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詭辯(1 / 1)

本來說到這裡,請罪的事情也應該告一段落了,然而劇情大神是什麼人,那就個絕對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作死機會的蛇精病! 於是它發威了,曲清悠妹子好巧不巧的踩著時間點回來了,更加巧的是,她回來了之後彆的什麼都沒有聽見,就隻聽清楚了文素最後一句話。 “處置”兩個字如同平地驚雷在她耳邊炸開,她的眼裡隻看到卿子燁和柏未央雙雙跪在文素的跟前垂首作揖,明明是他們自請責罰,神色堅定,不容人推拒。但落在曲清悠眼裡就解讀成了文素和荀翊終於要和卿子燁二人秋後算賬了,不但讓他們跪在自己跟前自省,甚至還逼得卿子燁二人露出了一番堅定不屈,不卑不亢,百折不撓的神態。 那可是卿子燁啊! 閬風巔的首席大弟子,驚豔才絕,清冷謫仙的卿子燁! 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 肯定是文素在以勢壓人! 曲清悠一下子就炸了,她知道因為曲清染的關係,連帶著文素也不待見她了,但她受點委屈不要緊,被誤解了也沒有關係,可卿子燁絕對不能遭受這樣的侮辱! 於是隻聽了半句話的曲清悠立刻氣勢洶洶的衝進屋裡,二話不說把卿子燁和柏未央雙雙從地上拽了起來,本來這兩人就準備起身了,被曲清悠這麼一扯,兩個人險些被這股力道拉扯的站不穩,兩個大男人微微晃了晃身子才站住,均是一臉的驚訝模樣。 卿子燁和柏未央這一番姿態成功的讓曲清悠的誤會更上一層樓,到底是跪了多久才讓他們連站起來都這般“搖搖欲墜”了呢? “處置什麼?你要處置誰?文素,你說過你不再追究的,現在你這麼做是想怎樣?公報私仇嗎?你不是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嗎?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出爾反爾,兩麵三刀了?” 曲清悠越說越高亢,步步緊逼向文素,滿臉都寫著“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的憤青模樣。 一旁的荀翊怒極反笑,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麵對曲清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劈頭蓋臉一頓責問的處世態度。 那一副為卿子燁二人打抱不平的正義嘴臉,讓他很有一種一巴掌呼上去的強烈衝動,這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還真會以為文素對那兩人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曲清悠的責問還在繼續,原本文素也被她這一通搶白和倒打一耙給驚呆了,不過越到後麵,就連荀翊的臉色都黑的快要滴下墨汁了,反而是文素這個被責問的當事人越來越冷靜。 她背在身後的兩指輕輕一動,兩張禁言符就悄悄貼在了差點要開口為她辯解的卿子燁和柏未央的後背上,兩人聲音一窒,立刻向她投來疑惑的表情,不過文素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反而抬高了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曲清悠向她發難。 這大概是原女主第一次跟她對掐的情景,如此值得紀念的一幕,怎麼能讓人給破壞了呢? 文素忽然之間有種搞事情的衝動,她一把扯住了一旁幾乎要暴走的荀翊,拉著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後扯了扯,飛快的扔給他一個“我自己來”的眼神,隨後往前跨了一步,站在了曲清悠身前兩步遠的距離上,眉頭一挑,頗有些囂張的問道:“我要處置誰你難道不清楚?而且你覺得我想做什麼?懲罰他們嗎?” 在曲清悠的眼裡,這話完全不是一句反問句,而是一句肯定句,文素默認了自己的行為,隻不過是被她發現才沒有得逞罷了。 曲清悠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慶幸自己來的足夠及時,原本就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而搞錯了情況,現在被文素這麼一誤導,她就更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了。 聽到文素的反問,她反而有種對方怎得這般無理取鬨的想法,於是她挺直了腰杆,更加堅定了要為卿子燁討回公道的決心。 “難道不是?親傳弟子被記過的懲處有多嚴重你難道不清楚?你就這麼想毀了子燁師兄的前途嗎?而且子燁師兄和未央師兄不是早就跟你們道歉過了嗎?你之前不也原諒他們了嗎?可你現在又在做什麼?舊事重提?秋後算賬?你讓他們都跪在這裡是想要折辱他們不成?” 一連串機關炮似的詰問,連喘口氣都不帶停頓,曲清悠底氣十足的高抬著下巴,從文素的角度看過去,意外的有種被她俾倪的感覺,或許她打從心眼兒裡就沒把她當成一回事兒過。 文素越聽越覺得有意思,這種和女主角當麵互掐的機會實在太難得,尤其還是這種她占儘先機的局勢就更是罕有,她忽然間很想做一回惡毒女配角們一直想做卻永遠成功不了的事情——就是給女主角下絆子,讓身邊的人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餘光瞥了一眼兩邊被她禁言的卿子燁和柏未央,在聽完曲清悠的發問後,這兩個人的眉頭都不約而同的微微擰著,也不知是對她故意下套給曲清悠鑽的行為有意見,還是對曲清悠的詰問有想法。 文素雙手抱臂,身子斜斜垮垮的站著,很沒有站相,如果旁邊就是一麵牆,她大概會直接慵懶的靠上去了。 等曲清悠說完,她挑起一邊的眉頭,反問回去:“折辱?你的意思難道他們還是對的一方不成?” 這話裡話外的未儘之語,很有種挑釁的感覺,果不其然,曲清悠當即被她刺的戰鬥力高昂起來。 她向她走近一步,義憤填膺的回答:“我當然沒有這麼說,可是之前明明都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子燁師兄重傷你確實是他的不對,可他根本對此毫不知情,他也是被血衣教教主操縱才會變成這樣,錯不在他,他也是受害人之一,你為什麼非要抓著這個過錯不放呢?” 曲清悠的表情很有種“痛心疾首”的即視感,神色和言辭都懇切的無以複加,仿佛她再繼續追究下去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望著對方無比認真的目光,文素輕歎口氣,閉了閉眼睛,內心裡的小人默默地對著眼前的少女豎起了中指。 她算是徹底看明白了,曲清悠現在玩的戰術就是混淆重點,如同“白馬非馬”這樣的詭辯論題。 正如她和卿子燁,荀翊和柏未央之間的結,曲清染也一直想要曲清悠給許青讓道歉,無非就是因為許青讓腹部上那幾乎致命的一劍是曲清悠給捅的。 在她們看來,不管這事曲清悠知不知情,她都要負有一定的責任,而曲清悠就緊抓著“不知者無罪”這個點不放,一推二五六就想把殺人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再加上她過硬的心理素質和高超的演技,恐怕在曲清悠的概念裡,許青讓之死不但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還是無辜可憐的受害人之一了。 瞧瞧她這坦坦蕩蕩的目光,看來曲清悠自欺欺人洗腦程序的相當成功。也怪不得在許青讓的事情上,這兩姐妹沒有任何辦法統一,連談判重點都不在一個位麵上,她們又怎麼可能溝通的起來? 文素忽然間有些心塞不已,徹底放棄了想要讓曲清悠自己認識到錯誤的念頭,她望著曲清悠豔麗非凡的容顏,不知怎得,曲清染哀傷慟哭的畫麵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古人誠不欺我啊~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這麼低調的,以至於有些人被主角光環加持到連自知之明都沒有了,這人都要爬到她的頭上來撒野了,那她還低調個屁啊! 就算是主角,有些原則上的問題也還是要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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