而是一股淡淡的墨梅香,這簡直就是一個不合常理的bug! “剛剛還火急火燎的,現在你要抱多久?” 寂殊寒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驚得曲清染從地上一躍而起,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自唾棄自己的花癡屬性竟然如此不分場合,而且居然會在寂殊寒身上發作! 寂殊寒裝作沒有看到似的,拽了下她的衣角,指著她暴露在黑袍外麵的靴子說道:“我問過阿荀,所有血衣教的教徒雖然都披著黑袍,看不見裡麵的模樣,但腳是露在外麵的,而是都是不穿鞋子直接赤足走在地上,你這樣子很容易就暴露的好嗎?就是變裝也麻煩你有點職業道德。” 這個詞還是從曲清染那兒學來的,寂殊寒用得十分順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起,他記住了這女人常常脫口而出的奇怪詞彙,並且記在了心底,還學會了融會貫通。 曲清染皺眉看著自己的靴子,雖然不是很樂意,但不得不承認寂殊寒說的很有道理。 也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就是光腳丫麼?上輩子下田做農活的時候又不是沒光過腳走路。 想到這裡,曲清染突然哥兩好似的高興得拍了下寂殊寒的肩頭,稱讚道:“行啊~看不出寂大少爺還挺細心的。你說得對,再急也不能暴露了行蹤,走走走,我們去變裝。” 說著一把將地上的寂殊寒給拉了起來,跟個怪力女壯士一樣,寂殊寒被她扯的猝不及防,險些撲到地上去,他扯扯嘴角,真心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故意報複他的。 兩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而和這個角落隔了幾百丈遠的位置,有個人影高高的矗立在某個房頂上,他身上裹著一層金黃色的外袍,看不見臉,隻能依稀看到他露出來一點點的下巴線條,很是優美流暢,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幾乎和整個沙漠融為了一體。 這人望著曲清染和寂殊寒離開後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隨後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狀似滿意地點點頭,他頭也不回地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去告訴亞蘭,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記得提醒他,想怎麼玩都可以,就是彆壞了本尊的事。” 話落,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陣波動,像是有什麼帶起了一陣微弱的風,輕輕吹起了那個人金色的衣角。 廢城區裡到處都有暗道,可是真正能通往正確路徑的卻隻有那麼幾條,曲清染拉著寂殊寒先到某個居民房中喬裝打扮,將兩人的靴子塞進瓦缸裡後,曲清染準備開始脫襪子。 寂殊寒的動作比她慢,說實話他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試過光腳走路的體驗,多少心裡有些膈應,這一猶豫,就比曲清染慢了半拍,再一抬眼,就看見了對麵曲清染將白色的羅襪扯了下來,露出了一雙細嫩小巧的蓮足。 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少女清純可人的美好氣息撲麵而來,曲清染的雙腳和她的人一樣,都是蘿莉款的,如果寂殊寒也是從現代穿過來的,他就會知道曲清染這個款不叫惹人憐愛,而是叫萌萌噠。 “你倒是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 寂殊寒舍不得挪開眼睛,又不能直勾勾盯著看,明明心裡被“好可愛啊!”、“好想摸一摸啊!”這樣的癡漢語錄給刷屏了,嘴裡卻嫌棄無比,整個一口嫌心正直的精分。 曲清染毫不在意的將羅襪也塞進瓦罐裡,準備事先感受下光腳走路的感覺,果然沒有了鞋底的保護,柔軟的腳底接觸在地麵上,看似乾淨平滑的地麵實際上凹凸不平,粗糙的堪比磨牆用的砂紙。 她皺著眉頭迅速習慣著這種微微刺痛的感覺,腳底的穴位畢竟太多,她可不想走個路一瘸一拐的惹人注意。 “叫我不要露出破綻的是你,現在囉囉嗦嗦的又是你,你就說你想怎樣吧?” 曲清染走了兩步,抬起頭看見寂殊寒瞧著自己的襪子一臉糾結和窘迫的模樣,頓時惡從膽邊生,幾步跨過去就將寂殊寒的襪子給扯了下來,一邊扯,她還一邊懟道:“彆磨磨蹭蹭的,還是不是個男……?” 她的聲音在看見寂殊寒的那雙腳後戛然而止,曲清染眨巴兩下眼睛,從驚呆的表情轉變成不可思議,她驚歎著搖了搖頭,一臉的感慨。 “哎呦我去!你這腳,比我的還秀氣,有沒有搞錯啊?!” 是的,寂殊寒的雙腳,就跟他的人一樣,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精致。 皮膚白的有些微微透明,整個腳型的輪廓線條十分好看,如果不和女子的腳去比對,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這雙腳的大小,光看著都覺得定是哪個皇族嬌養著的公主的腳。 寂殊寒被她的突襲搞得有些手忙腳亂,他雙腳盤進袍子裡,一臉氣憤的等著曲清染,怒道:“你還是不是女人?能不能矜持點?男人的鞋子也敢亂扒?!” 他的臉微微有些紅,氣急的模樣看起來像被流氓非禮的黃花閨女。 曲清染眉頭一挑,雙手抱臂站在寂殊寒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又不是扒了你的褲子,彆叫得像個娘們。再說了,我就是真的扒光你,你又能如何?現在這個鬼地方,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 那架勢,十足十的一個女流氓! 寂殊寒磨了磨牙,暗自把火氣都咽回了肚子裡,沒想到曲清染耍流氓的本事比他還要高超,一時間思路偏移,他忽然想起了許青讓,這死丫頭在那個男人麵前也這麼葷素不忌的嗎? 懟人歸懟人,正事兒還是要做。曲清染驚歎完寂殊寒那雙比她還漂亮的雙腳後,默默拿出了從外麵順手挖回來的泥土,用水和了和,一層黃漿似的純天然易容道具完成了。 生怕寂殊寒潔癖發作又要浪費時間,曲清染蹲在寂殊寒的跟前,不顧他的反對一把拉過他的腿,捧著他的腳開始刷黃泥漿,那認真的模樣,倒是讓寂殊寒看入了迷,連腳上那層翔一樣的黃泥,似乎都不是那麼令人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