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麼一想,他們兩隊之間也有好些日子沒有互通消息了。
卿子燁的反應叫曲清悠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可她不能發作,又不願意看到卿子燁那失落的模樣,於是她隻能陪著笑臉安慰道:“估計她們也正忙著吧?這兩天為了乾天陣眼,我們不是也忙得腳不沾地麼?”
言下之意就是曲清染正忙著查看坤地陣眼,沒有回信實屬正常。
卿子燁顯然是接受了這樣的理由,很快又恢複了那張高嶺之花的表情。
“也是,估計等他們忙完也還有一段時間,那我們就不用著急趕路了,按照以往的速度到達酆都即可。”
說罷,卿子燁轉頭往山下走去,似乎完全打消了禦劍的念頭。
儘管阻止了卿子燁火急火燎的趕路行為,可曲清悠還是被嫉妒的火焰灼燒了心臟,他如今不疾不徐,怕是想和曲清染一隊正好趕上彙合日罷了。
一旁沉默不語的柏未央跟在卿子燁身後走著,在路過曲清悠的身旁時,機智的男人垂眼默默看了一眼曲清悠的袖子,很快又悄無聲息地移開了目光。
在看見那微微顫抖的袖口和攥緊到指節都在發白拳頭時,柏未央說不出心底是個什麼滋味兒,明明應該覺得很意外,可他更意外的是,曲清悠如今的反應,似乎也在他的料想之中。
本來三人下山後,就可以直接騎馬往酆都城出發,可意外總是來得不聲不響,次次都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卿子燁正要去牽自己安置在山腳下的馬匹,豈料異變突生,一道月牙形的黑色妖氣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向著他的後背呼嘯而來。察覺到危險的卿子燁立刻神色一淩,拔劍抵禦,隻聽得妖氣和劍刃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像拉起了什麼警報一般,同時從四麵八方飛來好幾個十字交叉狀的黑色妖氣,直直得朝著卿子燁圍攻而去。
對於卿子燁而言,這樣的攻擊並不能造成什麼樣的傷害,他原地旋身而起,由碧霄劍劃出的劍氣正義淩然,密集的攻擊不費吹灰之力便被化解,妖氣四散,很快消失無蹤。
柏未央和曲清悠都嚇了一跳,連忙站到卿子燁身旁做防禦姿態,三人背對背圍成一圈,看著四麵八方驟然濃鬱起來的妖氣,烏壓壓的將整片山頭都籠罩了起來,可見這次圍攻他們的妖族數量有多麼龐大。
一旁的三匹馬兒嘶鳴不已,受驚似的直甩蹄子,而伴隨著妖風大作,漫山遍野都露出了鬼火似的紅光,如同一雙雙眼睛,正盯著中間的三人。一邊是茂密的山林,一邊是空曠的路道,四麵八方都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有無數個人在耳邊竊竊私語,尖銳的笑聲長一聲短一聲的傳來,完全擾亂了卿子燁三人對四周敵情的正確判斷。
像是某種試探,隨著妖氣的漸濃,一道又一道妖刃從刁鑽的角度飛出,其中一道險險得擦過曲清悠的耳邊,削斷了她幾根發絲。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可顯然這樣的結果讓被圍困其中的三人麵色都不是很好看,偷襲消耗再加車輪戰,若是有荀翊在,或許還能多堅持一會兒,但現在的情形顯然不適合繼續被動挨打下去了。
卿子燁的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聲音寒芒畢現,銳利如刀。
“邪魔外道!躲躲藏藏!還不滾出來受死!”
作為正人君子代表的卿子燁,最煩的就是這種偷襲的行為,然而妖族就是一貫奉行“兵不厭詐”這套理論作風的最佳代言人,跟他們講道理的難度不亞於對牛彈琴。
和修仙者看不慣妖界的小人行徑一樣,妖界的人也同樣對修仙者的道貌岸然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