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沒有公平可言(1 / 1)

四人來到沒落的小鎮上,這兒離樓蘭已經有一段距離,大家的靈力和法術已經不受兌澤陣眼的影響,可以正常施用了。 進來之後他們發現這兒已經有不少從樓蘭裡逃出來的人躲在這裡休憩,看到他們騎著駱駝進來,也不過是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去,約莫是在樓蘭裡被血衣教磋磨的厲害了,這些人的眼中連半點貪婪的目光都沒有。 隨便找了一間比較完整的房屋,曲清染用法術稍稍打掃了一遍,四個人暫時停在這裡休整,一方麵安靜療傷,一方麵也等待著去查探兌澤陣眼的曲清悠三人歸隊。 房屋裡暫時留給了文素和荀翊,曲清染自動自發在外麵幫著護法。她一回頭就看見同樣站在門口的寂殊寒,被一個美男子癡望著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如果是以前,曲清染或許還會暗自嘚瑟一下,可是現在,她隻覺得多看這男人一眼都是對許青讓的罪孽。 “我們不能好好談談麼?” 麵對曲清染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情形,寂殊寒隻覺得自己滿腹都是不可言說的委屈,他這兩天一直像條尾巴似的跟在她身旁,就期望著她能給自己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而事與願違,他得到的不是無視,就是永無止境的爭吵,最後都是不歡而散的場麵。 “沒什麼好談的,素素在裡麵療傷,我要給她護法,你彆來找罵,離我遠點。” 最後四個字如同鋼針一般吐出,紮得寂殊寒心頭都是千瘡百孔。他咬著牙杵在原地不動,曲清染現在一看見他就繞道走,今天算是最溫和的一次了,他必須抓緊機會! “你這樣對我公平嗎?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這句可算是寂殊寒的心裡話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死許青讓。 在他看來,他隻是遵照尊上的指令負責監視並找儘一切機會離間她們這群人之間的信任。 對曲清染,他是真的喜歡,他也有這個自信,可以把曲清染從許青讓那裡搶過來。 人若死了反而能讓活著的人記住一輩子,這種活在記憶中的白月光是最難打敗的物種之一,他寂殊寒又不傻,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蠢事? 所以他非但不希望許青讓死,反而希望他活得好好的,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打敗的他。可惜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許青讓不但死了,還死在了他勾引曲清染之後的節骨眼上,這是生怕他們不反目成仇的節奏啊! “公平?你問我要公平?!” 一旦對上寂殊寒,曲清染就跟被點燃的炮仗一樣,說炸就炸。 她轉眼間就紅了眼眶,渾身上下滿是驚人的戾氣,她惡狠狠的衝到寂殊寒的身前,抬起臉來,滿是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她伸出手食指用力戳在寂殊寒的胸前,直把他戳得不斷後退。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公平可言!你委屈?你告訴我誰不委屈?素素的傷,荀師弟的傷,他們兩差點一命嗚呼他們就不委屈了?青讓死在樓蘭,還死的那麼淒涼,他的委屈誰能為他訴說?!他的公平又有誰來給他?!他滿身的傷痕一刀刀刻在我的心上,我卻連向罪魁禍首討回公道都沒有辦法為他做到!你還敢跟我說公平?難道不是你害得我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的嗎?!我現在就是不想看見你,我有什麼錯?!!” 曲清染一邊戳著寂殊寒的胸口,一邊將他節節逼退,直到寂殊寒背靠著牆壁退無可退之後,她更是揪住了對方的領口,逼迫著對方低頭看著她滿是恨怒的眼神。 寂殊寒伸手握住了她扯著自己衣領的手,同樣的滿眼血絲和艱難壓抑的痛苦,他看著她全然的責備的目光,言語間對另一個男人的維護和心疼,字字句句如同尖刀般捅進他的心。 他嫉妒了,恨不得把滿腔的愛意都咆哮出來,但他不能! “你現在要把所有的罪過都怪到我的頭上我沒有意見,你要把你的委屈你的不甘你的怨恨都發泄在我身上我也願意,但你不能無視我對你的感情,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不準你無視我!我可以幫你背負所有的痛苦!但你必須接受我!” 寂殊寒低吼著出聲,他忽然捧住了曲清染的小臉,作勢就要吻她。 曲清染的瞳孔驟然緊縮,在地底宮殿和寂殊寒接吻的回憶又湧上心頭,那種甜蜜的滋味讓她愛恨難渡,她的心頭滿是慌亂無措的感覺,自我厭惡的憤怒幾乎要將她逼瘋! “這不可能!” 曲清染尖叫著掙紮開來,掌心一動,鳳梧劍就被她緊握在手中,她後退幾步將劍對準了寂殊寒,猙獰的神色中隱隱帶著驚恐,一如她搖擺不定,惶惶不安的心情。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在門口,氣氛緊張的一觸即發。 外麵跟炸開了鍋似的越吵越大聲,坐在裡麵療傷的文素已經完全靜不下心來了,任憑荀翊怎麼說,她都沒有辦法鎮定下來。 這破屋子空有四麵牆,卻什麼也擋不住,於是從一開始隻是單純的說話到最後分貝越扯越高,他們暴露出來的信息量也越來越大,文素就是想裝聾作啞都不行。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她怎麼不知道?難道就單獨相處了一天不到這二人就擦出了愛的火花?!乾柴烈火也沒有他們這麼激烈的吧?! “尼瑪這兩個人是要翻了天不成?!” 當外麵再一次傳來稀裡嘩啦的聲響後,文素再也坐不住了,她動了動身子就想衝出去看看那二人是不是已經打得昏天地暗、日月無光,完全沒顧忌到自己還在療傷當中。 “你給我坐下!那是清染師姐和殊寒大哥二人之間的事情,你瞎攪和什麼?” 空出一隻手來將急吼吼要跑出去的少女用力扯住,荀翊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脾性比較溫和,甚至可以說冷淡,基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三番四次的動怒,但顯然這點修養在文素麵前是半點作用都沒有的。 他的掌心還貼在她的後背上,源源不斷的靈力正在兩人的經脈中流淌,中斷療傷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大的危害,但終歸會對身體中的靈脈有所損傷。 他就不明白了,難道現在還有彆的事情比她自己的身體健康更重要嗎? “不是,荀翊,你沒聽見他們都吵成什麼樣子了嗎?” 文素被他用力的扯住動彈不得,她憂心忡忡得指著那扇岌岌可危的房門,一顫一顫的,還撲簌簌的往下落灰,她無法想象那兩個人都在做些什麼,搞得整個房子都像在跳倫巴。 荀翊咬牙切齒得將人捉緊了些,他何嘗不知道外麵鬨得天翻地覆就差沒把這兒夷為平地了,但是天大地大,這個時候在他心裡隻有給文素療傷才是頭等大事。 於是他磨著牙道:“你給我坐好了,讓他們打就是,就算缺胳膊斷腿我都會想法子給他們接上,你就彆多管閒事了成麼?自己都沒顧好你還想管彆人?能不能先把傷治好,回頭你就是上天我也不管你!” 意識到荀翊是真的動怒了,文素也害怕得縮了縮脖子,雖然擔心曲清染,但她還是坐回了炕上。 可惜這樣安穩的時刻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隻聽得外麵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忽然一道夾帶著火焰的劍氣破空襲來,整間房屋都晃了晃,旋即一聲“轟隆”的巨響傳來,好好的破屋竟然塌掉了半麵牆,那平整的橫切麵上還有著細弱的火焰在燃燒。 臥槽他大爺的!(,,#゜Д゜) 要不要玩這麼大?! 文素睜開眼睛就看見曲清染提著鳳梧劍追著寂殊寒打,那毫無章法的樣子顯然是氣到失去了理智,寂殊寒左躲右閃,得虧得他身手不賴,不然這樣硬碰硬,非得被曲清染給削成人棍不可。 鳳梧劍顯然也是接收到了主人的憤怒,但鳳梧可沒有一起失去理智,它強行控製著自己的力量,避免一個不小心就傷到了寂殊寒,劍和自己的主人心意背道而馳,顯然是很難的一件事情,看它嗡嗡作響的樣子就知道它現在有多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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