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子燁似乎也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他立刻就聯想到了另一件更重的事情,他幾乎是原地跳了起來,一臉擔憂的說道:“糟了!清染師妹她們有危險!”
連他們三個都遇到了這樣規模的伏擊,那麼文素幾人就更加危險了,雖然她們三人的綜合實力不錯,但是論單打獨鬥還是危險至極。
柏未央也同樣焦急了起來,兩個大男人正想禦劍呢,忽然就被一旁的曲清悠給攔住了腳步,她張開手臂,一臉決絕的看著他們二人,臉上的傷心欲絕完全遮掩不住。
“不!!你們不要去!!”
曲清悠說出這番話時,連聲音都在顫抖,聽起來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可隻有曲清悠自己知道,她是因為心裡痛得在滴血,所以才顫抖不已。
卿子燁和柏未央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曲清悠攔住他們的原因是什麼,卿子燁自然是猜不到真正原因的,他甚至也看不出來曲清悠此刻的欲言又止,隻是有些焦急的問道:“為什麼?”
曲清悠看著卿子燁擔憂焦急的臉,心口一陣陣的發疼,但她不能將心底真正想問的問題說出來,隻能白著一張臉,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姿態,那猶豫不決的樣子,看得人更加著急上火。
“因為,因為……”
“彆吞吞吐吐的,到底怎麼了?!”
柏未央實在忍耐不住了,跨前一步逼問道,然而曲清悠接下來的話就跟憑空扔了一顆*下來似的,炸得他滿腦子理智都灰飛煙滅了。
“……就是,就是染兒讓這妖女來截殺我們的!!”
曲清悠閉了閉眼睛,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撕開這層傷疤,她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吞吞吐吐然後一下子拔高,似乎這個真相也令她難以接受,但全都是事實的萬般無奈。
柏未央和卿子燁都被這個所謂的真相給震驚到無法思考,半晌後,柏未央才搖著頭,用力的反駁道:“這不可能!!”
在山上一起修煉了十年的時間,柏未央不說自己對曲清染有多了解,但他還是信得過她的人品的,她絕對不可能是做出這種殘害同門事情的人!
“悠師妹!你不要亂說!這妖女分明是其中一個妖界守將的屬下,這跟染師妹又有何乾係?!”
柏未央從來沒和人吵過架,便是氣急了也不過是現在這般疾言曆色的樣子。
曲清悠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幕,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我當然知道未央師兄的想法,但事實勝於雄辯,這次伏擊我等根本就不是什麼妖界守將的主意,分明就是另有其人想要借刀殺人罷了……”
而後曲清悠為了讓她的真相更有力度,立刻就把自己跟女妖對戰時候的對話全都複述了一遍。
直到她全部說完後,柏未央依舊搖著頭反駁她,說道:“那妖女又沒有指名道姓,焉知不是她汙蔑於染師妹?”
如果僅憑猜測就能妄下定論,那這世上還要真憑實據做什麼?
麵對柏未央的堅持,曲清悠隻是疏離的笑了笑,柏未央相不相信她根本不在乎,隻要卿子燁相信就足夠了,但是現在卿子燁的表情也顯然是不信的,她隻能再接再厲的補充道:“未央師兄莫不是忘了?自樓蘭一役後,能與我算得上有私仇的人,還有誰?”
他們這一路走來從來都是行俠仗義,根本就沒有得罪過誰,反倒是他們自己內部頻頻出現矛盾,最嚴重的就是樓蘭那次,曲清染和她幾乎反目成仇,已經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即便如此,那也有可能是對方故意說來混淆視聽,又怎麼能偏聽偏信?”
柏未央自然是忘不掉樓蘭那次意外,他們不但失去了許青讓這個好友,甚至還嚴重分裂,搞得如今一行七人變成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的結局。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動物,一旦開始認定某個答案或者某個結果,就會自動聯係前後發生的一係列事件的因果加以完善和補充,然後組成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曲清悠現在就是這樣,她沒有半點停頓就反駁了柏未央的想法,像是一早就打好了腹稿似的。
“若非她勾結妖界,妖族之人又怎會知道我們此刻身處巴郡以北繼而設地埋伏於此?何況我們與她多日未曾聯係,山高水遠,你怎知她此刻身在何方?又在做些什麼?”